出來的時候，和姜舒言碰了個面對面。

兩人都是先愣了一下，相互對視一樣，然后都是頃刻臉色大變，跟見了鬼一樣。

姜舒言本來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在說誰的，開始還以為說的是高喬珍，要不然也不至于韓素敏如此維護不是？結果現在知道了，還真不是高喬珍，這是在說她，然后轉背碰正主了。

姜舒言朝他們微微一笑，從快僵成兩尊雕像的二人中間穿了過去。

姜舒言走過去的時候，韓素敏正在拿紙巾擦著頭發上的水滴，模樣著實有些狼狽。

抬頭乍然看見姜舒言的瞬間，韓素敏也是整個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一臉的驚訝和不可置信道，“舒言前輩？！！”

姜舒言微微一笑，往洗手臺上一靠，遞了包紙巾過去，同時面朝著她道，“說說，怎么回事？！”

“啊？什么……什么怎么回事？你說這水嗎？”韓素敏立刻開始裝傻，“我自己洗臉，勁兒大了弄頭發上了。”

“我看見了。”姜舒言說，“你跟那兩個姑娘吵架，黃衣服那個，還甩了你一耳光。”

“我……”

“他們怎么惹著你了？你為什么要跟他們吵？”

“他們……”韓素敏抿了抿唇，猶豫著道，“背后說人壞話，很……很難聽那種。”

“說誰？”

韓素敏抬眼看她，小心翼翼道，“說……你。”

姜舒言雙手抱懷，笑看著她道，“然后你就跟他們吵起來了，最后還光榮收獲了一記耳光跟一捧涼水。”

“我……”韓素敏有些不好意思的撇開了眼。

“素敏，”姜舒言依然直直的看著她，“我這里拒絕你們之后沒過多久，喬珍就簽到經紀公司了，但是你還沒有，對吧？”

韓素敏默不作聲。

姜舒言嘆息了聲，很無奈道，“你怎么……就還沒稍微聰明一點呢？”

韓素敏低著頭，小聲的答，“也沒什么的，她先簽了，等有了一定人脈關系，我也……”

姜舒言笑了，“她是這么跟你說的？！”

韓素敏不答，也算是默認。

姜舒言笑著點頭，“那我們再說說剛剛的事。他們背后說我，然后你聽不過去于是站出來維護我，對吧？素敏，那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呢？”

韓素敏一嚇，連忙罷手，“沒，沒有，不用……”

“‘樹大招風’這個詞你聽說過嗎？應該沒有，不過字面意思也不難理解，誠如他們所說，我確實是爬得太快了些，關鍵是要說什么作品也還拿不出來。所以嫉妒也好，單純的看不慣也好，肯定多得是人在背后各種議論我的，但同樣，我既然經得起多少贊美也就經得起多大詆毀，我自己都不在意這些，你又替我維護什么呢？”

韓素敏壓低著頭，像一個做錯了事還被家長抓著個正著的孩子，“舒言前輩，對不起……”

姜舒言扶額，“素敏，你還是沒懂我意思，我不是說你對不起我，而是對不起你自己。對他人的無意義的付出，無條件的相信，都是對你自己的不負責，明白嗎？”

韓素敏呆呆的看著她，用神情已經做了回答：不明白。

姜舒言是真的有點絕望，“你們這些傻孩子……怎么就這么操心人呢！！！”

“您只比我大一歲半……”韓素敏弱弱的反駁。

姜舒言氣笑了，“嗯，現在倒是腦子會轉了，那你剛剛是大腦欠費停機了嗎？！”

韓素敏：“……”

“我還是之前那句話，”姜舒言道，“你不適合這個圈子，真的不適合，如果可以，盡早放棄吧！”

“我知道我現在可能是有點，不適應，但是我以后慢慢的……”

“你以后也不會適合！”姜舒言直接打斷她。

韓素敏的臉色并不好看，甚至，看起來想哭。

她知道姜舒言對自己雖然說不上多仁慈，比如之前簽工作室的事，就毫不猶豫的直接拒絕了她們，但在很多方面也已經很上心很照顧她了，她的話不是在嚇她，但是……

姜舒言也不忍心繼續說她了，輕嘆了口氣道，“有什么事情，可以kakao找我，或者也打我電話也行。”

然后走開了。

出來的時候韓素敏已經沒在了，姜舒言才想起竟然都沒有問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不過大概也就是過來吃飯什么的吧。

回到席間的時候孔元善低聲問她，“怎么去了這么久，沒是碰上什么牛鬼蛇神了吧？再不回來我都準備去找人了。”

“沒有，碰上了韓素敏。”姜舒言說。

“誰？韓素敏？”孔元善一愣。

姜舒言笑了笑，“嗯。有兩女的在背后說我壞話，被那傻姑娘聽見了，結果跟人吵了起來，還挨了一耳光。”

“……”孔元善也頓時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其實我還是挺喜歡那姑娘的性格的，怎么說呢，傻得可愛，是真的可愛，不是諷刺的意思。可現實并不會因為誰天真善良就以同樣的天真善良去對待誰，恰恰相反，越天真善良的人，現實對她只會越殘酷越無情。”說后半句話的時候眼睛是看著姜舒言的。

姜舒言也抬眼看她，淺笑著道，“你不用這么明顯的暗示我，我也沒多善良更不天真，真的！她挨那記耳光我是眼睜睜看著的，但是我非但沒有感謝她還給她批評了一頓。”

孔元善滿意的點頭，“就是要這樣才對！”

回到家的時間還很早。

宋薇不在家里，宋珍華和幾個搬過來才認識不久的幾個小區的阿姨們一起出了門，日常傍晚遛狗散步去了。

姜舒言一個人呆在家里，聽著歌看了會兒書，可心卻怎么也靜不下來，這幾天的事情，太多，也太亂了。

最后收了書拿過ipad說找部電影看，一條新聞推送就這么猝不及防的進了眼底。

“isaiah娛樂女藝人跳樓”10月23日下午19:51，isaiah娛樂經紀公司女藝人尹裕貞自公司大樓頂層徑直跳下并當場死亡，目前警方已經迅速封鎖現場，事件原因正在進一步調查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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