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兄妹倆頭回挨打,金童倒是皮糙肉厚,翌日照樣去上學,旁人還看不出他有何不妥,婧兒就嬌了些,往學堂里請了一日假。
同窗們皆關懷了一番,“哪里不妥?前日瞧著還好好的呢。”她們學堂讀五天書休息兩日,也就兩日沒見,婧兒就病的不能來上學了?
婧兒要面子,早交代了宮人不許說出實情,宮人只說是感染了風寒,婷姐兒等人便說要去看她,宮人也道不必,翁主怕過了病氣給你們,眾人只得作罷。
婧兒在屋里修養了兩日后又去了學堂,過后不久教她們琴藝的周教習在課上提了她們下學年的課程,除詩書算學往來禮儀和琴藝幾門必修外,其他課程都成了選修,眾人最多可選三門自己愛學的,尚宮局會派先生來教導,另外選修課中添了一門舞蹈。
幾個小姑娘下課后便湊在一處討論,問大家都準備學什么,婧兒便道:“我打算學舞蹈。”
婷姐兒嘖了一聲,“舞蹈啊,皇后娘娘會讓你學嗎?我以為她喜歡你學畫的。”
婧兒語氣自豪說了出來,“母后都依我。”
婷姐兒垮了臉,“琴藝為什么是必修啊?不會彈琴還不能活了不成?那我吹個笛子不成么?”
便是要學樂器,為何非得是琴呢?
林長玉與她臭味相投,道:“舞蹈都能進選修了,為何沒有騎射?宮里不是有校場么?”世家女子大多都會騎射,只是讀書時不會正經學,女子于這種技藝也不必太精,隨著家中父兄出去走兩圈,能駕著馬走動便成,又不必她們上戰場打仗,還犯得著特意開一門課程么?
婷姐兒和林長玉兩人是什么都不想學,她們道是要回家與家里商量一下,再定下來。
“寧姐姐想學什么?”
周寧是書香世家的女子,她才是真正的淑女,對比起她,婧兒算是個偽淑女了。
“我想學畫藝和棋藝。”
婷姐兒幾人咂舌,“周姐姐不愧是大才女,這兩門這樣枯燥,也就你能學的進了。”
周寧淡笑不語,她清楚什么對自己有利。
“無憂,你想學什么?”
婧兒問了無憂一句,后者看著她說了一句:“我和你學一樣的。”
婧兒甜笑,真是她的好妹妹呀。
回家的路上,金童兄妹倆又碰到了一起,婧兒與哥哥說起學堂里的事情,后者與她同樂,“你可算心想事成了,你們這樣選修課程也好,不似我們,什么都要學。”他又不考科舉,卻還是要學四書五經八股文,林瑞和李玉麟這兩個是打定了主意要從文的,卻也要去校場練武。
“文武兼修嘛,這樣培養出來的才是人中翹楚,你如今覺著苦累,日后長成甩同齡子弟一大截,就知道好處了。”
這兄妹倆教導起人來大道理都一套一套的,金童說她:“我也就是和你念念,學還是要學的,技多不壓身嘛,倒是你說你同窗的那個周姑娘心大的很,選了兩門冷僻課程,這是鐵了心要做才女了?”琴棋書畫她樣樣都學,可不就是要力爭京城第一才女的名頭了。
婧兒笑了笑,“她本就聰敏,心智甩我們一大截,素日里也和我們玩不來。”周寧可能有些孤芳自賞,和她們這些小姑娘玩不來,但她待人接物都大方有禮,眾人少和她開玩笑,卻都愛聽她的話,總覺著她說的話特別有道理。
金童心道,這姑娘這樣上進,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嫁進皇室做皇后王妃,可惜了,父皇至今未有子嗣,未來皇后是輪不到她做了,王妃嘛,他們這一輩男丁凋零,也就一個宇文欽和她年紀相仿,只是宇文欽是郡王之子,日后若無大功績,也就是個郡公了,不知道這心高的周姑娘看不看的上。
婷姐兒和林長玉兩人回家同家人商量過后,小姐妹都報了花藝和茶藝,她們原也只想學一樣花藝,家里不許,家里花這么多錢送你們去宮里讀書,可不是讓你們去玩的,宮里的女史都是頂尖的學問,你們可一定要學精了。她們只得再報了一門茶藝,也就這兩門學起來輕松些,又能附庸風雅,又不必下苦功夫,棋藝和畫藝太枯燥,舞蹈又太苦了些,家里覺著這個不正經,也不贊成她們學。
長寧候夫人更問女兒,“為何會加一門舞蹈?你們以前可沒學過這門課程,是不是因著柔嘉翁主想學,皇后娘娘才給她加的?”
林長玉眨眨眼睛,也覺著是這樣,只是那是婧兒她們家開的學堂,她想學什么自然就加什么了。
婧兒得知婷姐兒和林長玉要學花藝,也有些意動,這門課可輕松的緊,可以和姐妹們一處玩樂,只是她學舞蹈要花費大量時間練習,還有時間侍弄花草么?
婷姐兒磨了她許久,她咬牙沒應,若再學花藝,母后又要說她,盡學些花里胡哨的,不務正業。
賞花品茗這些玩意兒,她作為皇室貴女,從小耳濡目染自然有品味,也不必刻意去學,她又不做花匠茶師
周寧每日回家都會和祖母母親等人說起一日的課程,聽聞姑娘選修了棋藝和畫藝,她們皆贊許點頭,他們家的姑娘就是這樣優秀。
“你那幾個同窗都學什么?”
老夫人問道。
“柔嘉翁主和無憂公主學舞蹈,婷縣主和林姑娘學花藝和茶藝。”
老夫人在心底嗤了一聲不務正業,這些貴族女子就是這樣輕佻浮躁,怎么比得上她的孫女端雅大方。
“那你豈不是一個人學習?她們皆結伴而行,我的兒,她們素日里是不是就孤立你了?”
大夫人深知女兒的脾性,有些冷清淡漠,那些姑娘又都是貴族女子,只女兒是清流之女,原本便融不進她們,如今讀書又分派了陣營,她真怕女兒受了排擠。她就說嘛,在家里學習多好,這一干姊妹都是志同道合的,進了宮里與那些貴女學習,顯得女兒是個異類一般。
周寧淡淡露了個笑影兒,緩解母親不安的情緒,“她們并未排擠我,相反她們素來都敬重我,將我當成大姐姐一般,我去宮里讀書也不為玩耍,下棋作畫皆要靜下心來,我一個人學倒舒坦。”她還嫌那幾個聒噪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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