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怪你自己不檢點。
旁邊的人紛紛應和。她們一點兒不覺得自己錯了。
陳涵氣得直哭，是你害死了我爺爺！
牛黃花不僅沒有道歉，還說陳涵污蔑，拖著陳涵兩耳刮子，還不是你爺爺自己平時跟你勾勾拉拉的，反正一把年紀死了也就死了，你憑什么罵老娘。那副嘴臉，王圓圓現在想起來還惡心。
陳涵還手，奈何沒有牛黃花力氣大，被牛黃花打在地上哭。牛黃花一把瓜子殼丟在陳涵臉上，還跟旁邊的人碎嘴，看看她一天穿的，都是什么。哪兒好姑娘這么穿的？盡知道到處勾引男人。
陳涵喜歡穿裙子。也不是她喜歡穿，而是她爺爺只會給她做裙子。這是后來陳涵跟自己說的。那日牛黃花走后，陳涵哭地撕心裂肺，不停的跟旁邊的人解釋，我爺爺是清白的，我也是清白的。
在那之前，王圓圓從來沒有覺得外人的言語不重要，謠言對于一個人的沖擊力和傷害她很明白，所以很在乎外人的看法。但那日看到了陳涵的事，她第一次明白，跟自己無關的人真的不用太去在乎。
旁邊沒有人在乎。她們只想看熱鬧，關于熱鬧的原委和當事人，她們通通無所謂。不僅缺乏對是非的基本甄別能力，更沒有打心眼里想去探索事實真相。更不在乎誰有冤屈誰家死了人。反正不是自己家，她們一點兒也不在乎。
所以這一世她也學會了不在乎。這是陳涵教她的。但縱然是這樣在絕境中不斷努力生活，想要堅強活下去的陳涵，最后還是沒有抗住。
夢醒，夢散，直到最后才看見真實。那是千帆過盡后的沉寂。王圓圓微微嘆了口氣。
陳涵所有的悲劇是從被人誣陷跟爺爺茍且開始的，那么擊潰她的，便是那次**。算時間肯定不是現在，王圓圓不知道上一世陳涵到底是如何逃脫這片小樹林的。
她甚至不知道后來強奸她的，是不是這群人里的誰。
至少這一次陳涵是逃脫了的，不然之后婦女主任驗身子就不會是處子那個結果。王圓圓心中很平靜，像是一潭能吞噬一切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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