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以后，老祖宗拉著何小西的手對著大伯娘夸贊：“擁軍媳婦，像咱們陸家的媳婦，風風火火的，我喜歡。”

何小西陪著大伯娘送客。等眾人都走了以后，何小西跟大姑娘商量：“大伯娘，我做的那些榨菜，賣得還可以，想跟你借兩個人使使。”

“以后家里人，你想用哪個直接跟他講，不用跟我請示。有誰不聽話的，你再跟我講。”大伯娘直接把權利放給何小西。

大伯娘這樣說，何小西肯定樂意。連連向大伯娘道謝。

“你也不用謝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咱們家在水洞村也沒有太近的近房，咱們三家得互相幫襯。”大伯娘拍拍何小西的手背，囑咐她。

今天何小西對何大春和褚鳳雛都如此仗義，讓大伯娘對她十分放心。對外人都如此，以后她對家里兄弟，應該也不能差了。

何小西看中的是陸大伯家的佳云兩口子。陸佳云就是上次去四山礦，半路撒尿滋出一堆雷管，還偷偷撿回來一根的那個。

陸佳云在兄弟中間年歲稍長一些。比底下的弟弟們穩重一點，又不像其他人那么死板。娶回來的媳婦也是個挺活泛的人。

原本何小西準備讓他去海城。但是二丫姐妹去了。就用不了那么多人了。

如今，何小西想讓他們兩口子帶著小五或小六一起去賣貨。順帶著還可以每天去城里，幫她送一趟貨。

何小西準備過完初六，在印刷廠那里設一個點也開始售賣。

跟陸佳云說好以后，何小西又回了娘家。她還得安排柳氏她們，再洗出來一些蘿卜腌制上。等到明年一開年，就得兩個銷售點一起出售。需要的量就大一些。

回到家，馬氏不在家。何小西有些納悶，問柳氏:“干娘去哪里了？”自從住到他們家，馬氏很少有不在家的時候。

“去干奶奶送節禮去了。”柳氏回答。前些天馬氏的一對兒女，托人捎來了許多年貨。馬氏這事分了些，送去她婆婆和幾個妯娌家。

此時馬氏正坐在她婆婆的床沿上，跟老太太說話：“娘，強扭的瓜不甜，既然大頭不愿意，就別硬強著他，以后過不好，還不如就這樣。”

“這事我知道了，誰也不能越過我去做主，我也看陸守和那個媳婦不是個好玩意，她妹妹估計也好不哪去。”老太太的主意還挺正。

捏了一個馬氏送來的丸子:“你這丸子炸的味道還行，不過比我炸的還差點。”一邊自夸著，一邊囑咐馬氏：“遇到合適的閨女，也想著點給大頭說說，

這眼瞅著一年大似一年，跟他一般大的人，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咱大頭現在也有正當營生了，娶了媳婦兒趁我還沒死，

把家給他分了，就能安安生生過日子啦。再生個娃，我老胳膊老腿的，操點心也給他伺候大，我就死了也能閉眼了。”

“呸呸呸，娘大過年的可別這么說，多晦氣。”馬氏連吐了好幾口唾沫說著。

此地的風俗，過了小年以后，直等到過完正月，都不能死了活了這種話。

何小西也正在一邊捏著丸子吃著，一邊跟大嫂她們聊天。“結婚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吧？還差什么說一聲，我讓人給捎回來。”

“那個，你哥明天去把人接回來。”柳氏期期艾艾的說。她說的是何小東明天去接柳家那兩個老東西。

柳家的那兩個老東西，坐的是那種勞動改造的監獄。表現的好的話，可以允許回家探親。

何小西托何大毛的那個朋友，給講了講情。讓兩人可以回家過年，過完年再回去接著勞動改造。

何小西根本不想看到這兩個人。看到就心煩。可是，那畢竟是柳氏的爹娘。真不讓回來，外界反應不好。

也就忍著惡心，把他們放出來惡心自己。

“我已經安排人去他們家，幫他們打掃衛生去了，讓他們在自己家過，收拾些東西給他們送過去，別讓他們上咱家來。”何小西叮囑。

“大嫂，我可不是針對你，我是為了我侄子侄女好，萬一他們對小孩下毒手，你可找不到后悔藥吃。”何小西嚇唬柳氏。

如果有什么可以一嚇唬柳氏就靈的，莫過于她的一雙兒女。何小西是把柳氏的脈抓住了，一嚇唬一個準。

正說著，何大毛領著人一個個裹著白頭巾回來了。他們是被何小西支使著，去柳家打掃衛生去了。

“妹子，都打掃干凈了，還有什么要哥干的？”何大毛獻殷勤道。

柳氏起身，給他們倒溫水洗手臉。小駒也裹著白頭巾跟在后頭。看著他笑得跟個小狐貍一樣，何小西知道，跟著何大毛沒干好事。

何小西也不拆穿他們。只要不鬧出人命關天的大事，隨他們去。

“姑奶，我剛才看到郵差過來，十三爺該寫信了吧？”小駒天天巴著等陸擁軍的信。

天天充當小老師給大妞上課還不過癮。就等著寫回信的時候，給大妞顯擺他認識的幾個字。

“姑奶，我剛剛回來的時候，聽到陸守和他媳婦跟人家在那說話，話說過年的時候讓何大頭表演大頭娃娃，都不用戴頭套。”小駒跟何小西告狀。

何小西:“怎么回事，何濱怎么得罪的那個女人？”何小西這些日子總也不在家。對村里的大事小情，還真不太知道行情。

“村里人都在傳，說是陸守和媳婦想把她娘家妹子說給大頭，大頭擰著頭就是不愿意。”三嬸說著外頭的八卦。

何小西暗自感嘆:何濱長本事了，知道離那個傻批女人遠點。

不過她又有點疑惑，這種事怎么會傳出去？一般人家說親，在親事未定之前，很少有在外頭張揚。

還是說陸守和媳婦已經自信到這種程度了？覺著她那妹妹是天仙玉美人，一提別人就沒有拒絕的份，非得答應不可。

“兩家都沒敢張揚，大頭家大頭不愿意見，他爹娘都沒敢大聲吵嚷。是褚運白媳婦在外頭說的，她也想把娘家的一個表妹說給大頭。

陸守和媳婦騙人家說大頭已經說妥媳婦了。”何三嬸說著聽來的八卦，“褚運白媳婦，沒跟大頭家說好，就答應她娘家嬸子了，結果……。”

何小西暗樂。何濱還成了香餑餑了，為了給他說和，宮心計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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