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蕓則是話都沒說一句,就轉身朝著四合院的大門跑去。
秦雨雖然年齡,可是卻忽然知道白蕓為什么難受了。
想去瞪顧喬喬,卻發現她早就沒了蹤影。
顧喬喬進了獨屬于他們新婚夫妻的房間。
秦以澤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慢條斯理的沏茶。
低眉斂目,裊裊的茶香氤氳著有些寒冷的室內。
茶香繚繞,淡淡的帶著稀薄的霧氣籠罩下,坐在那里的秦以澤,白襯衫外是黑色毛線背心,黑褲包裹著筆直修長的雙腿,眉目如畫,竟然好似芝蘭玉樹的神仙。
此時此刻,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他漆黑的眸光落在怔怔的盯著他的顧喬喬,雖有些不喜,卻還是緩緩的開口,“過來坐”
顧喬喬沒動,悄悄的吸了一口氣,才低聲的問道,“你找我有事”
“我申請了隨軍,剛才領導打電話,已經提前審批了,過了正月十四就走。”秦以澤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什么情緒。
顧喬喬一愣,隨軍
好遙遠的字眼啊。
她眸光一片清涼,想了想,卻還是坐了過去。
兩輩子加在一起,好像這樣面對面的談話都是第一次,上輩子的初一那一天,因為她的言行鬧得兵荒馬亂,秦以澤陪著老太爺去老宅住了,剩下顧喬喬一人,忍受著秦家人的冷暴力。
如今想開了,她并不怨,自己也是咎由自取。
原來,按照歷史發展的軌跡來看,這一天是通知她可以隨軍的日子,而不是上輩子一點準備都沒有的,如喪家之犬一樣的離開秦家。
“秦以澤,我想和你說件事。”顧喬喬決定快刀斬亂麻,和秦以澤提離婚的事情。
秦以澤將一杯茶放在了顧喬喬的面前,眸光雖然清寒,不過卻舒緩了許多,雖然不想聽,卻還是點點頭,“你說。”
“我們離婚吧。”顧喬喬抿了一口茶之后,終于直接開口說道。
說出來之后,感到一陣的輕松,在對上秦以澤幽深若深海的目光的時候,接著說道,“雖然今天是初一,但是我想,這個消息對于你來說,應該是一個好消息。”
秦以澤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緩緩的朝著沙發后背靠去,修長的雙腿交疊,右手放在沙發的木質扶手上,輕輕的敲擊著。
審視的目光看向顧喬喬,似乎在斟酌她這話的真假。
同時眉頭再次的蹙起來,有些不悅。
他略帶譏諷的開口,“當初嫁給我的時候,不是說,要和我過一輩子,非我不可嗎”
“人都有年少輕狂,是我不對。”
“年少輕狂”秦以澤呵呵的輕笑出聲,不過,笑意卻未達眼底。
此時的空氣略有些壓抑,顧喬喬硬著頭皮說,“真的對不起,是我太不自量力,所以,我今天正式和你提出,雖然軍婚離起來會麻煩一點,但是,如果我們都同意,想來手續會辦得很快的。”
“喔”秦以澤漆黑的眸子越發的涼沉。
“隨軍的事,你和你的領導就推了吧,將名額讓給別人,過了初十,我直接回我家。”
“為什么要過了初十呢”秦以澤忽然開口問道。
顧喬喬一怔。
秦以澤似乎是漫不經心的開口,眸光卻變得犀利起來,“是昨天那一撞改了主意嗎,可是既然已經想到離婚,不是現在就該走了嗎,為什么要過了初十,還有,和雙方的父母說了嗎”
“這個”顧喬喬語噎,有些難堪的低下頭,“沒說呢。”
她能說她還有一件大事要在初五之后去做嗎
如今的她幾乎身無分文,連買車票的錢都不夠,她總不能走著回去,或者找秦以澤要吧。
而她今天和秦以澤說離婚的話,也不是一時沖動,離婚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如果還讓秦奶奶像上輩子那樣給她準備那么多的生活用品,她過意不去。
而且,她覺得,她提出離婚,對秦家的秦父和秦母來講,應該是一個好消息。
畢竟沒了恩情的捆綁,也就沒了束縛。
片刻之后,秦以澤淡淡的開口,“你真的想離婚”
“嗯,我是真的想。”
“你當初利用你爺爺的病情得來的婚姻,舍得放手嗎”秦以澤嘲諷的問道。
顧喬喬抬眸,定定的看著秦以澤,“事實證明,我錯了。”
“所以,你想開始就開始,你想結束就結束”他俊眉微挑,似乎有些不悅。
“不然呢,你秦以澤真的想和我繼續生活下去嗎”
秦以澤一怔。
顧喬喬接著開口道,“白蕓的心思都貼在臉上,我清楚的很,我和你離婚了,會有無數個白蕓在等著你,所以,早點離婚,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秦以澤沉默了。
他忽然站起了身子,凝眸看向顧喬喬,逼人的氣勢倏然散開,“顧喬喬,我和白蕓沒有一點關系,我是軍人,我不會侮辱這兩個字的”
顧喬喬愣住了,也站起來,看秦以澤的樣子,好像在生氣,是因為她提起了白蕓嗎
是因為覺得白蕓被侮辱了嗎
顧喬喬咬著嘴唇,“我知道你的為人,我沒別的意思。”
“我還以為你這兩天想通了,沒想到你依然冥頑不靈”秦以澤雙手插在褲袋里,朝著顧喬喬一步一步的走來。
顧喬喬忙后退。
可是后面就是墻壁,她退無可退,雙手抵在墻壁上,顧喬喬連忙解釋道,“我也知道離婚不是一件事,我這不是和你商量呢嗎”
“是嗎”秦以澤逼近了顧喬喬,微微垂首,薄唇輕啟,“我怎么感覺你只是通知我一聲呢”
此時,兩個人離得很近。
彼此還陌生的氣息,悄無聲息的氤氳在一起。
甚至都可以清晰的聽到彼此的心跳。
第一次近距離的看顧喬喬,秦以澤發現,她的皮膚光潔如玉,澄澈的眸子里,可以看得見自己的身影。
長長的睫毛好似蝶翼一般的撲閃著。
顫顫的,帶著少女身上那種好似蘭花的淡淡清香。
因為自己的逼近,顧喬喬的臉不可控制的紅了起來,竟然好似四月天里,被春光染醉的桃花瓣。
秦以澤第一次發現,他的妻子長得很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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