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鄉就這么點大,馬主任消息也算是靈通。哪里會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兩邊他都得罪不起。一邊是鄉長的夫人,一邊是鄉長跟前的紅人。
水洞村既然敢把人扣著,還給分配的那么腌的活,后頭又把人打了。就說明有所倚仗。
而且從出事到如今,鄉長一句話都沒有過問,就代表了鄉長的態度了。
這人本來就滑不留手。既不愿意得罪鄉長夫人,又不想得罪水洞村。只能在中間和稀泥。
給錢春梅出謀劃策:“把人打傷了?傷的怎么樣啊?要是傷得嚴重的話?……。”
下面的話馬主任沒有說。意圖讓錢春梅自己意會。
馬主任的未竟之意:要是傷得嚴重的話,可以讓鄉里的公安去把人抓來“秉公辦理”。
他在錢春梅跟前的功勞也有了,還能順利把皮球踢到公安那邊。
可惜錢春梅就是一個不通詭計的農村婦女。根本就沒有聽明白他的暗示。
“倒是傷的不太重,都是皮外傷。”錢春梅如實說道。
馬主任被她的老實巴交噎住了。
“不重啊?”只以為他語氣里滿滿的遺憾能點醒錢春梅。
“嗯,不重。”錢春梅以為他沒聽懂,肯定的回答。
錢春梅在心里吐槽:這人怎么混上的辦公室主任的位置,聽個話都聽不懂。
馬主任的精明,在憨厚的錢春梅這兒遭遇滑鐵盧。還被鄙視了一番。
陸佳雷媳婦陳月娥,被何小西安排到鄉上的幼兒園做保育員。目的就是讓她在鄉政府這里做水洞村的耳目。
這些天陳月娥不辱使命,一直在盯著鄉里的動向。
之前錢春梅找陳豐年鬧騰的消息,就是她傳回水洞村的。
鄉上幼兒園的后窗戶,正好就對著陳豐年的辦公室。陳月娥看到錢春梅從陳豐年的辦公室出來,就敲響了旁邊馬主任的辦公室門。
陳月娥對另外一個保育員說:“我去一下茅廁。”
偷偷過去,看錢春梅找馬主任做什么。
陳月娥也是老實巴交的農村婦女。這些后世常見的彎彎繞她也沒聽說過,也不懂。
主要是沒經見過。
如果當初何小西帶著馬氏婆家人跟齊麻子一家打架她在場的話,就能聽懂馬主任的意思了。
陳月娥下班回到家,找到何小西匯報今天的事情。
“十三嬸,陳鄉長的媳婦又去單位找陳鄉長了,進去一會就出來了,然后又去找了馬主任。”
“她跟馬主任說了什么?”何小西問。
她覺得錢春梅找馬主任這件事不同尋常。
馬主任何小西是知道的,這人可以說是一肚子壞水。
顧鄉長離開的時候,帶走了二三心腹。唯獨沒帶這位馬主任。
那個時候何小西就關注過這位馬主任。
陳月娥把兩個人的對話重復了一遍。
或許是何小西的表情太過凝重,陳月娥也覺察出馬主任的話有問題了。
問何小西:“十三嬸,馬主任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想對付咱們?”
何小西點點頭。
本來何小西覺著這件事情放一放,錢春梅沒有陳豐年的支持自己就會打退堂鼓了。
現在看著,沒有陳豐年還會有其他狗腿子替她出鬼蜮伎倆。
何小西:他娘的,從來都是老子算計別人,今天差點讓人算計了。
差點陰溝里翻船的何小西,盤算著怎么整倒這位馬主任。
何小西盤算整倒馬步輝的時候,錢春梅也在跟丈夫埋汰他呢。
“你們那里的那個馬步輝不太行啊,憨了吧唧的,我跟他說半天話他都聽不懂。”
陳豐年正在喝茶,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他媳婦說的馬步輝,跟鄉里的是同一個馬步輝嗎?
好像鄉里就一個馬步輝,沒有第二個馬步輝吧?
等等,他媳婦跟馬主任說什么?不會是她弟弟的事吧?
簡單的事讓馬步輝一摻和,也得變復雜。
陳豐年哄他家的傻媳婦跟玩兒似的,三兩句話就把事情的經過給套出來了。
最后不忘囑咐他媳婦:“你可千萬別再去找馬主任了,他本來就傻了吧唧的,我都不敢交代他替我辦事。”
錢春梅:“我又不傻,要你白囑咐一句,我才不會再去找他呢!”
“要不是他把大串安排到水洞村那邊的河道,大串也不會出事。”
“我弟弟那件事怎么辦?就由著他把那幫人欺負啊?”
“他們欺負大串,就是在欺負咱們,這不是明擺著打你的臉啊。”
陳豐年慢條斯理的說:“水洞村是沒把咱們當外人,才這么做的,
他們要是把咱們當外人,就憑著大串做的這些事,哪一樁都夠抓進去關兩三年的了。”
“他在水洞村坑蒙拐騙,給人家造成那么大的損失,還調戲婦女,都干的什么事啊?”
錢春梅被丈夫說的訕訕的,將信將疑的問他:“真這么嚴重啊?”
“可不是,這么嚴重的事情,人家水洞村不是看我的面子哪里會從輕發落,你就知足吧你。”
馬步輝原本還想著幫錢春梅辦好這件事,錢春梅能幫著他在陳豐年的枕頭邊吹吹枕頭風呢。
結果錢春梅還真吹了枕頭風。不過,風向有點不對。而且這股風的勁有點大。
錢春梅徹底打消了找水洞村麻煩的主意。不僅不想找麻煩,還對水洞村非常感恩。
她帶著孩子們跟著陳豐年來到長平鄉定居,在這邊也沒有親戚朋友。幾個孩子一去上學,她在家里閑的發霉。
可是不讓她跟著她還不愿意。丈夫長得好,地位越來越高,她不跟著不放心。
萬一讓哪個小妖精給勾搭走了,她后悔都買不到藥吃,哭都找不著墳頭。
只是來到這里,沒有地種了。只憑著他們家老陳那點子工資,一家人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馬步輝上次在錢大串那件事情上沒有出上力。這次就想著替錢春梅排憂解難。
給錢春梅排悠解難,最好的方法是給她送點錢。但是錢春梅沒膽子收錢。所以馬步輝只能安排個工作讓她自己去掙錢。
錢春梅既沒什么知識也沒什么見識。大字認識她,她不認識字。其它活都干不了。
馬步輝就盯上了鄉政府幼兒園保育員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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