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打著哈欠掀開了簾子,隨手將手中的簪一放,馮管鬢發是否散亂,倒頭就是一睡。沈休步履平穩的上了車,仔細著打量著晃晃的側臉,笑著說。“前段日子還說不要以為你平胸,就可以以為你不是個女子,現在看來,就算你胸不平,都叫人有幾分懷疑。”
晃晃聽的沈休的牢騷,眉頭一皺,不過片刻,便又將自己收拾的無比干凈,如同夏天清涼湖畔亭亭玉立的荷花般沁人心扉。
沈休盤腿坐在馬車上,閉上眼睛養神,衣帶輕緩,安靜如同老僧定座。
“噓,你聽,外頭有人。”晃晃忽爾睜開了她的美目,眉眼上挑,瞳孔里邊有一種奪人心魂之色,晃晃在這狹小的空間里翻了個身,伸出了一根食指放在沈休的唇上,側身靠近在沈休的耳畔道。
馬車相當的平穩,駕馬的人非常的有技術,每走一刻,似乎都有一定的定律。
沈休聽了,眉毛動了動,心里頭涌一出一絲為難,可是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凝耳輕輕地半響,睜開眼睛,對上晃晃瞳孔上的異色,輕聲的道,“你可分辨的出何方的人?”
晃晃翻了個白眼,“鄙人質地醇厚,資質愚笨,功夫更是下下之乘,能勉強的分辨出多少人就已經很不錯了,又如何能得到小公子你說的分辨出功夫的路子,判斷何方神圣?”
沈休一愣,自己也笑了起來,用腹語問晃晃,妒煙可用否。
晃晃含笑著點頭,順便打了個手勢,無言的搖了搖頭,表示不急。
沈休挺起了胸膛,面露喜色。沈休又瞧見了晃晃眼珠子一轉,神秘兮兮的盯著自己瞧,聽的她湊近了小聲的說,“不急不急,小公子,你附耳過來,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用感謝我這么早,我一向是不會幫著外人的,我知道你我可以達成一致的,你聽我道來……”
沈休一怔,見晃晃又將話音止住了,心里又生出了幾分不快,拿眼瞧著她,“你倒是給我說呀……”
“噓,小公子,外頭可有人呢,神仙的耳目,我等凡人還是小心為上………且說,外頭的人咱們就不用管了,我們幾個打雜的也管不著如此多,咱們在屋里頭先通個氣先,容我睡一覺,等他忙得不可開交時,我們再議上一議………”晃晃打著哈欠,慢悠悠的道。
“我以為以我們一見如故的交情,是不用串氣的,應當是有心有靈犀一點通的默契。”沈休忍不住撇了撇嘴。
晃晃仔細的回想了下,才道。“小公子,我們,什么時候,遇到事情,走到同一條道上了?”
“總而言之,內心躁動不安的你上了我的賊船,這就是我們倆最大的默契。”沈休內心嘆息了一下,又哼了兩聲,掀開簾子不去理會晃晃,專心的朝著車外。
蕭柔平穩的坐在馬上,烈烈的寒風拂過他的衣角,更添了幾分清寒。
沈休探出一個腦袋,細細的打量了兩下,朝著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運氣聲道。“我說,你不去管好你家到處亂跑的主子,你跟著我干嘛,你跟著我是沒有前途的,就算是同你家的主子約定成婚,你也不用屈膝于我,宮里頭的人聽我阿爹授命,但是你更沒必要拘束我呀!”
蕭柔回過頭來冷漠的看了沈休一眼,不語,而后又專心的去騎他的馬去了。
“那我睡了,發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來吵我。”沈休聽得耳邊愈加凜冽的寒風,神色有了一絲絲的緊張,將嘴抿得緊緊的,泛出了點點的紅色,沈休按住眉頭,抹去顫抖的痕跡,用手抓住車欄桿,使身子更加貼近車距,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蕭柔看。
晃晃伸出一只手來,快速的將簾子放下,干脆利落的擋住了沈休的視線,晃晃扯開笑容,安撫似的往沈休腦袋拍了拍,舒舒服服的伸開了兩條大長腿,眨了眨眼睛,懶洋洋的道。“小公子,你放心,你除了長得好看點一無是處,沒有人會打你的主意,那些人許是沖著外頭那個來路不明的人來了。”
“我在想著能不能趁亂逃跑,你知道的,比賊人更纏人的人是外頭的那些人,但是不管被哪方人逮到了,八成我是逃不掉的。”沈休捂住頭,鼓了鼓嘴,神色怏怏不快。
轉而沈休細細的拿眼瞧著爐煙看,嘆道,“你說他怎么………”
晃晃使了個心照不宣的眼色,“木頭一般來當擺飾的,指望他做什么?”
沈休愣了愣,出聲喚道,“爐煙?”
爐煙存在感極低的抱著他的劍卷縮在角落,聞聲眉毛動了動,吝嗇的給出一點點反應之后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沈休看的新奇,抿著唇,唇瓣咬出了血絲,心頭忽然閃過一個念想,用腹語問晃晃,“為何幾次你們來,他都無任何反應,他是看到自己人便會自動放行嗎,還是他的身份很特殊,比如………”
“干我們這一行,每個人的身份都是不可以說的,但是你可以猜………”晃晃嘟兩聲,拿手掩著嘴,笑瞇瞇的道。
沈休心頭跳過這個念想,全身忽爾燙了起來,眉頭跳了跳,用眼神又詢問的投到了晃晃的身上,“若是真如我想象中的這般,那么,怎么會擺到明面上來呢?”
“莫以為………”晃晃壓低了聲音,跳過那些敏感的字眼,“只有在暗不在明。”
“在明的那不是如同培養刺客一般去自剎殺的那等大事嗎?”沈休腦殼有點疼,想著想著突然熱血沸騰起來,舔了舔唇角,又覺得口水嘩嘩的流下了,拖成亮晶晶的一字。
“沈相對你很是看重。”晃晃笑嘻嘻的道。
沈休只有在傳奇話本中才聽過死士的存在,沈休好奇的期爐煙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心頭始終猶疑不定。這年頭真的有把死士這么囂張的擺到明面上來的嗎,那爐煙會的手段是暗殺嗎。還是說跟在自己身旁只是一個幌子,讓自己去接近某些人,然后在某一個時刻出其不意,一招致命,達到阿爹所期待的政治目的。
亦或者只是單純的,大材小用。又或者是他爹又預料到了什么,早早的先把棋子給安排好。№Ⅰ№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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