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素兒她……”。
陳母接過劉父遞過來的外裳,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想說什么,卻眼睛瞄到屋內端著洗漱水的錦玫,沒敢說下去。
劉父臉上本還帶著剛議完事的興奮與激動。聽著陳母未說完的話,他臉色沉了沉。
對著錦玫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錦玫一愣,低下頭行了一禮,再無人看到的地方,嘴唇抿了抿:“是,老爺”。
她把水盆放下,轉身向著門口走去,表情有些疑惑。
劉父確定錦玫走了,才道:“以后別在他人面前討論素兒。家里現在人多,口也雜。還是小心的好”。
陳母也有些訕訕道:“錦玫也不是外人,我這不是習慣了嗎”。
劉父嘆了一口氣:“今日議事,你也在場,聽了那么多,想來你也明白,素兒已經不一樣了。
可她還是我們的女兒,也只會是我們的女兒。不管她成為什么人”。
陳母臉色一愣,抬起頭有些擔憂又有些難過的看向劉父:“老爺,妾身只是怕…怕那一天她離開我們,再也不需要我們了”。
“我舍不得我的女兒,可她這麼厲害……”
劉父看著說著說著眼眶都發紅的陳母,嘆了一口氣。有些心疼的摟過她,拍著她的背。
“不會的,你要相信素兒,她不是那種人。而且兒女長大了,總是要離開父母的。這樣想你就不會心里難受了”。
“可她明明還那么小,天天忙的我都難得見一面”。
劉父不由好笑道:“夫人你這是在吃醋嗎”?
說著劉父輕輕在陳母耳邊促狹道:“夫人,要不我們倆再生一個”?
陳母臉頰瞬間紅透,不由得害臊的推開劉父,嬌嗔道:“不正經”。
說完紅著臉轉身,去水盆里擰手帕,擰了半天才回過頭來,語氣還有些不自然:“對了,老爺,前幾日我跟錦玫提過給她做媒的事。
當時她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好,我挑了幾個人,她都沒有點頭。
你說這事妾身該如何”?
劉父眉頭一皺,接過陳母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臉,半響后才道:“到底在我們家做了這麼久,你問問她自己有什么想法。
這事還的夫人多費心,我們老大爺們的也不好多說什么。
夫人,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說完拉過陳母的手。
錦玫坐在自己的床上,眼神晦暗不明。
手中的一塊帕子,被她捏的死勁,已不成行。
很久之后,她的眼睛似是透出一股破斧成舟的決心。
過后站起來,把手中的帕子邊邊角角都壓整齊了,才簡單的洗漱下,躺下休息。
把事情分下去的劉素,反而閑了下來。難得早起晨跑鍛煉,給院里的植物澆澆水,松松土,順便清理下枯枝敗葉。
忙活了半上午,才回到書房寫各部門的培訓方案。幸得這些對于劉素而言都已經是刻在腦子里的東西。
尤其說是在書寫,不如說是在謄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只是稍稍根據古代現狀修改了。
書房外錦歡稟報道:“小姐,藍獵過來了”。
“哦,讓他進來吧。對了等會錦茉從蘇宅回來,讓她馬上來見我”。
“是,小姐”。門口的錦歡為藍獵打起簾子,應聲道。
“姑娘,這是說書先生們修改的稿件”。藍獵走進來,遞過一本冊子給劉素。
劉素伸手接過道:“藍獵,先坐吧,我先看看”。
劉素把冊子通篇看完,已是正午。
她臉上露出滿意之色,笑著對藍獵道:“這秦老還是個人物,做個說書先生到是屈才了。
藍獵,讓他們明天就按這個說吧。就說我很滿意”。
藍獵站起來應道:“是,姑娘。
對了,學院蓋房子的工人屬下都已請好了,明天就可動工。
因著工錢給的實誠,人手上就不缺,估計在年前就能完工”。
劉素連連點頭,笑道:“這事前期你幫著監督下。
最近可能忙些,等鋪子開業,藥鋪也要籌劃起來。辛苦你了”。
藍獵搖搖頭回道:“姑娘客氣了。這些都是屬下應該做的”。
劉素不由心里再次感嘆,古代的就是這個好,請個人干個事不需要討價還價,還盡心盡力。
“這些都是各部門的一些注意事項,及要學習的地方。還有怎么培訓新人等等相關資料。
你幫我發給他們,這樣大家除了知道做什么,也知道怎么做,能少走很多的彎路”。
藍獵接過一大疊,表示著各個部門的各種資料。
心里不得不佩服,這小腦袋里怎么會有這麼多如此稀奇古怪的想法。
“姑娘,屬下立刻就去辦”。藍獵行了一禮,轉身就要離去。
劉素喊到:“藍獵,不急這一時,先去前院用飯。送資料的事就讓下面的人去干。
還有下午陪我去蘇宅”。
藍獵心里一暖,沒有轉過身來,只是背著身應了聲是。
午間劉素與父母用過午飯,跟劉父說讓其一起去蘇宅,見見那劉素都感興趣的花匠慈木。
此時薛家,薛大老爺書房里正坐著一位訪客。
如果藍獵等人在此就會知道,此人真是鼎鳳縣的薛家庶枝薛謙文。
此時的他雖說坐著。卻比站著還辛苦,額頭都溢滿了細汗。
“你的意思是說,那日在公堂上的一切都是被人控制了。明明不想,卻沒辦法停下來”?
薛謙用袖子擦擦額頭的汗,解釋道:“是的,家主。小的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雖薛恩這孩子頑劣點,但到底是小的唯一的孩兒。就算他犯再大的錯,作為父親的我,也不可能當堂作證,至他于死地。
何況這眼看我們馬上就要吞并曹家,韓家又無后,早晚滅了他。
可這就一天時間,小的在鼎鳳縣已沒辦法立足。薛家那些鋪子更是遭到老百姓的圍攻。”
薛謙站起來,跪倒在地,語氣哀求道:“家主,恩兒后日就要問斬了,您救救他吧”。
薛大老爺,坐在主位上,并沒有因薛恩的下跪,臉上有任何不同的表情。
他沉思半會,才道:“你今日就趕回去。把薛恩逐出薛家族譜。我這邊也會如此。
我們必須要把在鼎鳳縣的損失降到最低。只有跟鼎鳳縣的老百姓同仇敵愾,才能獲得他們的原諒”。
薛謙大驚,驟然抬頭:“家主,小的就這么個兒子。不救還罷,怎可落井下石。
求家主收回成命”。
說完薛謙重重磕著頭。
薛大老爺卻臉露鄙夷不屑道:“這個人沒用了,救來何用。
就算救下來了,又能干什么,還不得隱姓埋名。就他犯下的罪,千刀萬剮都是輕的。
難道你還想為這麼個變態使得薛家名聲也受累”。
薛謙臉上閃過一絲怒氣與悲哀,只是低著頭的他,無人看到。
“是,家主。小的這就回去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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