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青看著面前稱作為南奚歡的少年,神情恍惚,他終于知道這莫名的熟悉感是什么了,不光化名相似,就連神情、行為、話語幾乎都是一模一樣,
除了模樣和性別的區別之外,人跟人會有如此相似的時候嗎?
就像那人站在他面前一般,像,實在是太像了,就連那顆胎記都一模一樣,如果不是他知道她已經死了,他還會以為,她只是喬裝打扮到他面前,
大成的前長公主楚承歡,曾經在大理寺的時候化名叫南奚歡,說起來他跟這么長公主的關系起初并不是那么和諧,雖然在皇家書院,因為魏昭陽的緣故,卻從來都沒有說過什么話,
最初熟悉的時候,那時候他還已經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守皇陵回來才一年多,他知道的是,這么大成最矜貴的長公主,突然開始追逐霍奕,
霍奕本來就是油鹽不進的人,自然沒給過好臉色,每回死乞白賴的堵注霍奕,花式百變的粘著霍奕,遭到了霍老將軍跟霍奕的雙雙拒絕,卻是越挫越勇,
他曾經偷看過楚承歡給霍奕的情書,信中寫到阿然親啟,內容也實屬煽情,
他還曾調笑過,霍奕何時改名叫阿然了,霍奕只是臉色微暗并不回話,也從沒有回信過,
乾成皇心疼楚承歡,見楚承歡如此有辱皇家臉面,一氣之下本想將長公主許配給他,莫名其妙的鍋,
他父親是當今丞相魏焱,這么好的一門親事,自然是想也不想就滿口答應,其實他倒無所謂,娶妻本就綱常,娶個對自己有利的妻子何樂而不為,但是長公主喜愛霍奕的事件在京城沸沸揚揚,霍奕又是他的摯友,自然是要問過霍奕,
那時候霍奕有些訝異,最后只是嗤笑了一聲,
“自然是好的,”很顯然,霍奕并不喜歡那位長公主,原來只是長公主一廂情愿,
當日下午,他跟霍奕在書院閑聊,那位古靈精怪的長公主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這是他真正意義見到大成所謂的長公主,
她顯然認出了他跟霍奕,直接上前,
“魏昭青,本殿命令你去退婚,”
他望了望那位長公主,已經長開的大姑娘,嬌俏玲瓏,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為人似乎挺直爽,確實有幾分資本,
他看了看一旁榕樹下的霍奕,此時霍奕面色淡然,板著那張臉,似乎沒一點波瀾,他只能淺笑了一聲,
“陛下許婚,不能拒絕,”
那位長公主看了看霍奕,見霍奕并無表情,眼圈就紅了一圈,有些氣惱的咬了咬下唇,
“你,你為何不說話?”
霍奕眉頭皺了皺,張了張口,
“昭青為人正直,又是青年才俊,恭喜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眼眶濕漉漉,隨時都要哭出來,
“所以你也想我嫁給魏昭青?”
他不由的扶額,雖然他是當事人,當時站在這里,被她跟霍奕兩人一言一語的來,已經自動屏蔽了他,他根本就像是局外人,
霍奕不說話,
就在他以為長公主就這樣認命了,然而這位長公主向來都不按常理出牌,就在他跟霍奕都沒發覺的時候,
眼圈泛紅的長公主,直接上前拽住了霍奕的手,而后將霍奕手放在了自己胸口,
“你輕薄了我,你必須娶我,魏昭青看見沒?霍奕輕薄了我,所以你趕快去退婚,”
周圍一片看熱鬧的侯爺世子紛紛目瞪口呆,不遠處跟著楚承歡一起來的魏昭陽率先反應過來,開始哄圍觀的人,
他只覺得自己都要石化了,如此驚駭世俗的長公主,真是刷新了他的認知,
霍奕反應迅速,急忙甩開了長公主的手,
“荒唐,楚承歡,你到底有沒有長公主該有的儀態,”
他發誓他看到霍奕的手在發抖,捏了捏拳頭,而且耳根子都紅了,
然而霍奕還是臉色鐵青的罵道
“不知天高地厚,”其實霍奕應該想罵的是不要臉吧,不知道怎么的改口成了不知天高地厚,而后像被打調戲后倉皇逃走的小媳婦,甩袖離開。
長公主手還擱置在原地,她抹了一把眼淚,對著身后不肯離開的一眾人,怒道,
“看什么看,本殿下挖了你們眼睛,”
他猶豫了一下,
“那個,臣先告退?”
“不行!”
長公主抹去眼淚恢復了不少,
“魏昭青,說,要怎么樣才能退婚,”
“這是陛下賜婚,怎敢反抗,如不然,你像這般一哭二鬧,也許陛下疼愛你,”
長公主斜睨了他一眼,眼中有鄙夷,
“魏昭青,你是在嘲笑本殿下嗎?這要有用,就不會有許婚這事了,”她咬了咬手指甲,“要不然把霍奕給辦了,生米煮成熟飯,”
他被嚇的不輕,咳出了聲,
“咳咳那個殿下三思而后行。”
“那我們打賭,輸了你去退婚”
“哦?你像賭什么?”他自然不相信一個出身嬌貴的長公主,能妄想賭贏她,
“你不是自詡聰明人,如果你答錯了就退婚?“
這倒是有點對胃口,他大成第一聰明人不是白來的,
“洗耳恭聽”
“你來看看,有個男子跟他夫人去河邊散步。突然他的夫人掉進河里了,那個男子就急忙跳到水里去找,可沒找到他的夫人,他傷心的離開了這里。過了幾年后,他故地重游,這時看到有個老人在釣魚,可那老人釣上來的魚身上沒有水草,他就問那老人為什么魚身上沒有沾到一點水草,那老人說:這河從沒有長過水草。說到這時,那男子突然跳到水里自殺了。為什么”
魏昭青愣了愣,
“被河流沖走了?或者是他夫人假死離開,而后伺機要殺掉男子,所以才有男子幾年后死亡的事件,”
見長公主搖頭,魏昭青面色有些過不去,
“別說水底有鬼!靈異事件?”
“錯,”
“那就是男子有意尋死?”
“錯,魏昭青你就是這么敷衍的嗎?打錯了三次,你聽著,之前抓的是他夫人的頭發,卻以為是水草,錯失救夫人的時機,心感愧疚,最后跳河殉情,”
聽到這個答案,驚愕之余,他是哭笑不得,
“行,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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