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拿單衣。聽說何小西病了，跟著褚鳳雛一起過來看她。

診斷是不是懷孕，屬于基礎知識。“十三嬸，我幫你看看是不是弟弟妹妹在調皮。”小七自告奮勇幫何小西診脈。

閆氏拎著一包果脯過來。“吃這個看看，會不會好一些。”她的話一出，世界都靜默了。

想從閆氏嘴里摳點吃的出來，無異于虎口奪食。她能把果脯拿來給何小西吃，這種行為不啻于太陽從西邊出來。

大家都呆愣愣的看著閆氏。小七活潑，直接把手伸到他三奶奶額頭上去試試是不是發燒燒糊涂了。

“你不吃啊，不吃算了，我都忘記你不吃零食了。”閆氏馬上把紙包包上，抓到自己手里。

她成天吃何小西的。今天何小西不舒服，她經過激烈的心理斗爭才拿出一包果脯。何小西不吃正合她的心意。

“誰說我不吃啊？”何小西從她手里拿下來。招呼大家：“大家都嘗嘗。”閆氏的吃食啊！不容易吃到。

“是啊，都吃，都吃。”閆氏招呼著大家。伸手把果脯抓走大半。

閆氏是來告狀的。“小西啊，你是不知道那個郝婆子，忒不是東西，他兒子偷公家東西跟咱們家有什么關系？誰抓著他們手腕讓他們去偷了？

現在她兒子要被判刑，就在外頭說咱們家壞話，說咱家不幫他，這種事怎么幫？天天看到我都翻著白眼，拿話擠兌我。”

何小西心里一動。問她：“你沒吃人家東西吧？”

陸麥子媳婦雖然厲害不講理，但是無緣無故給閆氏難看，這也不符合常理啊？

除非閆氏接了人家的東西，答應幫著說項又沒有做到。

“兩包蜜三刀就想讓我做那么大的事，她要是早說了，跪地上求我我也不吃她的東西。”閆氏振振有詞。

禮下于人必有求于人。無緣無故郝婆子那種角色哪里會白白送東西給閆氏吃？閆氏又不是三歲孩子，這點事竟想不到。

何小西突然覺著吃在嘴里的果脯難以下咽。閆氏估計是自己收不了場了，又怕陸愛國知道。找她去救火去呢。

馬上抱著肚子：“哎呦喂，噢噢噢。”眼睛跟抽筋一樣沖著小七和家里人使眼色。

她現在是孕婦，得安心養胎。現成的理由不摻和這種事。

“怎么了這是啊？快快快，到床上躺著去。”馬氏最先反應過來，配合著何小西做戲。

“可能是這一路累著了吧？”柳氏不是做戲。柳氏是老實，自動自發的替何小西找理由。

“大概是吧。”小七跟著附和。

“都回來幾天了，路上累著了也該歇過來了。”閆氏不屑的撇撇嘴。

心說：當誰沒懷過孩子似的。現在的小媳婦就是嬌氣。她們那時候懷著孩子沒吃沒喝還得干活，也沒像她這樣。

眼看著連何小西的邊都挨不上，說話更不可能了。只得悻悻離開。

何小西看到閆氏走了，從床上坐起來。吩咐小七：“你趕緊回去跟你九叔說一聲，你三奶奶收了陸麥子家兩包蜜三刀。”

何小西回來以后，看到村里的事情照著她預想的方向發展，加上姑嫂相繼有孕，本來挺高興。被閆氏這么一鬧，真掃興。

陸厚廉兩口子，就沒有讓兒女放心的時候。一眼瞅不見，就給兒女拖后腿惹麻煩。

菜地那邊正在往外出菜。什么事都是有慣例的，需要決策的時候并不多。所以大家才會覺得這是個活少錢多的閑職肥缺。

工人們把品相差的撿出來，送到河工工地的食堂去。品相好的收拾干凈捆扎好，送到城里的銷售點和蔬菜公司。

蔬菜公司和銷售點賣剩下來的菜再拉回來。能吃的依舊送去河工工地的食堂。不能吃的送去養殖場。

一切運行的有條不紊。

金枝干的志得意滿。

不過，今天被拉回來的包菜有些多。本地包菜大批量的成熟，扎堆上市。導致市場上包菜滯銷。

以往遇到這種情況，李琳瑾都會聯系幾家經常供貨的食堂。還會往周邊市場調運一部分。

現在有河工工地食堂，能消耗一部分。再配合上面的手段，很快就能解決暫時的滯銷。

何小西接到報告。知道金枝沒有采取任何手段應對。只是死板的要求往河工工地食堂送和送去養殖場。

三個村子出產的包菜，滯銷的部分全都送到養殖場。養殖場的豬也不能全吃菜。

很快，包菜就在養殖場堆積如山。

金枝很快就悠閑不了了。曾經的志得意滿全都變成焦頭爛額。

養殖場的人跑來問何小西：“最早送來的包菜都開始腐爛了，怎么辦啊？”

怎么辦？涼拌。

何小西對來人說：“你們的責任就是養豬，養兔子，只要豬和兔子不出問題，就沒你們的事。”

何小西才不擔心呢！誰的責任誰負責。反正現在錢糧全部走村里走，誰捅的婁子扣誰的錢。一年扣不夠扣兩年，慢慢扣唄。

不是看著李琳瑾每個月領錢眼紅嗎？不是想翻天篡位嗎？讓他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成村里欠賬的大戶，想翻身都翻不了。

菜地這邊是三本賬。工人出庫是一本帳。送菜的人員一本帳。菜店銷售又是一本賬。

三方的帳應該能對上。即便有損耗，也得在合理范圍內。

很快金枝就頂不住了。看著那一大堆包菜開始腐爛，找到錢大串幫她解決問題。

錢大串就是個草包。除了牛皮哄哄吹牛皮，什么都不行。他能解決什么問題？

對金枝說：“反正是公家的東西，爛就爛了唄，賣不出去又怪不到你頭上。”

金枝煩躁的說：“怎么怪不到我頭上？聘用我的時候有明確規定，超過正常范圍的損耗得賠錢。”

看到錢大串指望不上，金枝只能厚著臉皮去找何小西。

何小西：“把賬本拿來我看看。”

看完賬本，何小西把賬本往桌上一扔：“去把李琳瑾叫來。”

金枝以為有縫隙可鉆，馬上推脫責任：“都怪這個姓李的女人，安排種這么多包菜，都賣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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