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迷心竅!
秦紹此刻的笑看在大家眼里,簡直就是個沉迷女色的紈绔子弟,連容宿都眉頭微皺,但他沒有多說,只是讓大成速去取藥。
“慢著,”秦紹喚了聲,看向容宿:“你們是怎么進來的?”
她的目光落在舒涵身上,舒涵噗通跪倒:“是奴婢,是奴婢假傳您的意思,讓前門放人的,可奴婢也是為了您啊!”
“你心思是好的,不過規矩就是規矩。”秦紹示意陳氏:“奶娘你帶她回去,沒有我的話,不許再踏出房門半步。”
這是要禁足舒涵。
“郡王!”舒涵凄凄慘慘一喚,就被陳氏拉下去。
大成見秦紹處置了舒涵頓時緊張起來,郡王不會連四爺一起怪罪吧?
容宿眉頭微動,饒有興趣地看了秦紹一眼。
郡王會治他的罪嗎?
秦紹被他掃這么一眼,肩頭的傷更疼了。
“容宿,我從來信你,以后出入郡王府,不必多余稟報。”秦紹露出虛偽的假笑。
“多謝郡王信任!”容宿抱拳道謝,秦紹嗯了聲,抬手拍拍他的肩,又忽然踮起腳來,貼到容宿耳邊。
這個姿勢實在有些曖昧,尤其是秦紹還是個有“前科”的男人,他和李兆信間不清不楚的糾纏早就在長安城里傳遍了,故此在他湊過來的瞬間,容宿好像被電擊中似的打了個寒顫,表情都不自然起來了。
“世子請說,”他還是主動低下頭,讓秦紹不至于踮著腳說話。
秦紹輕哼一聲,附耳低語:“本王讓你出入郡王府,卻不是讓你動我的人。容先生素來聰明,可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
容宿神情一僵。
他忽然想到秦紹當日在天橋下說的那場噩夢。
夢中的他既然是無惡不作殺人如麻,想必也是擅專弄權,不將主君放在眼中,甚至想……染手主君的女人。
容宿陡然一個激靈,“是屬下逾越了。”
秦紹張張嘴,好像有許多話被生生噎回去,只能清清嗓子,推開容宿:“那就好。”
狗賊就是狗賊,一句話就懟得她沒話說了。
秦紹心里不忿,她根本不信容宿這狗賊不會再插手舒涵的事。
看來她還是得在舒涵身上下功夫。
秦紹揉揉眉心,也是她太縱容舒涵了,這才讓容宿有機可乘。可眼下立儲在即,長安事千頭萬緒,她實在不想因為舒涵的事而分心。
“我這郡王府,還是需要一個女主人啊。”她心中感嘆。
山陽縣主府。
縣主府不大只有兩進深的院子,前廳待客,住著護衛仆役,后院則是宗瑤和她母親的居所也有不少丫鬟伺候,衣食無憂還沒有尊長需要孝敬,即便是林府也不如此地自在。
這一切都是秦紹給的。
宗瑤嘆了一口氣,坐在后院的小花園里自斟自飲起來,腳邊是老實趴著的大黑狗老二。
“縣主,郡王府的褚英侍衛來了。”丫鬟稟報,她們都是郡王府臨時撥調過來的,當然認識褚英。
宗瑤放下酒杯過去,發現褚英臉色不佳,急忙道:“是郡王出事了?”
“郡王為了和你的婚事,被王爺動了家法。”褚英咬牙道。
眼前的人倒是讓她眉頭一挑。
宗瑤如今身份不同,穿著用度也不一樣,但還是一貫的素雅簡單。一條杏黃紗巾搭在肩頭,米色軟緞料子的對襟長裙襯得她身材高挑別致,腰上一串綴玉拖著紅穗子,成了她身上唯一的亮色。
加上天生膚色白皙,幾日保養過來,皮膚吹彈可破,更添一抹驚艷。
果然是人靠衣裝。
褚英不得不說,郡王的眼光還是不錯的,但宗瑤如何能與郡王相配!
“裕王殿下不同意這樁婚事?”宗瑤眼光微亮,但得知秦紹為此事挨了打,心里又不是個滋味。
“不是我多嘴,宗瑤姑娘不會真以為救了郡王一次就可以飛上枝頭了吧?”褚英心里含著怨氣,不吐不快,“便是位郡主娘娘,也難匹配我家郡王的風采,您哪里來得底氣讓王爺認下您這個兒媳婦?”
宗瑤盯著褚英半晌不語,只讓褚英漸漸心虛起來,“我只是為郡王鳴不平。”
“褚侍衛又何必口出惡言?你該知道,我當日向郡王逼婚實屬無奈,如今我娘已經救回來,我自然不會癡纏郡王!”宗瑤挺直腰背道,可說到最后自己卻先攥起拳頭來,“郡王大恩,我不足為報,也請你轉告郡王,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褚英眼光微動:“你……你真舍得郡王妃的位置?”
宗瑤轉身背對褚英,“當然,你回去吧。”
褚英朝她抱拳拱了拱手:“姑娘深明大義,請恕我方才冒犯之過,來日若有需求我褚英必當舍命相助。”
“褚侍衛客氣了。”宗瑤送走褚英,卻整個人跌坐在地,有些失魂落魄。
老二拱了拱,伸舌頭舔了舔她的臉。
宗瑤環抱住老二,把臉埋進它的脖子,“老二,我們該回家了。”
“瑤兒,”宗母的聲音從門前響起。
“娘?”宗瑤站起身,匆匆抹了把臉:“娘,我想……”
“你想回山里去住,”宗家母女相依為命這么多年,還不了解彼此的心思,“郡王待你情深義重,看穿你的謊言卻不戳穿,還想到給你請封的法子來救我,實在用心良苦。”
宗瑤悶悶嗯了聲:“正因如此,我才不能拖累他。”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瑤兒——”
“娘,您糊涂了嗎!”宗瑤急急打斷,正了正自己的紗巾才道:“女兒命賤福薄,受不起這等富貴。”
“是你糊涂了,你可知道娘當初為何要背著大夫人生下你?”宗母神情逐漸嚴肅:“你是神凰命格,天定的皇后命!”
宗瑤臉色瞬間雪白。
夜里,秦紹剛擦完藥,換好衣裳準備就寢,聽到褚英在簾外復述宗瑤絕情的話差點沒從榻上滾下來。
“我讓你去是要讓她心疼我,你卻逼她拒婚??”秦紹沖出簾子,恨不得給褚英一拳!
褚英跪地請罪:“褚英自作主張,請郡王責罰!”
“你!”秦紹指著她,是打不得罵不得。
“郡王若是娶世家小姐,褚英絕不敢干預,但宗瑤姑娘與您實不般配,王爺也不肯,您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同王爺生分?”褚英固執己見。
“你,你壞我大事啊!”秦紹懶得多說,挑起外套沖出府去,直奔山陽郡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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