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把閆氏交給陸愛國。陸愛國已經習慣于接手她扔過來的事關閆氏的爛攤子。
陸愛國找到閆氏,問她:“你是不是隨便答應別人幫人家辦事了?還收了人家的禮?”
對于閆氏這種性格的人,婉轉和包容都不適合。對待她,就該直來直往的戳破她過分的要求。
“哪里是別人,那不是咱自己家親戚嗎?”閆氏狡辯道。
大姨家親戚的親戚,確實也是親戚。只不過是八竿子打不著,九竿子也掄不上。
要是平日里走動頻繁的也就罷了,這種走在對面都不認識的,是哪門子親戚?
陸愛國又問閆氏:“你答應人家了,人家真搬來,你安排人住哪里?”
閆氏:……。
閆氏哪里想過這種問題。他不過是只顧著眼前那兩包蜜三刀,和以后可能會有的許多個兩包蜜三刀。
至于人搬來住哪里,這個問題壓根在她心里跟她沒有任何關系。合該何小西這些人幫她解決。
她就認為陸愛國他們能解決一個楚家的問題,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當然,托她辦事的人眼睛就盯著楚家呢。本身就打著跟在楚家身后,照著陸家給楚家安排的標準要求。
閆氏:“擁軍媳婦能把倉房借給楚家,怎么就不能給我娘家那邊的親戚安排好?”
閆氏:都是姻親,不能厚此薄彼啊!
她認為安排好了陸大嫂的娘家人,沒有安排好她的娘家人就是何小西不孝。
陸愛國很直白的說:“你娘家那邊的親戚,跟咱們家就是送給你兩包蜜三刀的交情,佳雯姥姥家,跟咱們家是什么交情你不知道嗎?能比嗎?”
閆氏也知道大兒子說的是實情。
只能胡攪蠻纏:“你個不孝子,娶了媳婦忘了娘,楚家不知道哪里來的,是不是真的是你媳婦娘家都不確定,你就胳膊肘往外拐……。”
陸愛國打斷她的話:“別吵了,這件事不成,想都不用想,回頭振邦休息的時候,我會讓他把點心給大姨家送回去。”
“我已經吃完了。”閆氏說。
在心里沾沾自喜:多虧沒忍住,拿到手就一氣給吃光了,不然還得還回去,她就虧了。
陸愛國還不了解閆氏嗎?畢竟是做了幾十年的母子。
點點頭:“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會讓振邦買兩包還回去的。”
不等閆氏高興呢,又說道:“本來該做春天的衣服了,就少給你做一件吧,把這些錢給補回來,具體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會交代佳雯娘去辦的。”
若是這次讓閆氏占了這回便宜,她下次肯定還會如法炮制。不管能不能辦成的事情,都敢私下偷偷收別人的禮。
因為最多辦不成就是把禮品還回去。而且不用她拿錢去還。
陸愛國出面,搞定一個閆氏還是小菜一碟。
何小西現在就像是一個大家庭的家長,每天都有層出不窮的事情需要她去解決。
為了除四害,村里人的花招翻新的很快。有些小孩子沒輕重,為了抓麻雀,把農戶家里屋檐上的草都給扯下來了。
不僅如此。最新消息,還有人用蘿卜須冒充老鼠尾巴。
都說高手在民間,確實如此。為了讓蘿卜須看起來能老鼠尾巴相似,居然有人突發奇想的給蘿卜須黏上老鼠毛。
問題是老鼠尾巴上本來就是光禿禿的,它也沒長毛啊。被負責清點數目的給拆穿了。
這位半拉子民間高手被揪送到何小西這兒來了。
不是別人,就是下放來的那位喬可勛家的小兒子。
喬可勛的情況何小西很熟悉。因為前世他們家跟老何家是鄰居。
他們家就在馬氏離開后留下的宅基地上搭的窩棚住的。
喬家還有一個大兒子,兩個閨女。
兩個閨女長得相貌出眾。至于相貌出眾的什么程度,從村里人給他們取的名字上就可窺得一斑。
喬家的兩個閨女,被村里人稱為:大喬、小喬。
雞窩里飛出金鳳凰。對一個落難的家庭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何小西看過去。這孩子低著頭。一身衣裳明顯小了些,褲子跟吊腳褲似的。手腕和腳踝都露在外面。
老鼠并不好抓,尤其是對于沒抓過,沒有經驗的人來說,更加不好抓。
喬家是書香門第。讓戴著眼鏡的老喬兩口子做學問還成,讓他們抓老鼠簡直是開玩笑。
前世這件魚目混珠的事情也發生過。
本身就只是小孩子調皮,實在抓不足了想出來的歪門邪道。最多口頭批評下就罷了。
許多地方都有拿蘿卜須冒充老鼠尾巴的事情發生。也沒有聽說哪里,對個孩子喊打喊殺揪著不放的。
偏偏這種事情,就在水洞村發生了。
確切的說,儲運白當時并沒有發難。幾年以后,社會動蕩的時期,群魔亂舞。這件事情又被人挖了出來。
喬晏被人抓了去批斗。
儲運白和何領群揪著這件事情不放。最后以喬家的大喬,嫁給了鄉里馬步輝一條胳膊的小舅子才得以平息。
小喬后來也差點落到趙武手里。
人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就是針對大喬挖的一個陷阱。就是因為馬步輝的小舅子看中了大喬。
這個世界從來不是非黑即白的,有太多掩在陰影里見不到光的灰色地帶。
喬家回城以后,喬家大兒子喬昱拋妻棄子,娶了省委辦公室主任的千金。之后平步青云。長平鄉幾十年被喬昱踩在腳下不得翻身。
何小西一直覺得水洞村的清泉河橋每次要建了,最后都沒建成,就是喬昱的手筆。
儲運白和何領群之流,也沒落到好下場。
不過,作為同樣被水洞村傷害的何小西和小駒,倒是被喬昱另眼相看。
何小西之所以能跟南城肖家斗得旗鼓相當,也是有喬昱鼎力相助。
何小西雖然把喬家帶回了水洞村,但是并沒有準備跟喬昱有任何交集。對于拋棄發妻的喬昱,即便是受過他的恩惠,也喜歡不起來。
喬晏就這樣走進何小西的視線。
這小子低著頭,局促不安的用兩只腳互相踩著。不知道會怎么處罰他。
“你這小子,究竟仔細觀察過老鼠尾巴了沒有?既然要造假,就得造得以假亂真,你這樣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了真夠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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