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么？”韓閔哲轉過來問。

姜舒言扭頭看了他一眼，正想說聽翻譯講，才注意到他翻譯沒在，“說平臺得三四個小時才能恢復正常運行。”

“三四個小時……”韓閔哲擰了眉頭，低聲道，“三四個小時，是不是太久了點？”

“韓老師待會兒是還有別的行程安排嗎？”

韓閔哲略尷尬了一下，摸摸鼻子道，“沒，我只是……算了，既然大家都在，等等也沒什么。”

結果倒是負責人那邊先注意過來了，笑著問，“姜老師在和韓老師說什么？”

“那個……韓老師說，這個時間有沒有可能再短一點。”姜舒言淺笑著答道，雖然不是原話，但也不算是胡亂翻譯，相反好歹還比原話委婉那么些。

當然意思差不多也還是那個意思，就是嫌三四個小時太久了。

負責人略有些尷尬，“這個，短怕是確實短不了了，當然考慮到大家都時間寶貴，幾位老師也可能晚點還有別的行程安排，此次事故也責任在我們，然后……對，今天的這場線上直播活動也算是有失有得，而得就是，我們成功的上微博熱搜了，并且目前熱度相當的高，目前熱搜榜詞條就有四五條，大家現在直接打開微博就可以看到；要從宣傳效果上來講，這個熱搜帶來的效益其實遠比我們平平穩穩的把線上直播流程完整走完要強上數倍不止，所以經過我們商量后決定，今天這個直播，既然斷了，干脆就到此為止，后面也不再續了，也省得耽擱大家寶貴時間。”

對于藝人來說“時間就是金錢”這形容真的是再貼切不過，只要行程安排的夠滿，金錢出入甚至可以按秒算，所以真要坐著干等三四個小時，其他幾位愿不愿意不知道，反正姜舒言，要等也可以等，但想法上，能不等當然還是最好的。

果然，負責人一明確說了可以走，沒五分鐘六個人就走了三個，剩下三個，姜舒言和陳伊子占了兩，還有一個沒走的是邊易源。

見姜舒言眼神看過來，邊易源連忙露出靦腆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我今天沒別的安排，不著急。”

“是不是順便還能和女神多待一會兒？”旁邊的陳伊子打趣他道，“你要好好加油啊，爭取哪天有機會和舒言姐搭檔男女主，那才是追星的最高境界啊！”

邊易源連忙罷手，有些不知所措道，“不不不，我……我能夠演配角就很好了，主角，我還夠不到那個高度。”

姜舒言聞言挑眉，“誰說你夠不到了？”

這話本來只是隨口一句表達質疑的，沒想到邊易源當真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句，“我經紀人說的……”

姜舒言：“……”

姜舒言抿了抿唇，道，“那是你經紀人沒眼光，別跟他了，換一個吧！”

邊易源：“……”

陳伊子的面色稍稍有了幾分異樣，嘴唇微微張了張，似乎是想說什么，但到底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眼底劃過一絲淡淡的自嘲。

經紀人和藝人從來都不是平等關系，而是上下級，也從來都只有經紀人嫌棄自己的藝人不行的，就算是對自己經紀人有諸多不滿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想想，除非是你已經紅到了一定的高度，反正合約期間得罪自己經紀人，那無異于是自尋死路。

吐槽經紀人沒有眼光，甚至說換一個經紀人。

這種話在陳伊子的認知里連設想過都不曾有，卻是親耳聽到姜舒言就這么云淡風輕的說了出來，連聲音都沒帶壓一下的，關鍵是孔元善就在那邊不遠處和負責人說話，稍微注意一下就直接能夠完全聽清楚這邊的對話。

陳伊子捫心自問，她沒這膽量。

囂張是真的夠囂張，但她也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跟姜舒言是不能比的，這種話姜舒言敢說可是她不敢，哪怕是同一個經紀人，孔元善在帶她上也確實盡心盡力，最近一個月里的工作重心甚至還隱隱有向她身上偏移的跡象，很多重要場合也都是孔元善親自陪著。

但是關于到底誰在孔元善心里分量更重，等哪天工作室不再叫“姜舒言工作室”了，再重新掂量這個問題也不遲。

而姜舒言還在和邊易源簡單聊著，“你演技是可以的，外在條件也不比別的新人男演員差多少，我覺得你最大問題就是缺了些自信，好好加油，等你接下第一部出演男主角的戲的時候，我參不參演不知道，但去蹭個友情客串應該還是可以的！”

邊易源頓時激動了，不可置信道，“您是說真……真的嗎？！”

“當然！”姜舒言淺笑著點頭，“你要是怕我忘了不認賬的話，錄個音？或者記個本子都行。不過我先說好不能隔太久，兩年內的才作數！”

邊易源連忙點頭，笑著道，“我……爭取，明年吧，一定拿到一部出演主角的戲！”

陳伊子弱弱的舉起手，笑著插話道，“舒言姐，我……可以也蹭一個嗎？”

“你啊？”姜舒言笑，“只要元善姐和劇組方答應，你想怎么蹭怎么蹭，你去蹭我的也好，想讓我去蹭你的也行。”

跟負責人聊完的孔元善走了過來，“我好像聽到你們在說我了啊！”

“是啊，在說元善姐今天超漂亮！”陳伊子笑著道。

“忽悠我呢，就你的話最不能信！”孔元善笑著罵道。

姜舒言卻是先叫住正準備出去的負責人，“您好，稍等一下。”

負責人停住腳，轉過身來，“姜老師還有什么問題嗎？”

姜舒言起身走過去，“是有一個問題，就是關于今天這場直播，期間直播間粉絲所刷的禮物打賞的問題，也可以說是此次事故的罪魁禍首了，雖然我不清楚這些打賞總金額到底有多少，不過數目絕對是不小的，還有一點，這么說可能不太合適，但我還是有必要跟您說一下，當時打賞數額最大那兩位，一個是我的粉絲兼商業合作伙伴，還有一個是我朋友。”

姜舒言知道這個事情她如果不主動來提，這筆錢會有兩種情況，第一種，平臺和劇組平攤；第二種，平臺直接照單全收。

而且第二種可能性比較大，因為劇組這邊對這些打賞怎么來的都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的，姜舒言引進來的錢，劇組哪怕有點想法，舔著臉去跟平臺要也不大可能，而如果姜舒言都不去，其他演員個人就更不可能了。

關鍵這種做法雖然不怎么道義，卻也還真無可厚非，劇組是“商”，平臺更是“商”，為“商”者哪有不為利的，換個平臺，換個劇組，甚至說互換個角度，都是一樣的。

果然聽到這話后負責人的面色頓時肉眼可見的凝重起來，不過還是保持著表面的風度和微笑，試探性的問道，“所以姜老師您是想……讓我們平臺，退還這些……”

姜舒言笑著搖頭，“這倒不是，我沒有要求平臺款項退還他們的意思，他們也不缺這點錢，但這種大金額打賞，某種情況下他們若真的要追回那么貴平臺也只能退還對吧，另一方面，我們和貴平臺的簽約主播性質是不同的，所以于情于理，我覺得我，或者說我們劇組方，是有知情權和一定分配處理權的，所以我想問的，是平臺準備如何處理這些錢。”

負責人面色依然還是有些為難，“道理上來說是有的，但是姜老師，這方面的問題很抱歉，我說了還真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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