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走到院門口時,白珞正好碰到和柴胡一起溜到隔壁院子看姜信抓人,后來又一起從隔壁院子跑回來報信的丁一。
不過,他雖然是和柴胡一起往回跑的,卻因為太胖而跑得太慢,落下柴胡一大截,直到現在才氣喘吁吁跑到院門口。
丁一跑得直喘,看到白珞一行人,連忙停下,躬身行禮道:“大……大人。”
一邊說話還一邊不住的倒著氣。
白珞看著因為在兩個院子跑來跑去而滿頭大汗的丁一,抿嘴一笑,捉狹道:“丁一,怎么還在這里,還不快進去院子里侍候你師傅?”
這兩天相處下來,她已經看出來這丁一是個忠厚老實人,而且是真心想吃仵作這碗飯的。
前兩天她也問過了丁一了,原來丁一會賄賂她五十兩銀子也是因為原來的白珞對他暗示,要他交錢,他才老老實實東拼西湊交的。
為這還欠了不少外債呢。
丁一其實完全沒有想要擠走苗叔搶他飯碗的意思,反而因為自己害苗叔丟了仵作工作的緣故,一直心懷愧疚。
想到苗叔這么好的手藝,又仵作這行一直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干了一輩子,卻一直一個人孤零零的,沒有后人照顧,更也沒有個傳人傳下收益,白珞有心想要幫這丁一一把。
丁一一聽白珞這樣說,眼睛一亮,高興的都結巴了:“師……師傅?大人,苗叔愿意收我做徒弟了?”
白珞抿嘴笑:“沒有,不過我覺得你不錯,你努努力使使勁,我看一定能行。”
丁一現在最佩服的就是兩個人,一個是苗叔,手藝牛;一個是白大人,破案牛。
能得到白珞的認可,讓丁一樂開了花,他高興得滿臉的肥肉都擠成了一團,把眼睛都擠成了一條縫。
丁一點頭認真道:“白大人,我……我一定會努力做上能苗叔的徒弟。”
“還叫苗叔?”白珞朝丁一擠擠眼睛,慫恿道:“直接叫師傅,要想當苗叔的徒弟,這臉皮可得厚點。哈哈哈……”
白珞開心的笑著,白皙嬌嫩的小臉笑著附在丁一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這才鼓勵的拍拍丁一的肩膀,帶著笑意,扶著姜信和柴胡徑自去了。
姜信就在白珞身邊,自然把白珞那悄悄話聽得清楚,看著丁一如奉綸音的樣子,不由的同情的看了一眼老實巴交的丁一。
柴胡則早已經習以為常,自家少爺當初索賄的手段才叫別出心裁呢,這才哪到哪。
跟在后面的柳之然從頭到尾都在,看到白珞信口胡說,雖然沒聽清白珞說了什么,可猜也能猜到他是在忽悠老實人,不由好笑的搖搖頭,面色從容的從還對著白珞的背影傻笑的丁一跟前走了過去。
丁一送走了白珞一行人,興沖沖的跑進了院子,對著正在收拾仵作箱的苗蕪喊道:“師傅,師傅,破了!案破了!抓到了,抓到了!”
苗蕪看著丁一又胖又喘的跑過來,瞪著老眼,嫌棄的吹著胡子道:“誰是你師傅?”
丁一縮了縮脖子,可想到白珞告訴他的要厚臉皮的話時,還是鼓起勇氣說道:“白大人說了,您……”
丁一膽怯的看了苗蕪一眼,直著脖子愣到:“大人說,您就是我師傅。”
說完他就照白珞剛剛悄悄給他的出得主意,跪在地上“咚咚”就磕起頭來。
他人憨實,磕頭也分外的實在,三個頭磕下去,額頭就已經見了青紫。
丁一這樣一來,苗蕪倒有些不好硬邦邦的拒絕了,想了想,皺眉道:“你想干仵作這行,也不是不行,得不怕臟不怕累才行。”
“我不怕臟不怕累,原來干獄卒的時候,牢頭什么臟貨累活都是派給我做。”
苗蕪有些哭笑不得的接著說:“還得膽子大才行。”
“我膽大,牢里晚上值夜班從來都是我一個,我從來沒怕過。”
“仵作可是技術活,還得手指頭靈活細長,眼睛毒才行。”苗蕪看著眼前的跪著的傻大個,說:“我看你眼神嘛,倒還過得去。不過,這指頭嘛……”
他打量了幾眼丁一那一根根胖得跟粗蘿卜似的手指頭,瞇著老眼搖了搖頭:“看你的指頭,可沒有能吃這碗飯的條件。”
丁一睜著眼睛,嚴肅問:“師傅,你是嫌我太胖了嗎?師傅,要是我指頭不胖了,您收我嗎?”
苗蕪這下倒被丁一給逗笑了,誰還能說胖就胖,說瘦就瘦不成?
他撫著胡子道:“這次你倒是反應很快啊。難不成你還能瘦下來不成,好,那我就和你約定,一年內,你要是能變成和姜信一樣的身條,我就讓你跟我學仵作又如何!”
“多謝師傅。”丁一高興的簡直要跳起來,滿心歡喜的又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白大人果然神機妙算,果然是臉皮厚才能有師傅!丁一佩服的想。
白珞可不知道丁一這邊的情況,她一出了院門,就恢復了正直親民的縣令模樣。
只見身著紅色官服,氣宇軒昂的白珞,盡力忍著腳背的疼痛,挺直著腰身,身姿挺拔的走出了院子。
姜信也悄悄松開了扶著白珞腰肢的手,改為扶著她的手肘,只在暗中用力,盡量多分擔一些她身體的重量。
圍觀的百姓一見她出現,人群立刻自動的分開,大家都又敬又佩的看著這位斷案如神的縣令,尊敬的為白珞空出了一條路來。
白珞就背脊筆直的,步伐穩穩的穿過一眾百姓,進了老王頭的院子。
等踏進院門的時候,姜信側頭時才發現,白珞的額頭已經痛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進了院子,只見王海正押著老王頭跪在院子里,一見白珞進來,王海恭敬對白珞行禮:“大人。”
“嗯。”白珞點頭,步履已經開始發跛。
柴胡人小機靈,緊兩步進了屋,不一會,就搬了一張粗拙的竹椅出來,放在院子中給白珞就坐。
白珞坐下才松了口氣,在官袍下偷偷的放松了傷腳,痛楚才稍稍減輕了一點。
盡管腳背疼得厲害,可她面上卻絲毫不顯,對著老王頭肅然問:“下跪何人,報上名來。”文學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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