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鄉長:“你們村副村長還空缺著吧?”陸友強回答:“原來準備把他放到四隊下面當副隊長,考察一段時間,合適的話提拔上來使用。35xs”
不管真實情況如何,這種時候就得講這種場面話。“這段時間事情多,就給耽擱了,不過陸友富在洪災中表現的非常好,水情異常就是他最早發現的。而且給沒有房梁的受災群眾捐贈了一些房梁。通過這段時間考察,我認為他完全能勝任我們村副村長的職務。”
既然陸友盛他不識好歹,給他安排的好幫手不要,那他干脆自己用。
陸友富走馬上任水洞村副村長拍板定論。
陸友盛那邊招待林縣長一行的同一時間,何西家也在招待幫工的人。有了哼哈二將帶回來的燒雞,吃地是賓主盡歡。
家里桌子不夠,孩子們依舊是圍著石磨吃飯。何西把燒雞撕開來,一個孩子分上兩條肉。剩下的分成一大一兩盤,大盤的端到男客的桌上去,他們那邊人多。盤的女客這邊吃。
吃罷晚飯,客人們散去。何大春兩人就要去河邊值夜。倒不是這兩人突然變勤快了,而是因為被何東訓了半下午了。想趕緊躲開,免得耳朵繼續受荼毒。
何東也是愛之深,責之切。今天的事情給他提了醒,再不管,等出了事,想管也來不及啊。
何西攔住狼奔冢突的二人:“別忙著走,我有點事情要跟你們商議。你們先進屋等等,我洗好這幾只碗就來。”
冬天快到了,一家人都沒有像樣的冬衣。尤其是駒,不說棉的,夾的都沒有半件。柳氏和干娘正在趕制一家人的夾衣和棉衣。所以何西也要搭把手分擔一些家務活。
何招娣推推何西:“你去吧,我來洗。”何西她們之間,早就超越了賓主的關系。何西也不跟她客氣,擦干凈手進了堂屋。
就聽見自己住的西間里駒嘰嘰喳喳不停說話。35xs一會說:“姑這個棉花不能抓,抓壞了老太太還得重新鋪。”一會又說:“你看你,抓壞了吧,看待會老太太打你。”
大人們都忙著,駒就充當看孩子的人。許是這么大第一次即將有新衣穿,一直在旁邊打轉。露露一直搗亂也不愿意把她帶離開。
又有干娘的聲音:“喲我的老祖祖(祖宗),針扎著你。”
東間里,氣氛就有點詭異了。何東舉著手里的枕頭,打著何大毛兩人。現在的枕頭雖然填充物不是后世那種柔軟的棉,而是麥穰,但這種麥穰枕頭打人也不疼啊。你們三位好基友是要鬧哪樣啊?
實際挨打的是何大毛,何大春一直躲在他后邊。不光躲在后邊,看那架勢,是他把何大毛推到前面讓何東打著出氣。所以,何西一直認為,何大春才是兩個人里更精明的那一個。雖然看似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都是何大毛說話他跟著順大流。
見到何西進來,三個人才停止這出鬧劇。何西問他們:“又怎么了?”
“你問問他們,那橡膠轱轆哪里來的?”何東恨鐵不成鋼道。
何西向兩人看過去。兩人躲在一起,眼神閃爍。何西第一個反應:壞了,是買的賊贓。
要是原來,她肯定猜:壞了,別是偷來的。自從發現了一些前世沒有發現的事實以后,她對兩人的人品有了了解。知道兩人還是有底線的人,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何西直接問道:“你們倆收來的賊贓?”
何大毛:“妹子你太厲害了,你怎么一猜就能猜到。”這是打算著奉承奉承何西,別給他們倆來個男女混合雙打。主要是這次再見,妹子的脾氣眼見蹭蹭漲,太嚇人了有沒有。
何西細問之下才知道:他二人到了六里鋪以后,一開始做的是扛包的活。但是他們倆一個跛腳,一個瘦,掙的錢并不多。見人家拉腳的比他們輕松還掙得多,就起了買一輛板車的念頭。
這年頭哪有賣現成的板車的?木匠也不敢做出成品擱著,萬一沒人買擱個一年半載,不得喝西北風去。人家都是自家出木頭找木匠訂做的。
而且板車是一個家庭里的重要家當,不出重大變故,誰得了失心瘋會拿出去賣。兩人打聽了許久也沒買到。
也曾起意要找木匠定做一輛,但他們沒有木頭。一問價錢被嚇了回來。
他倆四處打聽買板車的事,卻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有人主動找上他倆,要賣一輛板車給他們。他們也是打聽清楚了才敢買的。
賣車的這人,原本跟一個風流寡婦相好。他在這個女人身上沒少花錢。這個女人卻又勾搭上了其他人,對他日漸冷淡。還花錢給新姘頭置辦了一輛新板車。于是老姘頭就借著地形的熟悉,把給新姘頭置辦的,放在那女人家里的板車給偷出來賣了。
哼哈二將盤算著,出了這種事對方三個人應該誰也不敢聲張,就買了下來。
何大毛:“這車可便宜了,跟自己拿木頭只出工錢的一樣。而且我們倆用了這些日子,也沒人來找我們。”何大春:“是啊!是啊!”
何西也知道這種情況不是單純意義上的盜竊。說是盜竊可以,說是經濟糾紛也可以。不說是法制不健全的五十年代,就是到了后世的新千年以后,有些警察也不管這種事。
只是這些何西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能讓這倆歪貨知道,讓他們知道了,那還不得翻了天去。就得趁這個機會敲打敲打兩人,讓他們以后老實點,別惹出什么天大的禍事來。
現在還不顯,到了過幾年形勢復雜的時候,這樣的事情被人翻出來,都是禍患。
何西臉一板:“以后這種事少做,貪便宜吃大虧。你們偷偷摸摸買的,又沒有第四雙眼睛看見。萬一是有人給你們做個套,你們這邊買了那邊就去舉報你是偷的。你說你買的,又沒人看見,誰能給你作證雞飛蛋打不說,鬧不好都得坐牢。”
這倆人哪里能想到這些,不說是他們,何東都沒想到這一層。細想想,若是真有人不安好心這么算計他們,真能得逞。
“出了這個門,以后你倆誰都不許說這個東西是怎么來的。嘴巴都給我放嚴實點,長點腦子。”聽何東這么交代,兩人也不是不知道輕重,都點頭答應。
何東又訓道:“踏踏實實掙錢才是正道,以后別給我搞這些歪門邪道。”
訓完了,何西才開始說起正事來。等了這么幾日了,也沒等到靳大姐經過。何西就想明天去鄉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問問。
原來說找熟人辦事,何東他們才答應的,如今事情有變,又開始猶豫。事情一時僵持在這里。柳氏端水進來,伺候何東洗漱。聽到他們的爭論,也覺得何東他們的話有道理。
他們的想法全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自己解決的就不要驚動官方。
倒是跟進來的駒,插了一句言:“靳五奶奶就是到了鄉里她還是靳五奶奶呀,她也不能因為換個地方就不是靳五奶奶了。”
何西都想給駒豎一下大拇指。這孩子,說得直中要害。
駒又問她:“鄉長和縣長就擱咱們村呢,姑奶,咱們為什么不找他們啊?”柳氏:“這孩子,可別瞎說,人家那么大的領導,哪能管咱這點兒事兒。”
何西一下午都在渡口那。晚上回來,也忙得沒顧得上問。一聽駒這話,忙追問:“下午來的那群人里有鄉長和縣長啊?”
其他人忙七嘴八舌的,把下午的事情學給她聽。何西只猜到是來視察工作的,沒想到還是縣長和鄉長。真是剛瞌睡就有人送來枕頭。
何西:“這機會難得,咱就去找他們求助。”
何東一看妹妹這樣眼睛發亮,就直鬧心。這以后嫁了人,被婆家嫌棄怎么辦?訓斥她:“你給我安生點,不許瞎胡鬧。你看你,越來越沒有個女娃子的樣。”
這屋里有成年男子,何招娣和干娘三嬸她們不好進來。在西間待著也聽了個七七八八。聽到何西被何東訓斥,干娘她們進來查看。
何招娣抓著何西的手:“我陪你去。”駒和瀟瀟也牽著何西和何招娣的手:“我也陪你去。”露露也從她爹身邊跑到何西這邊:“我也……我也。”
顯得何東是什么惡勢力,欺壓何西這個弱似的。
何大春看看大家,鼓起勇氣說:“這是我的事,得我自己去,你們誰都別去,還是我去吧。”一副隨時準備慷慨就義的樣子。
兩輩子加起來,這是何西聽到的他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何東也知道阻止不了,對何大春說道:“行,這事確實得你自己去,我陪著你去吧。”
柳氏:“這……露露她爹,能行嗎?”她這話問的是兩層意思,一是問何東的身體能行嗎,二是問這件事這么辦能行嗎。
何東或許不聰明,但卻一直都是一條錚錚的硬漢。從床上下來,穿上鞋。讓何大春扶著他往外走去。用行動告訴大家:能行!
何大毛左右看看,拔腿跟上去。
卻說陸友財,回去以后把今天下午的事跟他哥一五一十學了一下。
陸友富高興啊!
并不是因為三弟他們讓自己露了一回臉而高興。而是高興陸友財能當個大人用了,這事辦的確實漂亮。想想覺得應該到何家來道個謝。
陸友富跟何東在何家門前走了個對面。問清楚因由后說:“現在都提倡婚姻自由,這事確實可以去問問。行不行,問問也不費什么工夫。要不我陪你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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