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蹌了幾下，勉強扶住了一旁的椅子后背，不可置信的看向司馬小雯，嘴唇沒有一絲血色，微微顫抖著，想要說什么，可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種感覺太陌生了，陌生的可怕，陌生到他想殺了自己。

沒錯，這一刻的褚成峰感覺就是，他想殺了他自己！

他的臉瞬間慘白如紙。

司馬長老同樣如此，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女兒哭成這樣。

可不等他說什么呢，司馬小雯已經轉身離開了顧君白的書房。

老爺子伸出的手，堪堪的停在半空中，臉色一點都不好，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不知道該怎么辦……

想起外面還有喬喬，就稍微放了點心，然后才將視線落在了始作俑者褚成峰的身上，這才發現了褚成峰的異常。

他身上靈氣波動的很厲害，在他這里看來，甚至還有一點淡淡的黑氣，在他身體的周圍縈繞。

而他用椅子背撐住身體，目光空洞，不知道陷入了一個什么樣的世界，這樣的莫離族長，讓司馬長老有一種他馬上要走火入魔身體爆炸的感覺。

司馬長老沒有任何猶豫的當即立斷，彈指一揮，一道紅色的火焰就朝著莫離的眉心而去，隨后引入進去，消失不見。

片刻之后，莫離的眼睛好像才漸漸的聚焦，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司馬長老，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司馬長老真是又氣又恨，伸出一腳朝著褚成峰踹去。

嘴里狠狠的罵道，“你這個混蛋，竟敢惹我的寶貝女兒傷心，我踢死你！”

說句實話，鳳凰一族因為都是神族的血脈，等級制度并不是很嚴格。

況且司馬長老和老族長都是曾經血脈相連的兄弟，而莫離也是他們看著長大的，一路相扶走來，感情自然很深厚。

有的時候不免就將他當成了自家的兒子，所以這一腳想都不想了就踢了出去。

他以為莫離還會像以前躲開，可沒想到這小子也不知道是癡了還是傻了，一動都沒動，他這一腳就實實在在的踢了上去，然后他一腳就將莫離給踢倒在地。

等莫離倒下之后，司馬長老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他皺著眉頭，還是走過去，伸出手將褚成峰拉起來，看他蒼白的臉色，沒好氣的問道，“你剛才是不是要走火入魔了？”

新族長剛剛回來，這要是走火入魔了，可就得不償失了，因為沒有新族長，神地是無法找到的。

褚成峰揮了揮手，低聲道，“司馬長老，我沒事兒，你去看看小雯吧，她很傷心。”后面一句話，褚成峰說的很艱難。

司馬長老很想說，她傷心，不都是你造的孽嗎？

可是這話卻還是咽了回去。

他確實說不出口，嚴格說起來，以前的莫離族長現在的褚成峰，雖然說處事不穩妥傷了女兒的心，可當時那樣的場景，在他看來，就是長痛不如短痛，早點讓丫頭死心也好。

就算是莫離記得褚成峰所有的記憶，他也不會讓女兒和莫離攪在一起的。

畢竟莫離和柳靈才是真正的未婚夫妻。

他們已經在一起很長時間了，甚至一起輪回了幾個世紀。

他沒有失去這方面的記憶，當然知道，柳靈是未來的族長夫人，所以自己的女兒終究是要退出的。

與其磨磨唧唧藕斷絲連，倒不如這樣干脆利落的斷了。

長痛不如短痛，熬過這段時間，也就忘了。

畢竟對于他們鳳凰族的人來講，時間不是問題，自然而然受到的傷在時間流逝之下也都會被治愈了。

既然已經這樣了，他終究無法再說出苛責的話。

況且，剛才這兩個人吵也吵過了，罵也罵過了，女兒傷心，顯然殘存在莫離記憶深處的那一抹意識也同樣不好受。

此時此刻的司馬長老很慶幸，莫離想不起關于褚成峰和司馬小雯一絲一毫的記憶。

那么就讓那個褚成峰永遠的在莫離黑暗的記憶深處埋葬吧。

永遠都不要恢復，永遠都不要醒來，這樣對他們三個人都好！

想到這里的司馬長老，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你和小雯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以后誰都不要提了，那孩子的性格我知道，她不會去打擾你和柳靈的生活。”

“我知道，小雯不是那樣的人。”對這一點，褚成峰深有體會，他當然知道司馬小雯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你知道就好，我去客廳打電話告訴另外三個長老你回來的消息，他們現在還在找你。”

司馬長老轉移了話題。

“你們怎么聯系？”褚成峰沙啞著聲音問道。

“我不能和他們三個都聯系上，我只能聯系上其中的一個，然后一點點通知吧，不過要等段時間。”

褚成峰沉默不語，司馬長老也不想說話了，帶著褚成峰就離開了顧君白的書房，而這個時候，顧君白正一個人坐在客廳喝茶，沒有看到顧喬喬和司馬小雯。

“顧先生，小雯和喬喬呢？”司馬長老問道。

顧君白先是給兩個人倒了一杯茶，放在他們的面前，淡笑著說道，“那兩個丫頭回房間了，放心吧，都沒事了。”

司馬長老松了一口氣，將茶杯里的茶水喝了幾口，這才感覺好了一點，有顧喬喬在，他就放心了。

畢竟在感情方面，如何安慰女兒，他哪有什么經驗呢，都不知道該說什么，萬一說錯了反而惹得女兒傷心，那豈不是雪上加霜嗎？

褚成峰坐在沙發另一側，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顧君白淡淡的掃視了他一眼，這個小伙子他見過一次，也聽秦以澤說過他當時的情況。

只不過當事人沒有這方面的意向，他自然不會多管閑事兒。

倒是沒想到竟然是鳳凰族的族長。

只不過有一點讓他感到很詫異，血脈覺醒，按道理講，人的整體氣質確實是會發生很大的變化，但是不至于刻意的忘掉了某個關鍵的人物，對此他不大理解，但這畢竟是鳳凰族的秘密，他也沒有那個心思摻合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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