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桂珍被陸曉夕說動了,當晚就準備去警察局門口守著。
她心疼兒子,就把陽陽先放在陸曉夕家里。
陸藥生有點不理解:“人家警察同志已經下班了,你等明天早晨再過去不行嗎?”
“不行,我今晚就要過去。”
“對,今晚就要過去,牛家已經把你逼得無家可歸了。”陸曉夕立刻就動了陸桂珍的想法,她別的不會,賣慘可擅長的很。
陸曉夕去房里拿了冬天用的棉衣、護膝和厚墊子給陸桂珍備著,又囑咐了一聲:
“爸,你給小姑備點驅寒的藥茶裝保溫杯里,晚上喝一點別著涼了。”
“那好吧。”家里有閨女做主,陸藥生也就只管干活。
陸桂珍真不知道怎么說陸曉夕,不給錢的事兒,心里對她不埋怨是假的,可人家又熱心給她出主意準備東西的,這咋說。
陸桂珍是聰明人,多個朋友比多個敵人好。現在也只能先籠絡住陸曉夕。
“二丫,你看警察同志要問起陽陽的事兒,我咋說。”
“照實說。”
“啊?那陽陽。”
“放心吧,陽陽還是孩子,不會有事兒的。再說了,你不說人家也會說,不如自己說了,主動權就在你手里。
他們說肯定說陽陽頑劣。你說就可以把事情前因后果說一遍,陽陽為了保護媽媽動手打人,也是情有可原。
再說,對方就流了點鼻血,大不了你陪她醫藥費。
那她們害得你榨油坊損失那么多,也得全額賠了,不止是機器和材料,還有你這幾天沒法開工少賺的錢,都得找姓牛的要。”
“對,二丫,還是你聰明,不愧是讀過書的人。”
“小姑你也很聰明,就是一時急了。”陸曉夕若有所指。
陸桂珍有點不敢看陸曉夕,等陸藥生給她備了一壺涼開水、一壺驅寒藥茶之后,就帶著行頭去派出所了。
第二天一早,陽陽鬧著要媽媽。
陸曉夕也想看看陸桂珍這出戲演得如何,就騎了自行車,帶著陽陽到金泉鎮去。
金泉鎮現在可熱鬧了,民警同志請了牛大成的父親牛光宗和母親王春華,集中在陸桂珍的榨油坊。
牛大成、牛麗娟也主動跟著去說明情況,鎮上其他人就圍在門口看熱鬧。
經過一夜自我摧殘,陸桂珍已經把自己弄得跟乞丐一樣,任誰看著都有些同情。
她嘴皮子又會說,不跟人吵,只管找警察哭訴訴苦,一會兒是自己活不下去了,一會兒是她一個寡婦帶個孩子,一會兒說自己要去上吊。
再有陽陽看到母親這個樣子,忍不住沖了過去,母子兩個人抱頭痛哭,更讓人覺得慘。
跟她比起來,牛大成的母親王春華就落了下乘。別看她一臉母老虎樣,嗓門大得壓住所有人,吵吵嚷嚷地要跟陸桂珍說理,要其他人給她說句公道話,其實她已經輸了。
當牛大成也幫他母親據理力爭的時候,警察同志忍無可忍:
“你們一家子仗著人多合伙欺負一個小寡婦,真以為咱們華國不講法律了?都給我閉嘴,我問了你們再說,不問不許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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