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承運悠悠轉醒,已是月上中天,房間內一片漆黑,黑得讓他心里惶恐。
“來人來人!”
門外打盹的官差被暴怒聲震得心頭一跳,連忙推開房門,摸了半天才點燃了蠟燭。
這一看,簡直不忍直視。
李承運光著身子,身上還有深淺不一的紅條杠,兩人一時便想歪了,對視了一眼,玩得真大。
兩人很識相的背過身去,其中有一人開口道:“大人,有何吩咐。”
李承運目光觸及慘不忍睹的身體,立馬扯過被子掩著,面色難看,咆哮了一聲:“把她給我抓……”
想到什么頓時沒聲了,被一個婦人家戲耍了,這話他著實說不出口,也丟不起這張老臉。
他憋了半晌,吐出一句話:“三公子的人何時動手?”
“最近一兩天。”官差道。
次日,上午
蕭家,堂屋
姜武漢和吳桂芬坐在凳子上,責怪的看了姜薇一眼,神情有些生氣,姜武漢斟酌了一下,硬氣道:“清南,我本不想走這一趟,只是你們是不是欺人太甚?”
“我知道薇兒做出那種事,你心里有氣,可是也不能隨便動手。”
“昨日要不是我們老兩口厚著臉皮去了一趟韓家,恐怕還不知道薇兒傷得那般重,整個人瘦得竹竿似的,這口氣我無論如何咽不下。”
“不知姜叔、姜嬸可知我們為何如此?”
蕭清南本來因為姜薇昨日那事心里不悅,今日又面對他的質問,臉更加黑沉。
隨后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姜薇,不知她在些起什么。
“自然是問清了,狗蛋被人拐走了,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將我閨女亂打一通!”姜武漢冷哼了一聲。
蕭安覺得這樣阿公有些討厭,氣呼呼道:“才不是,明明是那個壞女人不肯說我在哪,阿娘阿爹才動手的。”
大姑前些日子都給他說了,是想讓他以后知道了,不要怪罪阿娘,可他怎么會怪罪阿娘,阿娘為了救他受了很重的傷。
“什么壞女人!那是你娘,莫不成狗蛋忘了誰才是你娘!”
從來沒對蕭安說過重話的姜武漢也忍不住發火了。
這才幾天不到,狗蛋連娘都不認了,若是沒有人挑唆,他把頭砍下來當球踢。
“武漢。”
吳桂芬瞧著狗蛋紅彤彤的眼眶,忍不住埋怨,“大人的事,你兇狗蛋干什么!小孩子又不知這些彎彎繞繞。”
“你想如何?”姜薇眸子緊盯著姜武漢,話里帶著決絕之意。
“你斷薇兒一條腿,我自然也要斷你一條腿。”
這話姜武漢也是氣話,他的本意是想讓蕭家不要欺人太甚,他姜家還有人護著他閨女。
“好。”姜薇沒有絲毫的遲疑,拿起一旁的木棍,抬手就往大腿砸去。
要不是蕭清南動作快,恐怕她的腿就該斷了。
他握著木棍,黑著臉瞪了姜薇一眼,道:“你往你腿上砸一下試試?我要你好看!”
隨后奪過木棍,毫不猶豫往自己腿上砸,“咔嚓”木頭和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
姜薇心里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盯著他的側顏,小麥色的皮膚也掩不住他硬朗的五官,反而平添一些魅惑。
這個男人無論是在這里,還是在現實都是受人矚目。
蕭清南面色不改,將木棍丟在地上,冷聲道:“姜叔可滿意?”
“這一棍不是賠禮道歉的,而是還你二老往日對我蕭家的情份。”
話點到為止,但姜武漢和吳桂芬心里都知道他們和蕭家的關系恐怕就這樣斷了。吳桂芬急忙道:“清南,你岳…姜叔是氣話。”
姜武漢被他們的舉動嚇了一跳,但話是他說的,此刻他也拉不下臉解釋,一是氣氛凝固。
姜薇臉色冷到了極致,風雨欲來的感覺,看向姜武漢和吳桂芬的眼神也不如以前溫和,“出去。”
她努力壓制住心里那一絲不舒適感和失落感。
隨后她自嘲一笑,什么時候她還渴望虛無縹緲的親情。
話說到這種份上,姜武漢和吳桂芬面上掛不住,面色難看的走了出去。
蕭素云立馬跑了進來,心疼的看著蕭清南的腿道:“清南,疼不疼?我去喊鄭郎中。”說完轉身就跑。
姜薇盯了他半晌,二話不說,直接攔腰抱起他。
蕭清南沒料到她這招,眸子閃過驚色,幽深的眸子掃過目瞪口呆的一群人,俊顏黑得快滴出墨了,他還沒脆弱到靠一個女人抱著走。
“放我下來。”
“聽話。”姜薇冷冷吐出兩個字。
蕭清南:“……”這對話似曾相識。
鈴兒幾人見他們進了屋子,面面相覷,頓時笑出了聲。
蕭清南臉色越來越黑了,盯著下顎繃緊的姜薇,一時沒作多余的反應。
屋內,床上。
對于蕭清南的怒目直視,姜薇面色不改,退下他的褲子,露出結實筆直的大腿,手指輕輕捏了之下,“疼不疼?”
蕭清南面色隱隱發燙,疼不疼他不知道,他這會只知道他小兄弟難受。
盯著姜薇的眼神,充滿情欲,聲音沙啞道:“別碰了。”
至從圓房后,他就沒碰過姜薇了,好不容易將娘子養得差不多了,他這腿又斷了。
姜薇依舊自顧自的檢查,還好骨裂不怎么嚴重,隨后找了兩塊木板,一前一后,用布條固定好。
這才抬頭看向他,他額頭青筋暴起,面色漲紅,蹙眉道:“很疼?”
“走火了!”蕭清南難受道,說著拽過她的手,覆在他炙熱上。
一刻鐘后,蕭清南的小兄弟蓄勢待發,突然門外“砰砰”同時伴隨著蕭素云的聲音,“鄭郎中來了。”
這種關鍵時刻蕭清南哪肯停,加快了手下的動作,沒一會氣勢昂昂的小兄弟軟綿綿的倒下了。
姜薇淡定的擦掉手上的液體,隨后替他也收拾,再替他穿上了褲子。
打開門,姜薇對上鄭郎中打趣的目光,淡定的從他身邊路過進了廚房。
屋內,鄭郎中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隨后滿臉笑意的瞧著他,“年輕人血氣方剛,理解,可是也要注意身子。”
蕭清南淡定的應了一聲,耳尖卻隱隱發燙。
鄭郎中見他的腿已經固定好了,笑了笑,“清南,你可算撿了個便宜,你這媳婦似乎會醫術。”
聞言,蕭清南目光一柔,“能娶她,的確是我這幾世修來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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