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齊慕北竟然為了那個沒名沒分的女人把她丟下不管,自己和美嬌娘一起跑了。
一想到自個兒的男人眼睛會在別的女人身上流連忘返,林玉安就覺得心里像是堵著了一塊棉花,氣的幾乎要閉過氣去了。
她一個人坐在車桓前打著馬兒,后面王府的家丁跟著在追,她心煩意亂,壓根兒不想去思考自己這樣做可能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齊慕北整個人著急得到恨不得生出兩雙手兩雙腿來,他怎么忘了這臭丫頭的脾氣暴躁的很,可不是以前那個傻乎乎的受了委屈也不敢說的小丫頭了。
他一想到林玉安揣著五個月的大肚子跑了,心里就緊張的不行,生怕會出現什么他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
李世安正準備去找齊慕北商量事情,卻在王府門口撞見了林玉安任性的事情。
他心下一急,拽著韁繩就追了上去,此時發現齊慕北正在后面,眼看著馬上就要追上來了,想了想,有些猶豫了片刻,隨即還是調轉馬頭,朝著另一條小道策馬離開了。
齊慕北不知道李世安也罪過來過,只是看見地上新鮮的馬蹄印微微皺了皺眉,繼續朝著林玉安的方向追。
終于在上山路的時候,齊慕北追上了林玉安。
他一躍而上,踩著馬背飛到了馬車上,林玉安看見他的時候就躲進了車廂里,齊慕北喝停了馬車,怒不可遏的進了馬車廂。
追上來的五十幾個護院家丁紛紛圍了上來,牽馬的牽馬,喘氣兒的喘氣兒。
林玉安背對著馬車車廂的門口,像一只鴕鳥似的把腦袋埋在膝蓋里。
她剛才不是真的想要氣齊慕北,而是控制不住馬了,馬停不下來,她也急了,這才會往山上跑,想著馬車沉重,馬兒上山應該會吃力一些,能讓齊慕北快點追上來,可是看到齊慕北的時候,她又覺得自己好生丟人。
自個兒跑了出來,如今落得這樣窘迫,只怕明日就要成為滿京城的笑柄,茶余飯后的談資了。
她簡直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鉆進去。
齊慕北明明氣的幾乎要爆炸了,可是看見這臭丫頭背對著自己,身子微微發抖的時候,齊慕北就氣不起來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身后把她抱在了懷里。
好了,不鬧脾氣了好不好,我帶你回家。
莫名的,林玉安就感覺得到底一陣的酸澀,她轉身回抱住齊慕北,眼淚賴賴落下。
“你會不會不要我了,帶別的姑娘回家……”
越說越傷心,林玉安“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齊慕北把她抱在懷里,輕輕的給她拍背,他終于知道了,為什么老話說“一孕傻三年”了,這丫頭已經開始傻了。
“說什么傻話呢?我帶誰回家啊,那是我們的家,除了你,誰也不能去我們的家,有你在,1那才叫家,我的傻媳婦。”
齊慕北說著,聞到了林玉安身上好聞的薔薇花香,還有些心有余悸,“以后不許這樣了……”
林玉安的身子一僵,齊慕北這是……哭了?
感覺得齊慕北的身子在發抖,林玉安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是什么能讓這個二十多歲,身經百戰,見過餓殍千里,伏尸百萬的鐵血王爺這樣哭了起來……
林玉安忽然覺得心痛,緊緊地抱著齊慕北,“不會了,以后再也不會了……”然后弱弱的說了聲:“我錯了,真的錯了,我不該嚇唬你。”
齊慕北還能說什么?他該死的愛死了這個女人,就是那么莫名其妙的愛死了這個女人。
就是她拿刀子狠狠的給他一刀,或許他也是甘之如飴的。
總之他無法想象失去她的場景,他一想到那種場面,就會覺得渾身發抖,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陷入了極度的悲傷中去,溺而不自知。
在眾多護院的努力下,馬車緩緩的踏上了回城的路。
“還要不要去王家?”
良久,齊慕北想到今早有個小妖精就鬧著要去王家了,雖然這會兒只怕已經耽擱了,可是林玉安想去,那也無所謂。
林玉安摟著齊慕北的脖子,第一次主動的湊上去,“吧唧”親了一口,甜甜的道:“要去”
齊慕北如遭雷擊,幾乎要忍不住狂親回去。
林玉安看著齊慕北憨憨的笑,眉眼彎彎,嬌憨動人,看的齊慕北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里打定主意,等這臭丫頭生了孩子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收拾她一頓。
林玉安被齊慕北看的臉頰通紅,嬌嗔著轉過頭,“討厭鬼。”
王家,周芷若一臉嬌羞的給王老夫人敬了茶,然后在婆婆魏氏的帶領下開始認親了。
安寧郡主齊氏,是王家的大太太,生的眉目端莊,坐在那兒猶如一尊大佛,讓人只單單看一眼就不敢放肆,更別提去親近她了。
齊氏垂在眼角,淡淡的打量了一眼周芷若。
早就聽聞這是周家的姑娘,是喪母長女。
一般說這樣的女人是很難嫁出去的,畢竟沒有了生母的教養,這樣的姑娘只怕是缺乏教養,沒有禮節的,齊氏也不喜歡周芷若的出身,喝了她遞過來的認親茶,吩咐身邊的桂媽媽:“把東西打賞給楓哥兒媳婦吧。”
用的是打賞……屋子里氣氛微凝,王老夫人目光不悅的看了一眼齊氏,魏氏微微有些尷尬,又不想讓兒媳婦太過于尷尬,忙讓小丫鬟接了禮物。
誰知道齊氏見了小丫鬟的手就不悅了,柳眉倒豎,嘴角一勾,露出了個譏諷的神色。
“本宮賞給你東西,你讓小丫鬟來拿……是不是”有些少了教養,后面幾個字她沒有說出口,可在場的誰不知道她的意思,不就是暗諷,不對,是明目張膽的諷刺周芷若沒有教養,不知尊卑嗎?
王元楓也不高興起來了,不管如何,周芷若嫁給了他,那就是他媳婦兒了,大伯母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公然諷刺欺負他媳婦兒,這……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在他要說話的時候,周芷若的手輕輕的碰了碰他,轉頭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王元楓心情很不好,可看到妻子的目光,又為難起來,僥幸的想著要不就讓她試試吧,畢竟男主外女主內,這往后周芷若還是要在內宅行走的,他能護得了一次,不一定護得了第二次,如果她能靠自己打消大伯母的不喜歡,那是最好不過了。
“大伯母教訓的是,芷若這是糊涂,第一次見到郡主娘娘這樣尊貴的人物,難免有些失態了,還請大伯母饒恕則個。”
齊氏有些驚訝,卻很快在眼底一閃而逝,會說話又如何,到底是讓一個下人來接了她的東西,這就是赤/果/果的的侮辱她。
這對于齊氏來說,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她如今肚子里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今兒是冒著諾大的風險過來參加這勞什子的認親,結果被她們這樣擺了一道,齊氏覺得這事兒不能就這么容易就過了。
她皮笑肉不笑的挑了挑眉,道:“嗯,也是,我自然不會怪你,畢竟你是沒有母親教的人,這樣的事情也不是誰都能拿得住的,你這反應已經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言外之意就是:在我心里,你就是個粗鄙無禮的野蠻人,你這樣做我毫不意外,并且還要大度的原諒你,就算是你做出更加粗魯無禮的事情,我也會理解你的,因為你在我的心里就是這種人!
王元楓完全沒有想到大伯母齊氏會這樣完全不顧情面的對周芷若咄咄逼人,不依不饒。
他轉頭看了一眼臉色同樣很難看的母親,他已經快要忍不住了,他喜愛現在就想撕了齊氏。
周芷若卻再次示意他別出聲,自己會解決,就聽見外面有人拍著手走了進來
眾人聞聲望去。
王老夫人眼睛一亮,“噯,我以為你們小兩口兒今天不會過來了,原來是我了錯了。”
林玉安對著王老夫人點頭一笑,她剛才聽見了齊氏的話,而且還很抱歉,她肯能聽得有些多了。
林玉安冷冷的看向齊氏,“安寧郡主。”
齊慕北一聽見著稱呼,就知道是自個兒媳婦要動真格的了。
稱呼往往很重要,林玉安的身份比安寧郡主高,按照正禮儀來說,齊氏見了林玉安是要行禮的,不過因為都是一家人,也就沒有分的那么難看,可如今是齊氏自己撞了上來,她還能說什么。
那就請您這個有娘教養過的女人遵循禮法,先給本宮行個禮吧!
林玉安忍不住的在心里偷笑,看來嫁給齊慕北的好處是日漸顯露啊,以前她都沒有覺得做了王妃還有這樣的便宜,如今看來……嗯,感覺還不錯,尤其是看到齊氏盯著她,一臉不知道該如何辦的神情,她簡直想要開懷大笑幾聲!!!
周芷若是大智若愚,她哪里不知道林玉安這是在做什么,眼睛有些澀澀的,回頭看了一眼丈夫王元楓,王家的人,除了齊氏,似乎都挺好相處的。
這次王老夫人都沒有站出來給齊氏說話了,她也覺得齊氏做的太過分了些,畢竟人家是新進門的媳婦,你就是再如何的不喜歡,也不應該這樣的赤/果/果/的打別人的臉啊!
現在好了,有人要為了楓哥兒出頭了,我看你還能怎么橫。
雖然說你是尊貴無比的王爺,可
王庭珍哭聲漸漸停了下來,接過南風遞過來的手帕,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道:“總歸你現在是嫁了人了,我是管不了你了,明日我就回去了,你三舅舅的喪儀也要回京,你若是還要這樣鬧下去都隨你,兩個孩子你不管不顧,誰也拿你沒辦法。”
說完起身就往外走,林玉安忙拽住王庭珍的胳膊,魏氏也在一旁勸她:“五妹妹,安姐兒也不是哪種沒有分寸的人,何況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你何苦和她較真呢?快別生氣了,這孩子我瞧著都心疼,你若是不疼,就送給我做女兒罷了!”
聽魏氏一番好言相勸,王庭珍的臉色才緩和了下來,又傷傷心心的抱著魏氏,兩姑嫂痛哭了一場,這事兒才算完了。
林玉安喝了酒又吹了風,回來又鬧了這么一場,此時腦袋也疼的嗡嗡作響。
林玉安送走了王庭珍和魏氏,已經是更深露重了。
秋風涼,原還不覺得冷,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林玉安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
“打些熱水,我想泡個澡。”
進了屋,林玉安沒有讓人服侍,自己脫了外裳,卸了頭冠。
木桶里撒了花瓣,都是春秋曬干備用的干花瓣,進了水,被熱氣氤氳漸漸變得柔軟,雪白的肌膚入了水,呈現出晶瑩剔透的光澤,林玉安微微合上眼,聽著窗外秋蟲嘶啞的鳴叫。
明日就要回京城了,可是她越來越不喜歡那個地方,越來越覺得在那兒有種窒息的感覺。
泡了半個時辰,林玉安才起身上了榻,許媽媽端了解酒湯過來,林玉安忍者不喜,一飲而盡。
許媽媽走出去擱了碗回來時,床榻上還有翻來覆去的聲音,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輕輕喚了一聲夫人。
床上的人似嘆息,又似低應的淺嘆一聲。
“夫人,你如今這般表面風光,實則過得并不好,若是老夫人尚在世,定然會擔心的,”
“我明白,可是這日子變成了這樣,我又能怎樣?”
許媽媽今日值夜,林玉安聽見她在床邊的長椅上,面帶苦澀。
“夫人嫁的是世家大族余家,榮國公府的這樣的人家本就盤根錯節,水深火熱,夫人尚未入京時還有五姑奶奶護著你,進京之后又有老夫人事事維護,您自個兒雖也受了不少的冷眼,可到底還是涉世未深,抓不住姑爺的人,如今這日子才過的這般煎熬。”
許媽媽說著又是輕輕一嘆,見林玉安不說話,便又道:“我已經這把年紀了,也伺候不了您多少年了,可我深知老夫人待夫人的這片心,若是夫人一直這樣郁郁不歡,我就是進了棺材也難以安眠。”
空氣凝滯了半晌,才聽見林玉安低語道:“許媽媽,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可是如今這日子就像是陷進了泥潭,前路渺茫,舉步維艱,我一個婦人,說起來還是一個棄婦,能有什么辦法。”
林玉安過去的時候,屋里滿滿當當的擠滿了人,魏老夫人神色懨懨的躺在屋子中央的羅漢榻上,秋風乍起,吹得堂前掛著的一副杏花村沽酒圖颯颯作響。
“去,把簾子放下來,老夫人頭疼,受不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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