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又慫恿燁哥兒出花招了,燁哥兒搖頭說不行,“你還想讓人去宮門口要債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宮里有個吃霸王餐的皇子了,那不成,父皇母后會罵死我的!”
朝陽說他不會打算,“誰讓他們去宮門口要債啊,你和內務府的人吱一聲,讓他們出來采買時順道幫你把錢付了不就好了?或者你先賒著,下回出來再來付錢也是一樣的。”
根正苗紅的燁哥兒覺著這樣不好,堅決不答應,趙偉金他們看不下去了,揭了朝陽的老底:“你別一天到晚忽悠你表哥,殿下,我們以前的規矩是其他人合伙請頭名吃飯,走吧,今晚我們請你,不過啊,朝陽這么壞,不如讓她請好了,以作賠罪!”
趙偉明附和道:“正該如此!”
“啊呸!你們兄弟倆夠了啊,這么不仗義,揭我老底還落井下石啊!”
燁哥兒陰惻惻道:“是誰不仗義?”
朝陽尷尬笑笑,“我哪兒不仗義了,我不仗義我能把雞給你呀,我就逗逗你,別當真啊!”
燁哥兒勾唇淺笑:“你們放心,我答應了請你們吃,一定會履行的,就約下個休沐日成不成?我多帶些錢出來,咱們吃頓好的。”
朝陽他們本也不是就候著他這一頓飯了,只是希望燁哥兒能多出來玩,“那可說定了啊,不許賴了!”
“不賴不賴,那咱們今晚吃什么啊?要不各回各家吃?”
朝陽擺擺手:“我們但凡出來玩,就沒有回家吃的道理,走吧走吧,天香樓約一桌,我們請你!”
燁哥兒笑逐顏開,歡歡喜喜跟在他們身后打馬下山了,進了城里正好就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了,他們直奔最繁華的朱雀大街去。
天香樓夜里是最熱鬧的時候,大堂里便賓客滿座了,朝陽他們一行人進來,幾個跑堂的擁上來招呼,見了親爹都沒這么開心。
朝陽他們一群人是有固定廂房的,說來還巧,就是金童他們小時候聚會的那間,金童住進東宮之后便沒再來過了,原本也不想管了,正好那時候婧兒回來了,這處地方畢竟承載了他們許多美好回憶,婧兒不舍得盤出去,便買了下來,只買這一間房,原本是沒有這樣的規矩,但那時金童即將立儲,以后他就是京城的規矩,一家小酒樓,還敢觸他的霉頭不成,便破例讓婧兒買了這間廂房,后來朝陽年歲漸長,出來玩耍常在這兒落腳,婧兒還放心些,都是她顧得到的地方。
燁哥兒聽了朝陽說這些淵源,想了想父皇和姑母他們年少時在這兒玩的場景,時光荏苒,如今換了他和朝陽在這兒玩,也是很有意義的一件事情呢,子承父業代代相傳,當是如此。
“既這間廂房對咱們兩家都有意義,姑母為什么只買一間房?把這家酒樓買下來不更好嗎?”
這問題朝陽也問過她娘,娘是這么說的:“天香樓開在朱雀大街的黃金地段,生意這么好,說句日進斗金都不為過,幕后東家能把這搖錢樹讓出去?”
“幕后東家是誰啊?還敢惹咱們家不成?”
婧兒一掌拍她的狗頭,“你在胡說什么?你當咱們家是京城土霸王嗎?人家的東西,人家想賣就賣,不想賣就不賣,咱們還能強買強賣不成?”
朝陽疑惑,他們家難道不是嗎?
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父母對她管教還是很嚴格的,朝陽也不敢犯渾,在家人面前耍耍嘴皮子就是了,在外頭可不會亂放炮。
“天香樓是有主的,這么好的生意人家怎么會賣呢,咱們可不能強買強賣。”
燁哥兒看著她笑容甚是欣慰,果然像父皇說的一樣,朝陽就是嘴巴賤,其實人很好。
菜漸漸端上來,他們一行六個人,都是長個子的少年人,瘋玩了一日胃口大開,點了八菜一湯加四份小點,還來了兩壺米酒,朝陽讓燁哥兒好好嘗嘗這兒的米酒,天香樓的獨家秘方,男女老少都能喝,不沖,但有酒味,喝多了也有后勁兒,反正比宮里的果酒甜釀好喝多了。
燁哥兒今日甚是開懷,飯桌上和朋友們推杯換盞暢談人生,他許久都沒這樣開心了,喝的便有些多,酒足飯飽之后一群人癱在椅子上揉肚子,若是平常在家里,他們吃個七分飽便足矣,這人一樂起來便容易失了分寸,對于燁哥兒來說,頭一回吃的這樣撐竟有一種詭異的滿足感,用朝陽的話來說就是痛并快樂著。
順子提醒主子該回去了,娘娘該惦記了,燁哥兒望了眼底下街道上還人來人往的,眼中滿是眷戀不舍,他甚少逛過京里的夜市,似這般吃飽喝足后去護城河畔走一圈,該多舒服呢。
朝陽果然是最知他心的,道:“你主子喝了酒,回了宮怎么同娘娘交代?今日他不回去了,去我家住,明日早些起來,趕回宮里去上課,偉金他們每日都從宮外趕去宮里上課,也沒遲到呀,你要么先回去給娘娘報個信兒,說今日殿下練習任務繁重,累癱了,就在我家住下了,她心疼還來不及呢,怎會怪罪。”
順子暗暗咂舌,什么事情從翁主嘴里說出來都這么輕松呢,她可別忘了,殿下沒去軍營去玩耍了,本就是要先斬后奏的,他這會兒回去又再撒一個謊,那等于再斬一次,明日回宮怎么交差呀。
燁哥兒喝多了還沒反應過來,對朝陽那是言聽計從,讓順子就這么干,順子說他走了殿下身邊沒人照顧,朝陽道:“沒讓你回宮,去宮門口說一聲,讓守門的將領傳話進去,你說了就回你主子身邊伺候,就離開這么一時半會兒,你主子出不了差錯。”
順子只得悻悻離去,明日等殿下酒醒了,他們一定要串一串口供,他老這么縱著殿下,娘娘已經對他很不滿了,他再不收斂,恐怕連大太監的位子都保不住了。
他們一行人吃飽喝足在廂房里坐了會兒,便下樓去逛街了,燁哥兒想去護城河畔吹風,便帶他去吹風,酒足飯飽身上熱意足,吹吹風還清醒呢。
順子趕回來時見幾個主子坐在河邊看燈,上前一摸殿下的臉,都吹的冰涼了,他忙脫了自己的外裳給主子披上,勸主子回去,吹病了娘娘會傷心的。
燁哥兒還不想回去,良辰美景,他不想這么快結束,朝陽想到上回給他帶零嘴兒,他半夜吃了拉肚子,今日可別吹了夜風又傷寒了,舅母真要撕了她。
“走吧,下回再來,你明日還要早起呢!”
朝陽拉了燁哥兒一把,燁哥兒便就著她的手起來了,而不遠處竟然有兩輛馬車在候著,是朝陽身邊的下人在她吃飯時便回府去叫過來的,他們都知道自家主子的尿性,吃飽喝足便不想動了,郡主也怕她夜里騎馬不安生,女兒在外頭玩耍,她時常讓人去打探,務必要安全接回來。
趙家是真的放養孩子,就沒這樣的心思,因此兩輛馬車里有一輛是準備給趙家孩子的,幾人各自上車各回各家,這一日完美的行程便這么結束了,燁哥兒坐在車上暈乎乎的傻笑,這日子真美,他也想像朝陽一樣,每日游戲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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