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氏老婦也老淚縱橫,她坐在公堂旁,聽著自己兒子被害的前前后后的始末,真正心如刀割一般,口里對著王高亂罵道:“你個殺千刀的老王頭,我家老李對你也不薄,你看到鐵根媳婦偷人你咋得不早說啊,如今我兒也死了,我到地底下可怎么跟我家老李交代啊。”
那老王頭聽見,面色通紅,臉上又愧又悔,又哭著磕頭,嘴中只來回喊:“鐵根他娘,對不住了,對不住了。”
老王頭還在不住的磕頭,何三何四已經上來拉起他就拖了下去。
老王頭身子被拖得踉踉蹌蹌往前走,腦袋卻還扭回頭喊著:“鐵根他娘,對不住啊,我對不住你李家啊……”
堂上王高被拖了下去,圍觀的百姓也開始紛紛議論起來,安靜的公堂之上又開始嘈雜起來。
王高的罪定下了,這案子卻還沒完,白珞一拍驚堂木,再一次喝道:“帶沈氏,陳立上堂。”
“咚咚咚!”
“威~武~!”
殺威棒和衙役的喊堂再次響起。
百姓的議論聲漸漸停止,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公堂。
此案中,讓百姓們議論最多的不是誤殺李鐵根的老王頭,反而是沈氏和陳立這對通jian男女。
這二人才是此案最香艷刺激所在,也是人們最愛議論的部分。
沈氏和陳立很快被押上了公堂。
這幾日的羈押,讓原本三分嫵媚姿色,身材豐腴的沈氏就如同那曬干白菜一般,又皺又蔫,老了好幾歲,完全失去了昔日的風情。
而陳立更是早已沒了往日風流倜儻,本就干瘦的他瘦得顴骨高聳,胸口的排骨都一根根突起,原本合身的直裰,現在就如同一個布袋一樣,空蕩蕩的掛在身上。
更讓人矚目的是他臉上的傷,一部分已經結痂一部分卻已惡化化膿,當他一牽動臉上的肌肉時,那膿水便縷縷淌出,十分腥臭。
“堂下所跪可是犯人陳立,犯婦沈氏?”白珞朗聲問公堂中跪著的兩人。
“正是罪民。”
“正是罪婦。”
兩人磕頭答道。
白珞也不繞彎子,直接肅然說道:“犯人陳立,你勾引沈氏在先,明知沈氏有夫卻與沈氏私通在后,已犯通奸之罪,依大洲國律法判去衣受杖八十。陳立,你可認罰?”白珞冷肅著臉,沉聲問陳立。
白珞一說完陳立的罪狀,人群里就有人對著陳立啐了幾口,滿是鄙夷厭惡之情。
“罪民知罪,從此以后定當痛改前非,還望大人開恩。”陳立滿臉頹然,磕頭認罪,卻還是忍不住討饒,畢竟八十大板下去,即使不殘也是重傷,讓他不得不害怕。
白珞不理以頭抵地的陳立,轉而冷肅問向沈氏:“犯婦沈氏,你身為人妻,卻不守婦道,與人通奸,大洲國律法,通奸者男女同罪,本官也判你去衣受杖八十,沈氏,你可認罪?”
去衣受杖之刑,行刑之時,受刑之人需要脫去褲子挨打,略過板子不提,就這去衣一項來說,男子倒是無大礙,女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脫光下身,卻是就此便再無絲毫臉面可言了。
這次白珞一說完,人群里就立刻有人對著沈氏“呸呸”過去。
還有些人對著沈氏喊道:“才八十杖抬便宜這陰婦了!”
“這毒婦該千刀萬剮,怎的判如此輕!”
“這喪門星,娶了她真是家破人亡啊!”
“這毒婦就該沉豬籠!”
一時群情激憤,公堂上又嘈雜起來。
同是通奸罪,對陳立大家鄙夷唾棄,但也只是啐幾口了事,可是對沈氏,大家卻是連去衣受杖也覺得判得太輕,直恨不得她死。
公堂上實在太過嘈雜,姜信只好拿著殺威棒走到人群前使勁拄了幾下,喝道:“肅靜!肅靜!”
這些詛咒怒罵聲才慢慢的停息下來。
“罪婦認罪。”那沈氏身為女子,挺直跪在公堂之中,直接了當認了罪,反倒比起陳立這男子更加敢做敢當。
白珞看著堂下身姿挺直跪立的沈氏,只見她對背后的咒罵之聲充耳不聞,雖然臉色憔悴頭發散亂狼狽不堪,可神情卻平靜安然。
就好像已經置身事外,全然不把別人的風言風語放在心上了一般。
白珞心中暗嘆這沈氏一聲,接著對堂下二人道:“你二人,一個身為讀書人,本應明禮儀知廉恥,卻明知沈氏有夫而私通;一個有夫而私通,不守婦道。”
“且因你們通奸之因而導致李鐵根橫死之惡果。按大洲國律法罪加一等,各再加受十杖,你們可服?”
陳立一見求饒也是無濟于事,這九十杖已是板上釘釘,再無轉圜余地。
再想到這九十杖下來非死即殘,直嚇得他肝膽俱裂,“嗷”的一聲,當堂便暈死了過去。
干瘦的身子癱在公堂之上,如同死狗一般。
沈氏卻從上堂以來就平和安靜,聽完判罰竟也沒有什么其他的表情,只磕頭道了一句:“罪婦領罰。”
就此便再無二話,仿佛即將去衣受杖的不是自己一般。
姜信等幾個衙役直接搬了兩張春凳上來。
陳立已經嚇得渾身軟綿綿的動彈不得,還是何三何四動手給他脫了褲子,然后粗魯的按在了凳子上。
旁觀的百姓中,立刻響起一片女子的啐聲,大姑娘小媳婦都羞澀的扭過臉去。
赤裸裸的下半身被冰冷的春凳一刺激,本來半昏半醒的陳立,慢慢清醒了過來。
再看到自己趴在春凳上,屁股上被兩根碗口粗的殺威棒壓著,更是肝膽俱顫,嘶聲對公堂之上的白珞喊著:“大人饒命啊,大人!大人饒命啊,小的愿交錢保命,還求大人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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