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老者她從沒見過，要么他從結丹時就隱姓埋名，要么就是修界不確定他活著。

看了一下他的氣度，林清婉稍稍放下心來，不是朱清那樣的人，廢話更多，時間可以拖得更長。

林清婉左右看看，問道：“前輩沒有坐席嗎？”

老者揮一揮手，一套席案在倆人面前出現，他伸手道：“請。”

林清婉不客氣的坐下，老者就在她對面坐下，他一一掏出小爐，茶具和茶葉，從空間里拿出一翁水來燒。

林清婉見他將水燒開，把茶具都泡了一遍才開始燒水泡茶，這么講究的人，一點兒也不像是魔修。

認真算起來，林清婉只見過朱清一次，但對他卻無比熟悉，特殊部里不僅有他的照片，還有他的影像，加上情報組搜集的各種情報信息，以及許賢曾與她談論過此人，她對他不敢說了解十分，七八分還是有的。

未知的敵人是恐懼，但如果這個未知的敵人比朱清有禮貌，不至于一上來就喊打喊殺，對她來說卻是好處了。

林清婉倒也不急，等他泡好了茶，品嘗了一番才道：“云霧靈茶，好茶，除了在百草堂的鐘掌門那里，我很少在外面喝到這么好的云霧靈茶。“

老者嘴角微微一翹，低頭品了一口，這才道：“能在鐘掌門那里喝到云霧靈茶，看來林道友在修界中頗讓人尊重啊。”

“還好，只是這些年做了點實事而已，還不知道前輩怎么稱呼呢。”

老者沉默了一下道：“林道友喚我云歸子便好，這幾十年來我一直在此閉關，山下的人看山上，這座山便隱于云中。”

林清婉不知道他竟然虛偽至此，忍不住笑，“前輩將我劫持來此，顯然是不打算放我離開了，怎么，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還是怕我到了陰曹地府告你一狀，竟然連真實名姓也不敢告訴？”

老者沉默不語。

林清婉倒也不勉強，現在易寒應該知道自己出事了，她舉目四望，贊道：“好風景，這里靈氣濃郁，倒比山下愜意多了。”

林清婉起身向山沿走去，云歸子并不阻攔，坐在席上自己喝茶，只是目光依然注視著她。

林清婉站在山沿，可以看到下面云霧縹緲，霧氣涌動，這里比她和易寒常去的那座山高多了，空氣也越加稀薄，她要不是修士，這時候估計都呼吸不過來。

她背對著云歸子看這座山外連綿起伏的山峰，它們都在它之下，但不論它多高，她都是一個金丹修士，如果她面前不是有一個陣法，她要離開不過瞬息的功夫。

林清婉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微笑著回身看向云歸子，問道：“我很好奇，前輩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云歸子目光炯炯的看著她道：“功德。”

他現在能看到她身上薄薄的一層功德金光，這倒是和她這些年做的事相符，可是，“朱清說你身上有蜃珠，它不僅曾經遮掩住你的修為，還一直幫你掩蓋著你身上的功德。”

“所以前輩和朱清是一起的？那朱清呢？”

云歸子，“放心，他很快就到了。”

朱清攫取功德這么多年，手上自然有大家不知道的手段可以檢測出功德的厚薄。

林清婉這才知道云歸子為什么一直這么閑適的坐著，合著是另一個正主沒到。

林清婉笑了笑，點了點手腕后道：“前輩，我的歲數連你閉關的年數都不到，我看您身上也有功德元光，那你應該知道積累功德的困難，我身上現在能有這些功德是數十年如一日兢兢業業的做好事積累下來的，我不知道我需要做什么才能得到讓前輩也垂涎的功德。”

這也是云歸子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功德難積，他從察覺到天道意志減弱時就發現了，所以他才選擇這個地方閉關。

林清婉現在身上表現出來的功德已經很濃厚了，程度直逼周源那個救過國和萬千百姓的老匹夫，她又不生逢亂世，能積累下這么多功德，如她所說，是幾十年如一日的做好事才能積累下來的。

但事情做都做了，他自然要聽一聽朱清的答案。

林清婉見他垂著眼眸不說話，就道：“我不知道我身上的功德有異，我卻知道我和朱清是不共戴天之勢，在我還沒入道之前，朱清手下的天邪宗余孽就曾算計我家人，從我和我祖父身上攫取功德，只是我運氣好，得遇我的丈夫易寒，這才化除危機，反而入道。”

“之后特殊部和修真者協會共同討伐朱清一眾為非作歹的邪修，又正遇許宗主出關，這才把朱清逼得隱遁，這十多年來，我們和朱清交鋒不下于五次，他的爪牙只要伸回國內就被我和我丈夫砍掉，說他垂涎我身上的功德，不如說他想除掉我和我的丈夫，云歸子前輩可不要被人蒙騙了。”

“哈哈哈哈，好口才，好算謀，”一道聲音由遠及近，不過片刻就到了近前，一個灰袍道人出現在云歸子身邊，目光炯炯的看著林清婉道：“難怪能小小年紀便有如此修為，別的不說，這份聰明的確天下難得，難怪悟性這么高。”

云歸子也點頭。

不過，不可否認，他的確懷疑朱清。

他垂下眼眸，魔修的確不可與謀，此次過后最好橋歸橋，道歸道。

林清婉看到朱清，心下猛跳，臉上卻帶著淺笑，拱手彎腰行了一禮，“朱前輩，別來無恙啊。”

朱清冷哼，他在林清婉手上吃過不少虧，雖然第一次交鋒時她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煉氣，但之后多年，每次交鋒他都吃了虧，這也讓他對她戒備不已。

朱清不理她，轉頭與云歸子道：“我們開始吧，那易寒也和她一樣狡詐，再拖下去只怕他會找來。”

云歸子也想看看林清婉身上是不是真有那么濃厚的功德，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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