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快來!爸爸欺負我!”
“他敢欺負你,媽媽幫你!”
衛婷兒有些緊張地來到河邊,冷不防被侯春潑了一身的涼水,當下也彎下腰,跟著兒子與他玩起了潑水。侯春被倆娘母弄得有些狼狽,連忙四下躲閃。“讓你欺負我們娘倆!兒子加油!”
衛婷兒顧不上自己身上被打濕,與兒子興奮地朝著侯春捧起水,接二連三地潑了過去。“哎呦,喲!遭了遭了!”
“咋個啦!”眼見著侯春痛苦地扭著腰,一臉痛苦的表情,衛婷兒和兒子都很緊張,連忙踩著水,跑了過去。
只見侯春咬著牙,彎著腰在水里扒拉幾下,冷不防突地從水里掏出一只青蟹。“哈哈哈,大螃蟹!”
“螃蟹!螃蟹!大螃蟹!爸爸,真棒!”兒子驚爪爪地叫了起來。
衛婷兒不由地一陣好笑,“德行!”
一上午,侯春和衛婷兒翻得翻河里的石頭,拉的拉漁網,在河里掏起了不少螃蟹、黃鱔、泥鰍和魚蝦。侯春用桶滿滿地裝一大桶。“好了,夠吃兩天!”用河邊的蓑草給兒子綁了四只螃蟹,讓他去玩,還端出了一只玻璃缸給他養上了一些魚蝦給他自己養。
兒子有了新玩具,這才放開他。
而衛婷兒則心疼地帶著兒子,回到房間,換下打濕了衣服。
在桃花源待了兩天,兩天的時間過得很快,但衛婷兒卻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樂。“這才是家啊!”她望著身邊這個不斷忙碌的男人,不由地喃喃自語。而侯春也在不斷提偷看她,見著她這般快樂,心里越發后悔自己辜負了她的情意。
臨走的時候,倆人并肩站在河邊,望著遠處的青山綠水,蕩漾在心中的那片寂寞而哀傷的情緒再次襲上兩人的心頭。“侯春,卓娜走了,你打算怎么辦?”
侯春轉過頭來,陽光照著衛婷兒的臉上,透著光的發梢,帶著一臉光潔的面容,越看內心越發心動。良久,他才嘆了口氣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有了小瑞,不著急。你呢?”
“我呢?我還沒有想好,也沒有時間去想。”
倆人沉默了片刻,侯春捂著砰砰心跳,緩緩地向她伸出手去,一把抓住她的小手。衛婷兒羞澀地掙扎了幾下,“你干嘛?”侯春艱難地問道,“我們還有復合的可能嗎?”
“你想復合嗎?”
見侯春重重地點了點頭,衛婷兒連忙抽回了手,轉身飛快地跑到兒子身邊,扭頭朝他笑道,想,那你得重新來追我!
侯春瞬間覺得眼前一亮,迎著陽光朝她揮了揮手,開心地笑了起來,“我會的!你等著我!”
“下周,我很忙,莫法過來了。有時間,你來林縣帶兒子吧!”
侯春快步幾步走到車前,幫著把兒子的東西收拾到后備箱里,抱著兒子使勁地親了一口。“爸爸,記得哦,下周來接我放學。”侯春忍不住流出了眼淚,連忙點了點頭。
眼見著衛婷兒的車開出了侯家村,侯春站在村口,久久不能平靜。而他的父母則相視一笑道,“婷兒終于肯回頭了。”
“是啊,能走出這一步。這個孩子也不容易。只是這般太對不起卓娜了。”
回來的路上,衛婷兒的車開得很快,她的心情跟窗外的風光一般的美麗。
何曉敏的病越來越重了,他老婆的心每天都過得懸吊吊的。她越發努力,何曉敏的壓力就越大。她很想跟何大海打辭職報告,但她又舍不得這份事業。
“難道我真的錯了嗎?”是我做錯了,還是我看錯了人?這段日子,她過得身心俱疲。原以為有了孩子,何曉敏就能夠轉移視線,把心思都放在孩子的身上,但隨著孩子開始牙牙學步,她才發現何曉敏似乎在內心排斥著這個孩子。
半年過后,偶然的機會,她遇到了廖敏。廖敏被免職之后,并沒有回到省城,而是進入了市里一家科技型企業當起了項目副總。或許是心里太累,心里太空虛。這天夜里,她參加了廖敏組織的聚會,酒過三巡,醉醺醺的她,在賓館里與他發生了本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成熟豐盈的她,很快讓廖雨著了迷。她打落牙齒往肚里吞,幾番逃避無助,只得屈服與他的威脅,與他偷偷地交往。偷來的快活不是偷,而是毒藥,廖雨的千般挑釁,讓她欲罷不能。這種她從未有過的滋味,遠遠超過了婚姻能夠帶給她的滿足。
日子偷著在過,她更加不愿意在回到村里,每次見到丈夫憂郁的模樣。她都感到很心慌和心寒。憑什么總是我來哄著你,而不是你哄著我。久而久之,她連孩子也都扔給了何友生倆口子。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何友生的老婆很快察覺了她的異樣。幾次三番,想要與她談一談,但都話到嘴邊卻開不出口。她害怕戳破了這張遮羞布,最終受辱的還在她這個家和她的兒子。以兒子的脾氣,這是要他的命啊!
無奈之下,她只能偷偷地掉眼淚,睜只眼閉只眼,連何友生她都不敢說。有時候,實在是忍不住借故敲打她一下。但兒媳倒也爽快,很快便交出了家里的財政大權。她的心已經不再這個家里了,錢對于她來說,也不是什么事情。以她和廖雨的經濟條件,家里的這點財產,她還沒有打上眼。要不是因為孩子,因為他這個病,她早就想跟他們攤牌了。
廖雨雖然還沒有結婚,但在外的情人并不少。她心里很清楚,這種日子長不了,但陰差陽錯,她已經墜進去了。要想再回頭,也回不來了。廖雨給予不了她承諾,她也從未希冀過能夠安穩地與他重組家庭。內心的野性一旦沖破了世俗的約束,便想野草一般地瘋長。她一門心思地撲在工作上,計劃著等到拿到了公司的分紅,便自己去組建一家公司。
偷著過的日子,越發讓她艷麗。她是搞婚紗攝影出身的,很懂得打扮自己。廖雨原以為跟她不過是一夜露水情緣,但與她相處越久,便越發離不開她。她渾身上下那種成熟的女人味道,讓他很難作出抉擇。想他的時候,她會主動定一家賓館,不想他的時候,她滿心地忙碌在工作上,甚至連一個短信都沒有。她很清楚,廖雨這個把她推進深淵的罪人,不過是她干枯心境的調劑品。她對他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但卻無法報復他。不為別的,因為他讓她活得像個女人,也享受到了女人該有的滋味。
“磨吧,慢慢磨!等到他想明白了,過不下去了,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她暗暗地給自己添了一張遮羞布,一而再地安慰自己。
李太溝村在何曉敏的督促下,各個合作社呈現出了井噴的效果。與鮮家嘴配套的文創產品,可以說是一夜爆紅。何曉敏唯一能夠在老婆面前拿得出手的驕傲,但她的眼里卻無足輕重。每每他驕傲地說起,她都潸然一笑。雖然身體出了軌,但終歸他還是她的男人,而且是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她小心翼翼地保護著那層窗戶紙,留著他最后的顏面。“不管怎么說,我愛的還是他!唯一能愛的,也是他。”
“實在是到了最后,當不了愛人,當朋友也行。”
同樣是女人,她很清楚老媽的敏感。她索性單獨找到她,“媽,我也不想變成這樣!但我確實錯了,回不了頭。為了這個家,您也別難為我!留點時間,讓我們慢慢解決吧!”
何友生的老婆很震驚她的坦誠,但聽到她的話,還是一臉的痛苦和絕望。她精心呵護的這個家,即將面臨破敗的邊緣。“造孽啊!我們老何家這是遭的啥子孽啊!”
“媽,你和老爸我會一輩子孝敬的,但我遇到了這檔子事情,說出去都是恥辱!我不甘心,但我又有啥子辦法!去報警嗎,最終受傷的還是曉敏啊,還是我們的孩子啊!”
“你既然知道是這么回事,為什么不懸崖勒馬,趁著還來得及啊!”
“來不及了!我已經回不了頭!其實你也知道,我和曉敏早已經貌合神離了!瞞下去,對我,對他,對這個家都好。等到適當的時候,我會想辦法跟他離婚的!”
“你!哎,這是你們倆口子的事情,我這個當媽的也不是木魚腦袋!終歸還是曉敏這個病害的!”何友生的老婆原本想好好收拾她一頓,但聽了她的話,抬起的手,卻無奈地放下去。這些年,她已經看明白了,強扭的瓜不甜。要想讓她學她們這一輩子人,當一輩子貞烈之婦,是不可能的。這些年,年輕人說結婚就結婚,說離婚就離婚,村里這樣的事情太多了。
何友生的老婆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只得妥協地點了點頭。“行吧,我答應你!不過我希望你到時候,別把他逼死了。我只有這么一個兒子,要是把他逼死了,你應該很清楚后果。”“媽,他是我男人,我又怎么會惡毒地害死他。”
婆媳倆抱著頭大哭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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