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麗莎面無表情。
雖然同樣是來鍍金的,但她不同。
“別擔心梅麗莎。”和她一起參與調查的隊員貝拉走過來,輕聲道。
“之前也有巡邏隊被襲擊的案例,不過只要我們呆在這棟別墅里,就不會有問題。這里有導師們布置好的防衛機關。相當安全。”
梅麗莎點點頭。
“我沒事...謝謝你貝拉。”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特殊的。
從覺醒邪能那一刻起,她便明白,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樣。
比起周圍的學生,她更喜歡沉浸在刺激,危險,讓人興奮的節奏里。
就像她覺醒邪能那次一樣。
她是在一次生日宴會上,遇到刺殺時,突然覺醒的邪能。
那時候,那種生死一線,渾身戰栗的愉悅感,讓她幾乎難以自已。
剛剛覺醒邪能的她,便拼著重傷,懟死了三名持槍殺手。
而她自己也引起了星芒的注意。之后才被送入貝恩大學,學習如何控制自己。
“別害怕.....”貝拉看著梅麗莎陰晴不定的表情,以為她是在擔心害怕,便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的....”梅麗莎壓下心頭的煩躁和渴望。反過來握住貝拉的手。
咔嚓。
忽然別墅房門打開了。
林盛披著風衣的高大身影,迅速從門口走進來。
“隊長!”一個個隊員紛紛朝他揮揮手。
林盛溫和的對所有人點頭,視線看向了站起身的梅麗莎。
“怎么樣?沒事吧?”他走近將風衣脫下掛在衣架上,低聲問。
“沒...一切正常,什么也沒發生。”梅麗莎搖頭。“線索,也沒找到...”
“不要急。”林盛溫和的拍拍她肩膀。“我們不是星芒,我們只需要搜集資料,盡可能的保證鎮子安全,其他的星芒會接手。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恩,我知道的。”梅麗莎被林盛柔和的聲音感染,也微微放松了些。
“你看上去很累,去洗個澡好好休息吧。”林盛提醒道。
梅麗莎點頭,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和貝拉打了個招呼,上樓回房間洗澡去了。
只是順著樓梯往上時,她腦海里不由自主的再度回憶起白天,白天那具死在她面前的尸體。
一絲絲壓抑的火焰,尋求刺激的沖動感,緩緩從她心底流淌而出。
就像她曾經覺醒邪能,殺死第一個殺手時一樣。
走到樓梯拐彎處,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林盛。
林盛正小聲詢問貝拉白天的情況,神情自然而寧靜。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視線,林盛轉過臉對她微笑了下。
梅麗莎只感覺那雙淡金色眼睛,就像利箭一樣,深深的刺入她心底。好似將她正在涌動的欲望和沖動一下剝離開來。
但怪異的是,她居然沒有感覺難受。
“金色的眼睛....世界上有什么人種有金色雙眼么?”帶著這個疑惑,她回以微笑,終究繼續上樓回房洗澡去了。
林盛收回視線,繼續解答貝拉關于邪能方面的問題。
吸收了研究所大量研究員記憶的他,對于邪能的認識雖然比不上導師教授級別,但也遠遠不是這些來鍍金的普通學員能比。
無論貝拉問出任何問題,他都很輕松的簡潔回答。這讓貝拉和變速幾名隊員看他的視線也逐漸變得熱烈信服起來。
他應付了下隊員們的詢問,很快也起身回到自己房間。
剛剛那一下,他心中有所觸動,便好奇的用天賦神術邪惡偵測,隱蔽的對梅麗莎釋放了下。
沒想到得到了莫名有趣的結果。
他的記憶里,有過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經歷。像梅麗莎這樣天生便有潛質的人,記憶里見過的不在少數。
他從梅麗莎眼里,看到了涌動的火焰,壓抑和忍耐的欲望。
她天生是一個邪惡者。
但社會的道德和束縛,讓她不得已將自己捆綁起來。強行忍耐著,壓抑著。
林盛覺得很有趣。
因為梅麗莎這樣的潛質者,其實也是一種難得的天賦。如果引導得當的話。她的靈魂將會爆發出難以想象的能量。
她是一個潛在的天才,只是被壓抑了而已。
其實社會中,很多人都是這樣的潛在天才。只是不是每個人,都能幸運的找到自己最適合發揮天賦的領域。
絕大多數人,都在自己不擅長的行業上,碌碌無為,勞作一生。
當一個潛質者,被引領上自己擅長的領域,他將會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巨大能量。
“就算是邪惡者,只要將力量用在正確的道路上,同樣也能爆發出巨大的能量。”
林盛在房間里,將得到的邪靈珠全部凈化吸收。稍微適應了下再度增長一截的魂力,他正打算閉目鍛煉邪能。
忽然聽到外面走廊傳來細微腳步聲。
他心頭一動,起身披上外套,輕輕拉開門走出去。
鋪著紅色地毯的走廊盡頭,窗口處,正站著一個麻花辮的樸素女孩。
她穿著簡單的鵝黃睡裙,******,手里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正站在窗口的月光下朝外眺望。
“梅麗莎?”林盛走出陰影,輕輕叫了聲。
窗口的女孩連忙回頭,看到林盛,便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
“隊長,還沒睡啊?”
她的米加語帶著一絲南方鄉下的口音。
梅麗莎本身出身于一個大農場主家庭,有這樣的口音實屬正常。
她家境很好,但自己完全不會打扮,就算入學兩年了,也還是一副鄉下姑娘的穿著。
“恩,在鍛煉邪能,聽到你腳步聲,就開門出來看看。”林盛走近,在梅麗莎身側站定,同樣朝外眺望著遠處森林。
“怎么,一個人好像有心事?”他輕聲問了句。
梅麗莎搖搖頭。
“只是....在想白天的線索。”她撒了個慌。
林盛笑了。
“白天哪個線索?”
“就是我們在松林里發現的腳印。”梅麗莎心頭一忑,趕緊隨意找了個托詞堵上。她沒想到林盛會突然問這么細。
“是嗎?”林盛笑了笑。沒再開口。
梅麗莎微微松了口氣。
“是的。只是有些地方沒想通。”
“你剛才在想什么來著?”林盛忽然又問起來。
“想線索,松林腳印那個線索。”
“恩,好吧。”林盛笑了笑。
停頓了下。
“對了,白天你們伙食怎么解決的?下午吃的....你剛才在想什么?真的是在想線索?”他忽然中斷,迅速又問出同樣的問題。
“我...我在想線索....不是剛剛才和你說過了么?”梅麗莎有點羞惱。
“你知道么?人在說謊后,一旦圓了謊言,會下意識的處于短暫放松狀態。因為他認為自己已經蒙混過關了。
這個時候再突然問同樣的問題,人很大程度會惱羞成怒。或者會卡殼一下。”
林盛笑著望向遠處的夜空。
梅麗莎更加羞惱了,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你是在擔心嗎?”林盛忽然道。“擔心自己一直壓抑忍耐著的東西?”
梅麗莎剛剛還有些泛紅羞惱的臉頰,微微變白。
她一下側過頭盯著林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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