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太后情急之下召德王入宮。
“母后,你中計了。”德王寫了條子,太后看過就扔進火盆燒了。
太后冷哼:“哀家被人狀告,慌亂之中召見自己的兒子,有何不妥。”
德王搖搖頭。
太后沒他那么沉得住氣:“秦紹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讓容閎死心塌地的幫她!他就不怕哀家把他也招出來?林氏當初做的那些事,他可一件不落,都摻和呢!”
“證據?”德王寫下兩個簡單的字讓太后陷入沉默。
“容閎說”
“林氏是死了,但我們還有證人,嘉華就是,還有……”太后自己也說不下去了,這些可都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招數。
除非真到了必死無疑的關卡,否則太后怎會承認這些。
“該說高明的是容閎,諸事全由林氏經手母后哪有證據?況毓靈有孕秦紹卻還能信……”一個他字沒寫順,德王就咳起來。
太后心疼地拍他后背:“都是母后不好,當初想不出別的法子只能……”
德王搖頭寫到:“竇太后毒啞我,也是救了我。”
“是,”曹太后看到兒子坐懷不亂的樣子話音一頓,仿佛明白了什么:“可眼下這容閎一顆七竅玲瓏心,投奔哀家時說得比唱得好聽。”
曹太后想到了容閎當時所言:“我若沒有這份心思,我娘豈會兵行險招。”
“容愛卿在說什么,哀家怎么聽不大懂?”曹太后笑瞇瞇道。
容宿神色不改,一桿銀槍似得筆直而立,闊面有棱有角,目光堅毅,這幅形象的確不像是奸佞之輩。
“娘娘就不好奇,容王府中跟嘉華聯系的人到底是誰?”容閎面帶微笑,蜻蜓點水般的一句,讓曹太后僵住:“是誰?”
容閎頷首一笑。
曹太后皺眉,因為她常在避暑山莊來往不便,和德王聯系又太過冒險,所以大多數事都是嘉華自己做主,撿重要得匯報便是。
容王府中的確有人跟嘉華聯系,但曹太后一直以為這個人是林氏,莫不是還有容閎的身影?
“是我,也是我給嘉華和我娘欠的線。”
太后手指在桌上敲打,邊道:“容王怕是當哀家老糊涂了。”
林氏,不過是她的一枚棋子,一枚勾動秦紹和馮皇后亂斗的棋子,不論這二人誰顯露頹勢,她都能乘機踩上一腳,漁翁得利。
容閎若是早就跟嘉華聯系上,能看不穿這點,反而讓她利用林氏最后害了林氏喪命?
“古往今來欲成大業必得有所付出,只是我算漏了秦紹的心狠,以為憑我的面子可以保娘親不死。”曹太后幾乎聽到容閎牙關緊咬的聲音,此時已經有了三分相信。
容閎和秦紹,說起來還有這份殺母之仇呢。
見她表情松動,容閎乘勢道:“嘉華姑娘一貫行事縝密,南郊一事必定要保萬無一失的。”
太后禁不住撐著桌案站起來,“你是說,當初若是秦紹投奔了你……”
容閎眼一瞇像狩獵的鷹犬:“當初搜尋太子的人只有我和江泰兩支隊伍,若非江泰廢物,今朝,早就沒有秦紹這么名字了。”
“放肆!”太后厲喝,容閎面色不改:“娘娘還不肯信我?”
太后面露猶豫,嘉華現在不在身邊,許多事她也難以求證,還真不好就這么輕信容閎。
“那我就向娘娘交上一份投名狀吧。”容閎面帶微笑,不多時,有人從太醫院帶來消息:“毓靈公主懷孕了!”
太后大為震驚,他們才成親多久啊!
“娘娘不必好奇,早在數年前我就求來了生子秘方,殿下不知還當服用的是普通調理湯藥。”
所以才能一次功成?
“那江氏……”
“江氏自然也服用了秘方,只不過和這張方子稍有不同罷了。”容閎輕輕松松說著,仿佛在談論天氣一般簡單,太后卻是背后一片惡寒,“你!你連嫡妻也害!”
容閎低下頭,再抬頭時露出陰測測的笑來:“比起娘娘連親骨肉都能動手,臣自愧不如。”
“你什么意思?”
“娘娘從什么時候開始算計的?是那碗毒啞德王殿下的藥開始,還是更早?”
“哀家是沒有法子了!”太后情緒失控,手腕上的佛珠發出輕微的撞擊聲,不過片刻就調整好臉色,“好,好一個容閎,哀家平日倒是小瞧你了,這么說來江氏之死和求娶毓靈都是你一手策劃的了?”
她坐回去,盡量放松身體。
“可以這么說。”容閎輕飄飄答道,像是兩只禿鷲對下面的麋鹿如何分而食之達成協議。
于是,太后配合容閎救下任藝璇,甚至允許容閎護送任藝璇出長安,還讓容閎去阻攔秦紹清查馮氏和容王的死因。
誰成想,這才不過一兩個月,事情剛有些轉機,容閎就從背后狠狠給了她穿心一刀。
以死囚換救任藝璇是一樁。
私豢“一點眉”是一樁。
南郊行刺太子,教唆江泰與大公主生出異心,還有馮皇后之死乃至當年毒害昭煦太子之事都算在賬上。
甚至連毒啞德王這件事都被容閎扒了出來,這分明是容閎當時在她口中詐出來的啊!
曹太后真的慌了神。
“方子,容閎給的那份江氏的藥方呢?那能證明他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江氏算計毓靈的方子!”
德王搖搖頭,寫到:“只怕世上只有這一份。”
在他們手中的“容閎的方子”,誰會信?
甚至于他們如今所說的所有罪狀,都會被認為是記恨容閎而反咬一口,這些都會成為容閎為了“打入內部”而偽造的證據。
“這是真的,這些不可能是假!”曹太后怒道,又頹然坐回去。她心亂如麻,又懊又悔,不由捂住了臉:“哀家可真是老糊涂啦!竟然信他的鬼話!”
“哐!”慈安宮的大門被侍衛粗暴推開。
容閎親自帶人闖進門來,抱拳朝德王和太后行禮:“見過太后,見過王爺。”
曹太后手指發抖,脖頸卻挺得僵直:“容閎,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慈安宮!”
“娘娘恕罪,臣奉旨,請娘娘配合。”
曹太后正想說話,就見德王最后在紙上寫了幾個字,便上前攙扶太后起身。
容閎過去,瞄一眼紙上,冷笑著團成團丟盡火盆:“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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