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一浪聽見這句話,臉上頓時僵住,顧焉那句還有更大的禮在自己的耳邊回繞。
他苦笑了一聲,轉身便走了,走之前狠狠的瞪了一眼那無顏,他已經感覺十分的無力,如此儲君就算是他力保了回去,也是敗國之人。
“國師,您……”獨一浪的仆從一直跟在旁邊,看著獨一浪臉色深沉,眉頭緊鎖,便許久未曾說話。
直到看見獨一浪竟然徑直走去了皇帝的寢宮之時,才開口問了那么一句。
聽見這仆從的聲音,獨一浪猛地一抬頭,才看見自己竟然走向了皇帝寢宮,他連忙退了回去對著自己的仆從說道:“今晚連夜通知四皇子無齊從邊境趕回宮中,還有貴妃娘娘記得通知她,說無顏保不住了,早早做打算!”
“國師?”
“聽不清楚我的話嗎?現在立刻!”
他說完揮動了一下自己的袖子,看了一眼皇帝這寢宮突然嘆了一聲氣。
若是,這顧焉是他安楚國的皇子,怕是安楚總有一天能超了這大羽。
只可惜,這安楚的皇子當中除了這個無顏是嫡子嫡出稍微有一點能力以外,剩下的不得不說幾乎拿不上臺面,而那四皇子無齊雖說才德兼備,但是心有芥蒂不想為皇。
他想到此處,心中不由的煩悶。
不自覺的竟然走到了這出宮門的位置,幾個侍衛倒是都知道他的身份,可是此時出宮門就算是皇子公主們都是要有令牌,他們可不敢擅自放這人出去。
幾個人相互看著,而此時的獨一浪看著外面熱鬧的街市,倒是真的萌生了想要出去看一看的想法。
當然從此處出去是不可能的,楚贏這個大將軍帶的兵都跟他本人一樣,木魚腦袋從不變通。
他回到自己的住的宮殿,還記得前幾日和仆人閑聊的時候說起的那個狗洞。
在院子里面尋找了半天,終于在一個很是不顯眼的角落里發現了這個渺小,但是卻異常可愛的小狗洞。
卷了卷自己的衣袖,一個縱身就鉆了出去
這夜晚的大羽是其他國家比不了,比所有的國家的宵禁都要晚上許久,而且小商小販的蓬勃發展。
花燈擺滿整條街,那夢樓一到晚上就會統一掛上紅色的燈籠上面畫著他們最出名的幾個舞姬的舞姿,微微薄弱的影子倒影在夢樓的墻壁上,仿佛就像是仙女的影子一般。
街道上有已經很喝醉了搖搖晃晃的男子拽著別人的衣服哭喊的不停,也有那小商小販的叫賣聲,而獨一浪此時就是想去喝上一壺酒,便走到了這出名的酒肆四月坊。
四月坊每每到深夜才會開始營業,但是早在之前就會有很多人在這外面排上一個長隊。
獨一浪從不在這等著排隊,而是從后門翻墻進去,早早就躲在一個酒缸子后頭,喝完酒便把銀子放在上面,自己就走。
這一次依舊是這樣,他翻身而入,一進去就看見一個比自己還早的男子蹲坐在一個角落里默默的喝著那酒。
“沒想到你倒是比我還早了一步!”
說著,那男子猛地一轉頭,酒一下灑了一地,一雙眼忽閃忽閃的眨個不停,看著獨一浪笑道:“看來是志同道合之輩!”
獨一浪在他旁邊坐下,順手拿起這酒瓢給自己也來了一口。
正好今夜的月亮倒是圓,明亮之余微微帶著一絲的黯淡,雖說這天下的月亮都是一個,但是獨一浪還是喜歡安楚的月亮,似乎距離自己更近一些。
想到此處他眼神略微暗淡,他一心想要安楚成為強國,可是儲君不強,國不強,民不強,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在自己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酒已經不知不覺的喝下了很多,四月坊的酒從不辣嗓子,有一種清泉一般的感覺。
所以,總是會讓人不知不覺的就喝上許多。
“不知兄臺可是有煩心的事?”
此時那年輕男子輕聲問著,獨一浪轉眼看了一眼,只看見他手中拿著青梅,一邊吃著青梅一邊喝酒倒是一個喝酒的不同方式。
“飲酒者,多說都是心中煩悶,難不成兄臺是另一類?”
聽見他的話之后,那年輕男子卻真的回答道:“我心中沒有煩心事,只是家中限制飲酒,父親大人管得嚴,才偷摸出來喝上一口,青梅配酒別一般滋味!”
“你們這些年輕的孩子,自由散漫的很,酒喝多了誤事!”說著獨一浪,已經感覺到自己的酒有些上頭,酒勁一上來他的話就會變得很多。
不知不覺的絮叨了很多,讓他心煩的事情,原以為自己說了這么多國與國之間的事情,會嚇到這個男子,畢竟看上去也不過剛剛成年的年紀。
誰知男子卻噗嗤一笑,舉著酒杯來了一句幸會幸會。
“不曾想是獨一浪國師,能與國師躲在此處喝酒,也算是一點緣分,不知國師可有興趣聽我一言?”
獨一浪示意他說,那年輕人舉著自己的酒瓢喝了一口笑道:“為臣子者,為君思慮自然無錯,但國師理應明白嫡子才華有限,庶出能力平平,此時應該放眼再看,旁系血親,各王爺可有能用之人,國之安亡,怎能依靠一嫡一庶一親生那?”
聽見他此話一說,獨一浪便掐了一下這年輕男子,小聲說道:“兄臺這個想法我也有,可是嫡子尚在,庶出雖然沒有能力,但是尚有兵權,我一個清廉國師如何左右?”
他說完這句話,只看見那男子轉頭看著他,雙目帶著一種試探的感覺在他四周晃蕩,然后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大聲說道:“國師早就心生有計,嫡子觸犯他國國法,庶子兵力薄弱分秒可奪,就看……”
“就看什么?”
“就看國師還要不要這清廉二字,若是不要你也可求得一百世傳名,哪怕不是好名!”
說著他起身就要走,獨一浪拉著他非要問上一句貴姓。
“晚輩姓江,單名一個臨字,江臨今天說話多有冒犯,還望恕罪,告辭告辭!”
此時的楚慕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喝的這酒怎么都不醉,今天醉的迷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說的都是啥,只能盡快離開。
走的時候,這酒駕的小廝看見了兩人一下就追了上來。
“原來就是你們兩個,前些時候天天來這里喝酒,今天我剛剛換的烈酒還未擺出去都讓你們喝了一半了!”
“我又不是不給銀子,拿去!”
說著獨一浪丟了兩個黃金,拽著此時暈乎乎化名江臨的楚慕從后門就這么走了。
楚慕出來便說家中有事急急忙忙就走,獨一浪倒是也未曾去追,只看著背影笑道:“倒是一個知己,有緣自會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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