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忽然封凌走進來,手里抱著一大捧紅色的玫瑰花,另一手里還有個精致的小袋子,進門后就將這兩樣東西放到了季暖的辦公桌上。
季暖還沒回過神來,抬起眼看見那一大捧花,抬眼:“這什么?”
“剛才有人送來的,說是給你的東西,我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封凌看著她。
“送我的?”季暖指了指桌上的玫瑰,眼神詫異。
封凌又點點頭,沒有多說,轉身走了出去。
“哇!這得好幾百朵吧?”小八滿臉羨慕的趴在季暖的辦公桌上:“誰送的啊?這么浪漫!是不是墨總送的呀?”
季暖哪知道究竟是誰送的。
又不是過生日,也不是什么特別的節日或者紀念日,何況今天上午才發現了警局的那件事,距離墨景深送她回工作室也還沒過幾個小時,怎么可能會忽然間送花和禮物給她?墨景深又不是精神分裂!
季暖疑惑的將那一大捧花拿了起來,嬌艷欲滴的玫瑰散發著玫瑰專有的香氣,每一朵都像是精心挑選過的,一看就是頂尖的玫瑰品種,價格昂貴不說,就連這外部的包裝都看起來十分少女心,是粉色的花紙。
這個顏色……
季暖沒來由的想起盛易寒那次特地為她準備的粉色的禮服。
很多年前,十幾歲的她每每跟隨季弘文出席各大場合時,常常身著粉色系,無論是禮服還是鞋子或者是包,那時候的她的確是滿身粉粉的少女心,只是后來漸漸的不再偏愛那么少女的顏色。
這花里面也沒有贈送的卡紙,看不見寄語和名字。
她隨手拿起旁邊的那個精致的小袋子,打開來后看見是個方型的禮品盒,再打開,里面是白色純手工皮制的奢品名表的包裝盒。
直到看見里面是VanCleef&Arpels家最新款的粉色女士手表,季暖再看見那表盤里的圖案時,臉色直接就不怎么好看了。
盒子里面有一張卡紙,翻過面就看見幾行黑色的筆跡。
[VanCleef&Arpels戀人之橋,世界上最浪漫的手表,男孩兒顯示分鐘,女孩兒顯示小時,一分一秒的在靠近,男孩兒心急的數著分鐘,女孩兒冷靜的數著小時,終于在接近夜里零點時,可以有那么一分鐘的相擁。
——祝好,我的女孩兒。]
整張卡紙上沒有落款沒有名字。
但這是盛易寒的筆跡,季暖認得,幾年前在季家的時候曾看見過他寫字,后來夏甜住院,她也見過盛易寒親筆所寫的診斷書和病歷。
“好漂亮的表啊!”小八在旁邊連連驚訝,再又看見標識后更是滿眼冒星星似的說:“我的媽啊!居然是這個牌子!超貴的哎!”
小八的話還沒說完,就驚見季暖隨手將那一大捧玫瑰花扔進了碎紙簍,再又將那盒手表向外一推。
“你喜歡?送你了。”
小八:“……”
額上三滴汗落了下來,這……這這這么貴的東西,她哪敢要?
季暖看著桌上那個表盒,沉吟以對。
她前幾天才回去拆穿了沈赫茹,盛易寒今天就忽然送花和禮物給她,他什么意思?
是在用這種方式跟她隔空打招呼?還是宣戰?
是在提醒她,她破壞了他的計劃,他很不高興么?
送這種所謂戀人之橋的東西,是存心來隔應她?
整個辦公室里都充斥著玫瑰花的香氣,季暖本來沒受到這些東西的影響,過了一會兒后還是驟然起身走了出去,打開門就把小八給叫了回來。
“把里面的花拿出去扔掉,辦公室里灑些空氣清新劑,味道消了之后再叫我。”
說完,直接走了出去。
小八一臉懵逼,到現在都不知道究竟是誰送的花和禮物,也不知道為什么季暖收到這些東西后居然沒有一點高興,反而像是吃了蒼蠅似的。
她沒敢怠慢,回辦公室里依照季暖的要求把花都收拾了出去,再又放了空氣清新劑,打開窗子。
回頭看見辦公桌上的表盒,覺得這東西實在是太貴了,要是暖老大一個不開心讓她來處理這東西,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處理,于是干脆直接將那個表盒放進了季暖的包里,這才一臉輕松的拍著手從辦公室里撤離。
小八為圖省心省事的結果,就是季暖晚上回家時把表也一起帶了回去,卻并不自知。
等她終于發現時,已經是洗澡之后。
墨景深從隔壁的臥室過來,看見被季暖扔在床邊的包,里面露出一個白色的表盒,他深若寒潭的眸色深了深。
他冷著一張俊容走過去,走近時看見包里的表盒,拿出來,看見上面印著VanCleef&Arpels戀人之橋的標志,是法國珠寶名表世家的奢華品牌。
他將表拿出來看了眼,浴室里的水聲停了,季暖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出來,看見他和他手中的表時,她腳步一頓,一雙眼睛盯著他,再又看看那塊表,眼里是明顯的詫異。
這表怎么會在這里?
她白天的時候不是讓小八一并都處理了嗎?
怎么被她給帶回來了?
季暖放下腦袋上的毛巾,忽然間就覺得尷尬了。
男人的身影就站在床邊,沉冷的眸色與她對視了三四秒。
“誰送的?”墨景深低淡的問。
但卻明顯,根本不需要她回答,他就早已經知道了答案。
畢竟封凌現在根本就不敢再隱瞞關于季暖的任何事情,季暖今天收過禮物的事,肯定已經告訴過他。
雖然這表不是她故意帶回來的,但在他這種目光下,季暖還是覺得當時沒打開窗子把這塊表直接扔到金霖大廈的樓下去,就是個天大的錯誤!
見墨景深仍然在注視她,季暖抓了抓頭發,說:“這種收禮物的事,通常都是單方面的意愿,而且這東西我本來也沒想拿回來,當時是想讓人扔出去,結果……”
墨景深淡漠打斷她:“回答。”
季暖:“……是盛易寒。”
果然,即使他明知道是誰,聽見她口中這三個字時,男人的臉色也沉下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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