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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涵腦子里千百轉。
她一直很聰明,此刻甚至想到了是有人想嫁禍她,借機找秦紹的麻煩上了,可轉念便苦笑一聲。
嫁禍她
她也太瞧得上自己了。
盡管她是奶娘陳氏的孩子,和秦紹也算是青梅竹馬,但如今母親防賊一樣放著她,既不讓她與秦紹獨處,也不給她什么權力,比那燕妙都不如,就連絹花都是和尋常丫頭一樣的規制,哪里看得出半分厚待。
如此,陷害她又有什么意思
舒涵壯著膽子翻了翻錦囊,取出一截字條
我容四從不欠女人的。
是他。
舒涵恍然明白,這竟是容宿送給她的賠罪
可朝熙別苑有層層把守,他是怎么把東西送進來的還送到她枕頭邊上
舒涵騰地站起來,抓著釵就往秦紹房里走。
她必須告訴爺,這別苑里有內賊
舒涵才走幾步,就看見容宿跟前的大業從門小跑著過來,跟她擦肩而過的同時迅速道一句“爺在外頭等你。”
女孩眼睛瞪得溜圓,扭頭去看,大業已經跑開了。
舒涵攥著釵,只聽房內傳來燕妙的笑聲,陳氏卻不肯讓她進屋伺候,就連爺,也不曾主動找過她。
鬼使神差地,舒涵走出了朝熙別苑。
“你不必擔心,我對世子一向沒有惡意。”容宿在朝熙別苑通往主路的拐角廊下坐著,笑嘻嘻道。
舒涵抿著嘴,伸手把裝著點翠釵的錦囊遞過去。
容宿饒有興趣地坐直,手撐著座椅道“你若不要,就扔湖里去,我容宿送女人的東西豈有往回要的道理。”
“你”舒涵臉色漲紅,也不知是氣還是羞。
“我知道你們朝熙別苑防賊似得防著容家人,你們那小世子尤其是在防我,所以你打算去警告她,院子里有我的人。”容宿向后倚去,神色自若“你有沒有想過,我這次能安排,下一次一樣能安排,防是防不住的。”
“你這狂徒好大膽,可敢把這話對我家世子再說一遍”舒涵梗著脖子質問,活像只發脾氣的小兔子。
容宿哈哈大笑“你這女人,可真有意思。”
舒涵目光微微閃爍,卻瞬間清明“我對世子忠心不二,你休想用一只釵就收買我。”
說完,舒涵便將釵丟在地上。
“嘖嘖,可惜了。”容宿滿不在意,起身走向舒涵,一腳正踩在錦囊之上,舒涵幾乎聽到那釵上流蘇碎裂的聲音。
“你們疑我,我卻不覺委屈,可知道為何”容宿問。
舒涵錯愕地盯著他。
“自古唯有忠義死,豈因見疑背主君。”容宿聲音不大,但足叫舒涵聽清,只嚇得她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容宿可真敢說
天子健在,大秦上下誰敢稱主。
不過是立儲之事迫在眉睫,已有人投機鉆營,要做那潛邸從龍的功臣。
方昭然算一個。
容宿算一個。
都是要押秦紹這個寶,做第一肱骨。
不過容宿的野心顯然要更大一些,他不止想做功臣,他還想做權臣,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
這些,他自然不會同舒涵說。
“你要說便去說吧,我自不會用這條線做什么不利世子的事,便是被查出來,也不妨事。”容宿負手而走。
舒涵咬著下唇,扭頭跑回房中,令她驚訝的是床頭又放了只一模一樣的錦囊,連釵都是一樣的。
容宿是算準了她不會收,便又準備了一只
舒涵攥著釵,久久不能動彈。
五月的春雨催開了第一批花樹,秦紹躲在屋子里逗貓讀書練劍,閑聽雨打芭蕉,窗前撫琴吹簫,樂得自在。
“爺,威遠侯家孫子滿月,想請您過去宴飲,您”燕妙一本正經地呈上帖子。
“不去。”秦紹眼皮都沒從書上挪開便開口拒了,膝頭的瑞雪胡子抖了抖,繼續悶頭大睡。
“這已經是您拒的第二十四個帖子了,我聽院子外面的人說,已經有人覺得您是不把這些長安貴族放在眼里呢。”燕妙憂心忡忡。
自從秦紹面君回來,就稱病推脫一切宴請。
可燕妙擔心秦紹會因此樹敵,而且聽說那容騰正不遺余力地在外面宣揚世子裝病的事。
今兒說聽見世子撫琴,明兒說聽到世子練武,總之不拆秦紹臺他是不開心。
可秦紹是既不管也不改,該彈琴彈琴,該練武練武,有時還特意在容騰“拜會”的時候在后堂彈琴又稱病不肯見人,把容騰氣得半死不說,還落了話柄在外。
“他們真這么說”秦紹放下書,伸手去撓瑞雪的下巴“那倒是好了。”
“好”燕妙哀叫一聲,好在哪兒啊
她們入長安已半月有余,可秦紹卻一個朝臣也沒見過,世家貴公子們的宴飲、賽馬、游獵更是一樁都沒參加過。
在長安,幾乎就只認識容宿這么幾個貴公子。
這是瑞王世子因病耽擱還沒趕到,若是到了,這立儲的事提上日程,不得有人替秦紹在朝堂上爭一爭嗎
難道是因為瑞王世子斷指,德王之子庶出,所以爺覺得自己穩操勝券了
“爺,您一貫要我們多思多想,小心謹慎,可您現在”
大事未成,卻驕矜起來,哪里是謹慎的模樣
“我這正是謹慎,你也得告誡所有朝熙別苑的人,斷不許跟長安的貴族子弟有任何交集,更不許驕矜行事。”秦紹肅容。
她深知皇帝性情多疑,若是她現在忙著結交權貴,才是立儲之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更何況如今的秦紹沒有任何官職在身,確實也不便出門行走。
大秦雖有蔭官祖制的,秦紹這樣的嫡系貴族,稍加使力便能弄個五品將軍的虛銜傍身,但她這次來朝目的特殊,以至于不論是朝臣還是皇帝一時都不知該給她個什么官銜職位當,只能這么拖著。
尤其秦紹誰也不見,倒像閉門念佛一般,讓人摸不清脾性,更不好為她請封。
只要她約束好手底下的人,老老實實等到瑞王世子抵達長安,應該就能和前世的侄兒一樣,順利做上儲君的位置。
到那時,秦紹眼一瞇靠進太師椅里和懷中瑞雪一模一樣地慵懶,可就是天高任鳥飛了。
秦紹算盤打得好,卻忘了今次來長安的是她這個不用做什么變已經名躁長安城的嫡世子。
風波,自然不會如前世一樣,放過她。
“爺前院負責采買的劉管事被官差抓走了”燕妙進門急急道“是沖進王府抓走的”
秦紹騰地坐起來,好一個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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