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不好了,不好了,白公子說著說著和九帥動起手來,現在帶人殺向后院了。“
殺向后院?
羅凡一拍腦門:“對哦,我方才著急來看你怎樣,讓白兄和岑九他們先談著,哪想到竟然杠上了,殺是不可能殺,估計是打起來吧。”
“哎呦,聽那邊乒乒乓乓打打殺殺的,我也不知道是真的殺還是……打鬧一下。”
柏師爺擦著腦門上的汗,心里直打鼓:這白公子到底是想干什么?看著來者不善啊,真是有點后悔,這天京城一團亂糟糟,自己怕是不能全身而退,搞不好連帶這條老命也要折在這里啊。想到這,他面露苦笑:“我的羅將軍,這事可不是這么簡單的哦,”
羅凡一臉茫然:“啊?那還能是啥?”
是真的偶然杠上?
增壽和岑十三對視一眼,心道也就這直來直去性子的羅凡會覺得白嘉年是無意而為。
之前發給白總兵以及白嘉年的信雖然是以羅凡名義,但都是增壽和柏師爺研究后寫的,其中并沒有提岑國璞的事情,岑國璞遇刺養病,期間由岑九和岑十三協理總督府,其中岑九的任命是皇帝的旨意,當然這樣的旨意不可能鬧得全城皆知,而岑十三協理江南道是得到了岑國璞任命,這一切都沒有在信上說明,怎么白嘉年直接就要去見岑國璞,這不合常理。
增壽道:“既然這樣,咱們趕緊去看看,白公子是貴客,若是有點差錯不好看。“
一行人趕到后院時候,看到門外歪著十來個士兵,嘴里發出陣陣呻吟,身上和地上到不見血,看來是用力氣將人打傷,沒有使用兵器。羅凡松口氣道::“看,只是受傷而已,沒事的,不用擔心,白兄有分寸。”
增壽恨不得給他一巴掌,將這傻小子打醒。
打起來卻不見血,還能將人打傷,這說明白嘉年帶來的人武功非常高強,這可不像是一般的士兵,倒像是江湖人士。
岑十三彎腰檢查那幾個士兵的傷勢,其中一個校尉說道:“十三公子,快去保護大帥,那個姓白的帶人沖進去了。“
羅凡看了增壽一眼,低聲道:”白兄不像是這么魯莽的人啊。“
是啊,在京城看到的白嘉年是翩翩公子,文雅極了,怎么現在一眼不察就帶人沖進去了。
羅凡心里犯嘀咕,大步就往里進。
剛進院子,就聽著岑蓮官的聲音傳來:“姓白的,你太過分。”
“對不住了,朝廷有密旨,白某必須親手送到大帥手上。”
說著吩咐道:“請岑姑娘靠邊。”
岑九大怒:“你這是要造反不成?”
白嘉年抱拳朝空中虛拜:“白某奉的正是朝廷的密令,違抗朝廷旨意的才是造反,岑姑娘,你要考慮好了。”
白嘉年進城只帶了五百人,可目前看這五百人是精英,不可小覷。城內駐防,因為岑九和岑十三各自分官一攤,還有岑蓮官在里面摻合,已經成了一盤散沙,根本沒有辦法和精銳的五百人抗衡,何況此刻的岑九已經被換了芯子,只是岑蓮官手中的傀儡,看著一群人沖進來,揮著兵器抵抗幾下就被白嘉年卸下了腰刀,白嘉年斜睨著問:“這就是橫掃沙場九帥?不會是讓著我吧?”
岑蓮官冷笑:“九叔為攻破天京城殫精竭慮,多次負傷,現在身上是新傷疊著舊傷,白公子,你就這樣對待一個功臣?”“你說的對。”白嘉年松開岑九,大手一揮:“隨我一同去見大帥。”
羅凡進來時,白嘉年已經帶人沖進去了。
岑蓮官一臉陰沉盯著岑九,往日飛揚跋扈的九帥低頭耷拉腦,和平時的樣子完全不同。
羅凡喊道:“白兄,有話好好說,萬不能……”
話沒說完,胳膊里一疼,將后面的話都吞了回去。增壽掐完他低聲道:“跟著進就是,不用啰嗦。”
說著也大聲喊道:“哎呀,白公子,這樣會驚擾大帥,使不得呀。”
嘴里喊著使不得,腳下可不停,大步流星跟著白嘉年的人一起沖了進去。
岑十三雙手一攤:“這……這成何體統,我去看看,可不能叫他們驚擾了大帥。”說著也跟了上去。
羅凡可是完全知道岑蓮官的陰謀,只是用眼睛盯著岑蓮官,擔心她忽然在出點什么幺蛾子,心里想著只要這妖怪有所動作,一定要殺掉她,就算是同歸于盡也在所不惜。
岑蓮官見攔不住人,也快步緊跟,羅凡跟在她身后,手握住腰間刀柄,低聲道:“岑姑娘,我這把刀可不是吃素的。”
岑蓮官回頭,朝他盈盈一笑,用嬌嫩的聲音說道:“那你就像正使講明真相啊,我可沒攔著你。”
羅凡臉色一變,就聽岑蓮官繼續說:“若是不讓他摻合進來,就得盡快將他送走,否則……我們天圣教是不會放過這么一個名正言順繼承大統的人選的。”
白嘉年一路如入無人之境,直奔岑國璞的臥室。
門吱嘎一聲被推開了,風吹進來,帳子晃晃悠悠飄起來。
白嘉年站在門口時,增壽也跟著跑過來了,卻見白嘉年回頭一笑:“正使大人,你說咱們進不進去呢?”
增壽心里啐了一口:不進去?不進去你帶著人殺殺打打的圖個動靜?
他忍不住瞪了白嘉年一眼,這時帳子里傳來一個聲音:“可是正使大人?”
“是,大帥傷勢如何,好些天不見,甚是惦念。”
白嘉年懶得含蓄,大步就往里走。
增壽抱著肩膀站在門口,目前情況還不明朗,他可不想摻合進去,讓這目的不明的白嘉年站在風口浪尖和岑家人對著干吧。
白嘉年兩步竄過去,一把拉開帳子嘴里說著:“有朝廷密旨,必須請岑大帥親接。”
帳子被拉起,榻上須發銀白的老人露了出來,增壽驚訝地叫了一聲:“大帥?”
白嘉年看向那老人,他在京城聽說過太多岑國璞的事跡,可是現在,眼前這須發皆白,一臉皺紋的老人……竟然會是岑國璞。
老人苦笑道:“老夫就是變成這鬼樣子,才不想以真面目示人的啊。”
增壽想的卻是:媽蛋,你們岑家人都喜歡搞鬼,藏來藏去的。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