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收拾的小潑猴可不敢再在這里被收拾,麻溜的去沖澡準備休息。
農村洗澡其實很麻煩,要燒水坐在大木桶里洗。
孫思妙蠻不喜歡這種原始的洗澡方式。
因為奶奶不放心,每次都給她搓澡。
明明喊著她大姑娘了,還是這么親力親為。
大姑娘都會不好意思的。
“哎喲,癢癢癢!”
孫思妙受不了奶奶的大手,搓的腳底板特別的癢。
馬大蘭沒好氣的拍了她一下腳底板:
“我還喵喵喵呢!別亂叫喚!”
看把這孫女給嬌氣的,搓個腳底板還叫癢。
孫思妙想哭,這能夠怨她嗎?
腳底敏x感不是正常的嗎?
說了不讓奶奶幫忙搓腳底板,她非不聽。
說什么腳底板長繭子就不好了。
可是您老這手上的老繭子刮的人也癢不是。
“妞妞呀,以后是大姑娘了,不能夠隨便讓大人抱了,丟人!”
馬大蘭想到今天孫思妙說道話,心老累了!
“還有呀,這女孩子要矜持,可不能夠再跟小的時候一樣撒嬌了。”
孩子長大了,注意的事情多了。
“特別是不能夠隨便跟男孩子一樣光屁x股蛋,更不能夠隨便掀裙子!”
這是要做啥?
孫思妙一頭的黑線冒出來。
奶奶這是要開啟早期的女童防狼教育嗎?
可是她不需要呀。
但是她能夠說嗎?
不能!
只要她敢說,她奶奶就能夠收拾她。
難得奶奶跟她說這些,聽著唄。
也真的難為馬大蘭了,一個比男人還硬氣的女人,語重心長的教育孫女如何保護自己。
洗完澡孫思妙趴在馬大蘭的懷里不出來。
“奶奶,我今晚跟你睡!”
這么好的奶奶,去哪里找?
長相能夠決定一切嗎?
不是的。
刻薄長相的奶奶,其實最是心善。
她的善良需要用心去發現。
馬大蘭拍著孫女的后背,嘴巴上雖然嫌棄不要,可是卻主動把人抱到炕上塞進被窩里。
這就是標準的表里不一。
可是孫思妙喜歡。
把腳丫子放在爺爺的肚皮上,支棱著頭看爺爺在那邊寫寫畫畫。
“爺爺,您寫啥呢?咋還有圖呢?”
看著孫慎國那牛皮本子上的內容,更是一團亂碼出現在腦海中。
這是寫天書嗎?
怎么看不懂?
孫慎國拍了孫女的腦門一下,把本子露出來,指著上面的圖說道:
“這些是爺爺的密碼,除了爺爺誰也看不懂!”
確實,看不懂!
這一團抽象的畫,畢加索來了估計也搞不懂。
孫慎國得意的展示自己的大作。
過了好半天,孫思妙突然靈光乍現的喊道:
“爺爺,您不會是不會寫這些字才用圖代替吧?”
這是孫思林最喜歡的。
最近孫思妙讓他學著寫日記。
可是他哪里會?
就用拼音和漢子還有圖來寫,看到孫思妙大開眼界。
簡直打開了文盲的世界,這里面簡直沒有人家想不到的圖形,只有你理解不了的。
而爺爺的筆記特別的符合孫思林的日記模式。
一把把筆記本合上,這孫女。
沒事瞎說什么大實話?
馬大蘭也上了炕,把自己那灰白色的頭發散開,用木梳子梳著。
她有睡前梳一千下頭皮的習慣,簡直恐怖。
反正孫思妙是做不到,她怕把自己的頭發梳禿了。
看到自己家老頭子那樣子直接揭穿他的老底:
“妞妞哪里說錯了?你就是笨,那打仗的本事聽一耳朵就能夠舉一反三,反倒是學習認字,學了那么多年還是老記錯!”
這老底揭的。
孫慎國立馬上了小脾氣,這在孫女面前多跌份?
“我哪里笨了?要不是我看不慣那些人的做派,現在我也是個司令了!”
這話不假。
可是這世上沒有如果不是。
馬大蘭根本不應是:
“司令?就你?大文盲一個,到時候上級下達了文件,你看不懂,丟不丟人?”
這大實話。
孫慎國被氣紅了眼:
“我大字不識也好過你啥字都認識,那老毛子的蚯蚓文你也認識,那假洋鬼子的字你也認識,還有那小日本鬼子的缺胳膊斷腿的字你也認識,可是有啥用?還不是跟著我過日子?”
哎呦,我去!
孫思妙從來不知道自己奶奶這么厲害。
這叫什么來著?
以為你就是個青銅,原來是個王者呀!
太厲害吧?
孫思妙立馬趴到奶奶大x腿上問道:
“奶奶,您真的會說日語,俄語,英語?”
這太牛了吧!
馬大蘭把孫女的腦袋從自己腿上推開,不知道老了嗎?
這趴著容易腿麻。
“那有什么,奶奶會的多了,當年奶奶可是做過臥底的人,在大上海的法租界里如魚得水,不光會說這些,奶奶還會法語呢!”
隨后馬大蘭聲情并茂的念了一段:
這是法國詩人保羅·艾呂雅寫的《自由》,也成為了在二戰法國成為抵抗德國人們的心靈武器。
沒有想到馬大蘭也會。
這太有錯亂感了。
誰能夠想象在那農村的大炕上,一位長相刻薄的老太太念著讓人為之沉醉的詩歌?
反正孫思妙徹底傻了。
這感覺實在是超出她的認知底線。
在孫思妙的印象中,奶奶就是個有點小能耐的紅娘子。
可是她這熟知四門外語的奶奶,實在不像呀。
馬大蘭念完突然用桃木梳子拍了一下炕沿:
“白瞎了我的激x情,你們又聽不懂!”
咳咳...
果然這才是馬大蘭。
剛剛那個是幻覺。
真的是幻覺。
幻覺!
可是不成呀!
孫思妙好興奮。
這奶奶太牛掰了,她好高興。
上輩子的自己是不是瞎了眼才會離開這里,去省城找罪受?
孫慎國也收起那一刻的迷戀。
吧嗒吧嗒嘴唇,才喏喏的說道:
“當年我就是被你奶奶這個樣子給吸引,想著這小姑娘真厲害,厲害到我都不在乎她的長相了!”
感情爺爺是因為內在美看上奶奶的。
馬大蘭吊梢眉一豎!
“咋?嫌棄我長的丑?”
“晚了!”
“這輩子你都是我馬大蘭的男人,死也葬在一個墓穴里!”
威武霸氣。
孫思妙很是佩服。
孫慎國苦笑一聲,他不過是跟孫女說說,哪里嫌棄她丑來?
這么多年早看習慣了。
“奶奶,我就說我為啥看一遍聽一遍那些外語就會說,感情是遺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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