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岑九一腳踹開大門,院子里空空如也。
岑九大怒:“還說什么皇族,龍子龍孫,就這點膽量,人呢?”
岑十三正好路過,見他在門口大喊大叫,走過來說道:“九哥,欽差大人說以后和咱們就是一家人,住在這多有不便,一早上就搬走了。“
岑十三見岑九一身戎裝,這才想起昨晚他搞個全城搜捕,四處尋找天圣教殘匪,這是中午回來才知道出了事,就打上門來鬧事的。
“哼,腳底抹油跑的到快,不是害怕被匪徒行刺嗎?我道看看他到底長幾個腦袋,夠不夠我擰的。”
說著轉身就走,走出幾步看著岑十三:“你帶我去,我岑家的姑娘就叫他……我咽不下去這口氣。”
“九哥,木已成舟,還能如何?你難道還不知道蓮官的心思,何苦枉做惡人。”
“你知道什么,這……小子不是好東西。”
“他是不是好東西大哥自然會衡量的。”
岑十三見岑九又要發火,低聲道:“九哥,你還信不過大哥呢?只是說將蓮官許給他,三媒六聘可都沒有了,隨時可以不認。”岑九臉上顯出猶豫之色,岑十三又說道:“這事本來就不能外傳,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將來大哥反悔也有個轉圜的余地,咱們家蓮官也沒什么損失不是。”岑九勃然大怒:“什么叫沒損失,昨天的事你不是親眼看到……哎,去他奶奶的,狗屁龍子龍孫,算什么東西。”
“九哥慎言,慎言。”
岑十三急忙看向周圍,
岑九冷笑:“這可是天京城,是帥府,我怕什么?你膽子這么小,哪里像岑家人,這點膽子都不如蓮官。”
岑九苦笑:“九哥過去可不是這樣說的,你不喜歡我是岑家人。”
“咱們是親兄弟哥哥就這性子,過去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別往心里去,咱們可是手足啊,咱們岑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個根。”岑九說著大力拍著岑十三的肩膀,后者點點頭:“九哥放心,咱們才是一家人。”
與此同時,增壽看著對面的少年,完全不能將他和那個半瘋癲的女子聯系到一起。
“這是我們爺給安排的,大人您放心吧,沒人看的出來。”
送這少年過來的小廝個子瘦小,一臉病容,和少年站在一起身形很像。
“岑先生手下還有這等大才?”羅凡也驚呆了,走到那少年面前,伸手去摸他面皮。他知道易容術,但沒想到能有人使的如此爐火純青,少年脖頸上微微突起的喉頭都能看到,這真是一個女子嗎?
那少年看到他的手,眼神驚恐,尖叫一聲轉身就跑。
增壽急忙攔在門口柔聲安慰::“是我,還記得我嗎?我將你從那地道中帶出來的。”
少年看著增壽,眼淚落了出來:“我記得你,她們呢?”
“她們沒逃出來,你是唯一活著的。”
增壽從袖子里掏出一條干凈的帕子遞給她:“別哭了,你能活下來是大家努力的結果,你得好好的活著,將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將來做為證據給你的姐妹們報仇。”
少年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點頭道:“我都說出來,你們一定要幫我,那人……不,那不是人,那是魔鬼,是鬼。”
小廝笑嘻嘻地道:“人我送到了,他現在叫做秋郎,以后就在這邊伺候兩位大人,小的告辭。”
說完作個揖走了。
那被叫做秋郎的少年自己走到一邊坐下,用帕子擤了鼻子,低聲說:“其實我叫秋娘,是行宮里的姬妾,都叫我楊貴人。”
羅凡瞪大眼睛想從這秋娘的臉上看出幾分女子的顏色來,這少年臉色蠟黃,雙目無神,兩條短粗的眉毛,一副病怏怏的樣子,看不出一點姿色。他忍不住贊嘆:“真是神乎其技,竟然完全看不出她是個女子。秋娘,秋郎,真是妙啊,太妙了。”
增壽嗤笑:“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你那腦子能分出來什么?”
就聽那楊秋娘說道:“城破那天,到處都是喊殺聲,外面著起火來,燒的半邊天都紅了。我的侍女們都不見了,大家各自四處逃命,我捂著肚子走到后花園,靠著假山心想這是要完了,我當時想著自己這樣是跑不掉的,便往荷塘里走,想一死了之,就在這時忽然有幾個人從大門沖過來,抓著我就問我是不是楊貴人。我當然不敢承認,那領頭的人說行宮里臨產的就楊貴人一個,一定就是我了,說著就抓著我,送到角樓里,我竟然不知道這角樓里還有暗道,一個中年男子坐在里面。那人……那人是個魔鬼。”
“那人是誰?”
“他說他是教主的傳人,要我不要害怕,還說他知道我之所以被教主選入宮,是因為我的生辰八字。”
“那人是誰?是不是岑九?”增壽追問。
女子搖搖頭:“他一直戴著面具,哦,他有時候頭發是雪白的,想來是用什么東西染過頭發。”
增壽一愣:岑九和岑國璞都是黑發,這白發男子是誰呢?原來自己是將白發看成了銀色頭盔!
“他說是教主傳人?教主的傳人不是那個吳天福嗎?”
羅凡覺得太不可思議。
城破亂軍中竟然有人能在行宮來去自如還說他是教主傳人。
“他說吳天福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他知道教主的煉丹方子,要用我們這些生辰八字經過挑選出來的人練紅丸。服用后會長生不老福壽綿長,他就能繼承教主的遺志完成教主沒有完成的大業。“
“這是逆賊!”
羅凡氣的一巴掌拍在茶幾上,茶碗倒了茶水淌一地。
楊秋娘嚇得渾身發抖:“這可不是我說的,是那人這般說的。”
“你慢慢說,別怕,知道什么都講出來。”
“煉制紅丸要取陰補陽還要取我們的……癸水。”
“那是什么?”
羅凡一臉茫然。
增壽看了楊秋娘一眼,兩個人的臉都紅了。
“問什么問,自己翻書查去。”增壽憋出這么一句。
“是女人的那個,說來真是羞人,用這煉紅丸,我們教主過去是做過的。”
楊秋娘紅著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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