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在偶然的校園活動，認識了戈小蔓。

當時的戈小蔓，宣布主權一樣向他表白：

“我喜歡你，所以你就該是我的。你有女朋友我不在乎，你們分手就好。”

“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為什么要接受你？”

“因為我能讓你留在燕京，我能讓你繼續讀研究生、博士生，跟我在一起，你才能施展胸中的報復。”戈小蔓就是那么直白。

他當時很憤怒，可回去之后，戈小蔓的話在他心里生了根，發了芽。

他的學費是整個村子為他攢出來的，貧窮的鄉村已經沒錢供他繼續讀研究生。他的父親已經過世，母親更無力為他付出更多。

可他熱愛他的專業啊，他不想學到一半就放棄，他想要研究更多，想要登上這個學科的巔峰。

為了這個夢想，還有什么是不能犧牲的？

同樣是在這家餐廳，他結束了自己長達兩年的甜蜜愛情。

等他決定做戈小蔓的男朋友之后，他眼睜睜地看著曾經心愛的女孩兒，從圖書館大樓一躍而下，結束了她年輕的生命。

“我每年都會來這里吃一次西餐，小米她沒死，始終活在我的心里。”

陸曉夕總算是吃完了，開始慢條斯理地喝咖啡，順便聽聽方志林，是如何把渣男，講成讓人同情的憂郁王子。

“我是不是錯了？我后悔了嗎？我經常問自己。我每次的答案都一樣——我不后悔。

我雖然娶了自己不愛的女人，但我擁有了現在的一切，男人當以事業為重。

只可惜，人到中年，心里難免會有些空落落地。”

陸曉夕還是不吱聲，她好懷念二十年后的智能手機。

現在要是能有個智能手機，一邊喝咖啡一邊刷手機，那該有多爽。

可惜現在只流行bb機和大哥大，她還買不起大哥大。所以只能無聊地聽無聊的故事了。

方志林是真能來事兒，陸曉夕不吱聲，他自己就能繼續下去：

“對不起，我不該跟你說這些，可我真的有點控制不住我自己。

看到你的那一刻，我還以為是我的小米回來了。我就忍不住想請你來這里吃飯，忍不住想跟你說說我的心事。

你知道嗎？你的氣質跟小米實在太像了。尤其是你笑起來的時候，跟小米簡直一模一樣。”

好深情的表白，若是一般女孩兒，早就激動壞了。

能像別人的初戀情人，還會挺得意。

而這高段位渣男，到時候拋棄你的時候，還會理直氣壯地說：你只是像我的初戀情人，可惜你終究不是她。

陸曉夕實在沒忍住，冷笑出聲。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你就不怕你的初戀情人，化成鬼也要來找你索命嗎？”陸曉夕終于是沒忍住，還是懟了他。

實在是渣得可以，想不懟他都忍不住啊！

方志林也沒想到陸曉夕會這么說，臉色變得有些尷尬。

這姑娘，真的只有十六歲？

看到方志林不說話，陸曉夕又說了：“你晚上會不會做噩夢啊？你會夢到她找你索命嗎？

你看到我跟她長得像，是不是很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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