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幾匹馬被黑衣男子的箭射中了,導致不能前行。
眼見天色快暗了,附近又沒有村莊,周元毅讓人在不遠處安營。
帳篷內,馬呂一看著手臂一指長的刀傷,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去你大爺的,挨千刀的光影。
心里有些郁悶,誰家暗衛這樣,早就被咔嚓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望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大冰塊,馬呂一收起面上的痛意,冷聲道:“你來干什么!”
“回去。”光影盯著他的傷口,遞了一瓶藥給他。
“滾滾滾……爺可不是你想的那樣弱不禁風。”馬呂一對著他擺了擺手,面色頗有些煩躁。
“如果你是跟我置氣,完全沒必要。”光影那雙平靜的眸子望著馬呂一,原本膚色白皙的他,已經變成了小麥色,膚質也有些粗糙。
馬呂一聞言嗤笑了一聲:“誰跟你置氣?爺年少不懂事,以前那些破事你都忘了吧,爺已經有心儀的女子了。”
盡管離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有些時日了,但光影說的那句惡心,成為他每夜的噩夢。
“是誰?”光影眼神閃過一絲殺意,不過快到讓人發現不了。
“滾滾滾!爺憑什么給你說,少出現在爺的面前,爺看著你惡心。”馬呂一不耐煩道。
光影凝視著他,半響一言未發,隨后消失在原地。
頓時馬呂一的面色又染上了痛意,撿起地上的藥,咬牙將傷口處理了。
半個月后。
這日,艷陽高照,空氣中熱浪滔天,此刻距離午時還有一個時辰。
馬車抵達了京城,這一路上想殺他們的人不少,不過全都被周元毅的人給攔截了。
剛進了城門,一名國字臉的中年男子,伸手攔住了蕭清南的馬車,道明來意,“主子,奴才是楚府的管家羅忠。”
蕭清南聞聲撩開馬車簾,看了他半響,問答:“你怎么知我今日上京?”
“奴才自有辦法。”羅管家打量了蕭清南,那雙眼睛和楚涵君一模一樣。
身材卻比楚涵君高出半個頭,周身的氣度并不像長年生活在鄉下的小子。
他的眼睛忍不住帶著濕意,楚家的血脈終于有人繼承了。
隨后他又恭敬道:“奴才已經派人將屋子收拾干凈了,還請主子移步。”
蕭清南未再詢問,放下簾子,沉聲道:“帶路。”
另一輛馬車內。
周元毅看了一眼明顯緊張的姜凝秋,出聲道:“我們就不去了。”
隨后車夫得到吩咐往皇宮方向而去。
周書禮也不敢和楚府扯上什么關系,也連忙出聲告辭了。
馬車穩穩的停在楚府門口,蕭清南抱著兩個孩子率先走出了馬車。
隨后轉手將孩子遞給薛嬸,又伸手將蕭安抱下馬車。
接著姜薇撩開簾子走了出來。
羅管家不準痕跡的打量了一下她,是個難得的美人胚子,與那人有七八分像。
他眸子一閃而過的擔憂。
想起暗衛的來信,他收斂起神色,恭敬道。“夫人。”
“嗯。”姜薇冷冷的應了一聲。
這時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呂一。”
幾人轉過頭一看,那是位夫人,容貌上乘,雖然眼角有些歲月的痕跡,但依稀看得出年輕時驚艷的姿色。
頭戴牡丹金釵,深紫色的暗花深衣,腰間同色系的腰帶,將她恰到好處的身材顯得淋漓盡致。
手腕處戴的是上好的祖母綠手鐲,一眼便能看出是個有錢的主。
不過這并不會使她顯俗氣,反而舉手投足之間盡顯雍容華貴。
若是馬呂一知道他們給了這么高的評價估計會反駁。
美到是真的,雍容華貴可真是一點都不沾邊。
他娘經常拿起雞毛撣子追著他爹在府里上竄下跳,跟個潑婦有得一拼。
特別是有一次他瞧見他爹臉上都是雞毛撣子留下的痕跡,到現在都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馬呂一面色欣喜,望著許久不見的馬呂氏道:“娘。”
馬呂氏心疼的看著他,拉著他的手,細細打量道:“我的兒,你都瘦了,一點都不好看了,跟你爹一樣。”
旁邊面色嚴肅的中年男子馬甲城,聞言呵斥道:“婦人家懂個什么,這才是男子該有的模樣。”說話間視線落到馬呂一的身上,眸子也閃過一絲心疼。
“你怎么來了?你不是說要跟爺斷絕關系嗎?”馬呂一瞥了一眼馬甲城,癟了癟嘴巴。
“我是來看你死沒死,若是死了我和你娘回家趕快生一個,免得我馬家的萬貫家財無人繼承。”馬甲城冷哼了一聲。
“你別聽你爹瞎說,知道你要來京城,你爹特地在京城買了個大院,準備在京城陪你住上些日子。”
買了個大院?
楊光益等人驚得合不攏嘴,看著馬呂一,眼冒金光。
好小子,真是富得流油。
京城不如其他地方,寸土寸金,一間院子上萬數銀子。
能隨隨便便拿得出上萬銀子的人,絕對不是一般有錢。
聞言,馬呂一瞥了馬甲城,輕聲道:“謝了,爹。”
馬甲城眼神柔和了許多,不過依舊冷哼了一聲。
這時,馬呂氏目光落到薛嬸、綠丫,最后視線落在姜薇身上,光影說的女子恐怕是這人。
她開口道:“想必就是姑娘救我兒,真是十分感謝。”
“這張地契,就當小小心意,不要嫌棄。”
“鋪子是有些小,不過我們初來乍到,一時也沒買到好鋪子,等過些日子,我們再送幾張地契給姑娘。”
蕭清南無意瞥了一眼,城中的一間鋪子,這里的鋪子無論大小價錢都貴得嚇人,而且有錢也不定買得到。
“不用。”姜薇看也沒看地契一眼,直接拒絕了。
“嫂子,收下吧,他們有錢。”馬呂一拿過馬呂氏手中的地契,遞給了楚婉清。
他知道他給蕭清南和姜薇,兩人絕對不會要。
楚婉清抓著地契,對著馬呂一咧著嘴巴笑,一雙圓眼彎成了兩條線。
馬呂氏生怕姜薇不要,連忙道:“對,我們有錢,姑娘就收下吧,若是姑娘不要,這地契又只是一張廢紙了。”
她不是故意炫富,而是家里的銀子實在太多了,她看著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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