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素回家后,讓藍風去休息。自己一個人坐在書桌邊思考起來。
穿越而來,卻一直沒能放下對這個世界的戒備。前世摸爬滾打幾十年,最終獲得他人眼里的風光。而對于自己而言過硬的手藝技能是一方面,最主要還是自己適應了那個社會。“厚黑”的學習,經幾十年自我修煉已有了自己的行為準則。
就像在這古代面對父母,我可以乖巧懂事。面對錦茉我可霸道任性。面對像經歷過黑暗殺戮的青桑他們,我可真誠無害,卻又適當體現價值。
其實這只是用最適合一面與他們相處,無所謂欺騙不欺騙。只是按現在的情況要想繼續做一乖乖女,說服父母搬到陳倉城就有一定的難度。
而青桑那邊雖武力值不錯,卻始終不是自己的人。今天的試探更是證明了,雙方還是初步磨合期。但是隨著店鋪開起來,自己的規劃一步步步上正軌,人員上卻是會越來越缺乏。
劉素思索了半響。最終決定從內挖掘人才。竟然這身體的父親是個內行人,培養起來省事很多。而陳氏…是一位很好很好的母親。
重活一世,又把父母拳拳愛護之心送到眼前。那我就任性一次,隨心而動,不再管年齡和其真假問題。坦誠面對自己的內心,也坦誠的接受他們的關愛。
至于青桑那邊,今日的試探就說明了。雙方只是契約的關系,并且這契約還得看我識不識相。畢竟就像當時青桑自己所說:所謂合同對于他而言沒有任何約束力。所以組建自己的武裝力量才是正途。
劉素坐的久了,動了動腳,卻感覺腳還稍稍有些疼。略一思索拿出紙筆。素手在紙上快速的勾畫出一個內增高鞋墊。再勾畫出一幅在古代平底布鞋內加上內增高鞋墊的樣子,接著又勾畫了一幅把淺布鞋改成半深筒布鞋的樣子。
收好三張素描畫,劉素起身出了房門。
院子里陳氏坐在屋檐下,面帶著笑容。看著錦茉帶著劉武玩耍。孩童般的笑聲和錦茉逗趣劉武的聲音在院里子顯得格外的歡快熱鬧。
劉素來到陳氏身邊“母親,武哥兒看著又長高了。”
陳氏看到女兒對其寵溺一笑。拉過劉素的手坐在自己的身邊。“我們家的素兒也長高了,下個月你生辰,滿了九歲就是大姑娘了。”陳氏慈愛的摸著劉素那頭烏黑柔順的長頭,一臉我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
看著這樣的陳氏,劉素略微猶豫下,內心慢慢的放松下來。把頭輕輕的擱在陳氏肩頭。“母親,是否…女兒做錯了什么,您都會原諒我?”
問完內心有些忐忑。從沒享過母愛的她,一旦決定接受這種舐犢之情,最怕的或許就是有一天再失去。
“說傻話,不管你做錯了什么,你不還是我女兒。”說著用手指輕輕的刮了下劉素的鼻子。“調皮,是不是做啥壞事了。怕被我責怪啊。”
劉素有些不好意思,頭在陳氏肩上蹭了蹭。“母親,我就是想下月生辰去陳倉州逛逛。這次去流水縣聽傅府的嬤嬤說,那陳倉城可熱鬧了,可大了。比流水縣還大。”
“哎呦,我家素兒這是出去了一趟,心漲見識短了。青山鎮這小地方看不上眼咯。”陳氏很是吃驚女兒會提出要去陳倉城。畢竟這離家很遠,來回馬車都得三四天。
“母親,你就答應我吧。我真想去看看。現在青山鎮我想種的植物都種完了,山里我又不敢去。我就想去大城市看看有沒有特別的花草。”劉素撒嬌的搖著陳氏的手臂。那模樣真是個小姑娘。
“好,好,只要你父親沒意見,我肯定沒意見。明天你父親回來,你問他去。”陳氏被劉素晃的沒脾氣,一臉無奈的把責任推給劉父。
劉素見初步目標達成,也就沒在堅持。倚著陳氏肩看院里的兩人玩耍。面上帶著輕松下來的神情。
其實人一旦接受了,就能很快習慣下來,并沉入角色。
尹浩帶著決然之色出衙門,回到家里。他直奔自己住的屋子
家里因沒女主人,屋里桌上灰跡斑斑。桌上的茶壺蓋子已打開,卻沒有了茶水。幾個杯子也是隨意的擺放在桌子上。看的出主人是不善打理內務的。
尹浩卻似沒看到這些,他翻找著屋里各處,床頂,床底,衣柜,枕頭下,甚至鞋子里。隨著他的翻找一個個做工精致小荷包被放置在屋里唯一的桌子上。
一刻鐘后,尹浩也不在意凳子上的灰塵,坐了下來。小心的拿起小荷包,用手輕輕摩挲著荷包一角繡著的“浩”字。像是再次受到鼓舞一樣,把桌上的荷包全都打開。取出里面一份份或銀票或銀子或小金豆子或首飾,全放在一張布上。這一小堆家當看著粗粗估算大約值七八百兩銀子。
把布合起來,打了個結。尹浩又拿著荷包看了會,才把荷包重新收起,藏進衣柜里。拿起那用布包裹的全部家當,快步的沖出了家門。
青山鎮南街唯一的妓院“倚翠閣”。后門的巷子里,尹浩找到一棵上了年紀的大樟樹。在靠近樹的墻上摸索起來,半響一塊帶著青苔的磚被他從墻上抽了出來。一個小型的四方木盒出現在他面前。他四下張望了下,手有些抖的把盒子取出來。
打開盒子把自己的家當全放了進入。再有拿出一塊布,毅然的咬破手指,寫了幾句話,把這塊布一起放進盒子里。又四下張望下,才小心的蓋上,放回洞里。最后把抽出來的那塊帶著青苔的磚放回去。
他故作鎮定的,拍拍自己手上的塵土。左右察看了,見無人。快步離開了巷子。
青山鎮悅寶樓
“聽說了沒,那黃縣今家現在亂套了。昨天才傳出那五姨太太好了。黃縣今,今早就被發現失足掉進后院湖里淹死了。而縣今夫人卻指證說是五姨太太把縣今老爺害死的。”
“不對啊,我聽說是縣今夫人不滿黃縣今花重金請蘇神醫給五姨太太解毒,才把黃縣今推下湖淹死的。”
“你們都說錯了,我家表妹的家堂姐的表弟是黃縣今家的小廝。說是看到黃縣今自己晚上在湖邊欣賞風景,不小心自己掉下去的。”
酒樓里大家爭論不休,誰也不服誰的說辭。而角落里有一桌坐著兩個人,似是周遭無人,只是安靜的坐著那吃著早點。一人帶著帷幔,一襲洗的半舊的黑色綢緞長袍垂地。雖不見容貌,坐在那自有一股貴氣風華。只是讓人遺憾的事,他卻坐在輪椅上。
其旁邊坐著一位老者,正積極給少年布著菜,自己前面的飯菜卻沒動。一心都在那位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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