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路野挑眉,淡淡的道:“容嫣如果知道墨景深結過婚,并且至今也只有你一個女人,甚至來京市都帶著你,她就該懂了,應該不會再糾纏。”
“是啊,容二小姐是沒怎么糾纏,關鍵她哥哥似乎并不打算就這么算了。”
“是不是就這么算了,也不是他說的算。他看你不順眼倒是有可能,畢竟他妹妹喜歡的東西,他向來是樣樣都會想辦法去滿足她,現在難得她妹妹有了心儀的男人,墨景深怕是連正眼都不會瞧她,容城自然是不會輕易就這么罷手。”
季暖瞥了一眼二樓的方向,容城已經上去了,又看了眼蕭路野:“我能上去么?上面都誰啊?會不會有人打我?”
蕭路野笑:“沒人能打你,有我在,也沒人敢對你怎么樣,乖乖在我身邊呆著,讓你打牌就放開了去打牌,贏他個幾百千萬還是很容易的事。”
“你們這些太子爺在一起打牌,都玩這么大的?”
“還行吧。”蕭路野勾唇。
連蕭路野都認為她現在確實不能就這么輕易的離開,容城這話已經放在這了,她如果現在轉身就走,除了避開了風波之外,并沒有其他任何好處,只會有更多的負面影響,何況,雖然她牌打的不怎么樣,畢竟在倫敦的時候娛樂項目也不像在國內這樣講究什么酒桌牌桌的,但她還不至于輕易露怯。
季暖起身就上去了,蕭路野見她這副完全不懼怕的樣子,嘖了一聲,心想這季小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子跟他們蕭家人還挺像。
剛走上樓,忽然最里面的VIP包廂的門開了,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裙的女人一身酒氣的從里面踉踉蹌蹌的走出來,看見季暖的時候眼神只在季暖的身上看了一眼,便繼續醉醺醺的往外走。
直到蕭路野也走了上來,那女人的眼神一亮。
季暖正想著里面這間包廂不會就是他們說的今天來了不少人的地方,身后忽然響起女人告白的聲音——
季暖回頭就看見那才那個穿著黑色緊身裙的女人撲倒在蕭路野的懷里,顫著聲音說:“我喜歡你,十五歲那年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愛上你了,小時候你說我性子太古板單調了,無論是吃喝玩樂還是去哪里都懶得叫上我,現在我變了這么多……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很愛你……阿野。”
“……”這突如其來的一場告白被季暖給聽見了,她眼神詫異的看著蕭路野的方向。
只見剛剛走上樓來的男人身上的西裝都要被那個女人給扯開,偏偏男人只是單手插在褲袋里,看起來淡然又似乎有著那么一些屬于一起長大的熟人之間的溫和。
但季暖偏偏覺得,蕭路野會拒絕。
因為這個平日里看起來冷漠古怪的男人,在他的隨性輕佻之后便是比墨景深更甚的冷漠。
“阿野,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喜歡了你十幾年,難得今天鼓起勇氣跟你說這么多,可你剛剛在包廂里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就忽然走了……”
女人的告白深情又執著,蕭路野落在褲袋里的手卻始終沒有抽出來,修長挺拔的腿不緊不慢的向后退開了一步,就這么將撲在他懷里的女人推開了一臂的距離,同時放開了手,沒再碰她。
就這樣隔著一些距離,他頓著腳步,掀起眼皮對著眼前醉醺醺的打扮的性.感入時看起來仿佛不再古板單調的女人,淡淡扯著薄冷的唇:“無論你是當年那個簡單的小姑娘還是現在這副模樣,我都不喜歡,沒必要把過多的執著和時間浪費在我身上,現在不會喜歡,再過十年我也不會對你有任何感覺,懂么?”
女人的肩膀一下子就聳了下去,不甘的問:“那個時念歌就值得你追這么久?這么多年,她從來都沒給過你回應,誰都知道她跟秦司廷愛恨糾纏的那么多年,從來都沒有你的一席之地,你為什么還要……”
蕭路野的眼神轉冷:“酒喝多了,連話也多了?”
他的聲音不算高,眼睛冷冷的瞇著,看起來似是漫不經心,但周遭的空氣顯然已經如霜凍。
女人一下子就不說話了,但是從季暖這邊看著她的背影,感覺她好像是在哭。
這個世界總是這樣,優秀的男人女人總是被追逐的那一方,而不懂得拒絕的人常常會因為心軟而收獲一個看似浪漫動人的愛情,但是到了最后卻發現對方并不適合自己,如果真的不喜歡,其實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拒絕。
雖然聽起來殘忍,但是的確,十幾年都沒有動過的情,現在又怎么會因為什么改變而去喜歡一個人。
就像季暖自己,前世里自己的很多脾氣,她在剛剛重生的那陣子也常常會收斂,會逼著自己去改變,可墨景深對她太過了解,對她更是知根知底,她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是驕傲的高不可攀的,或是溫柔的善解人意的,其實也都還是同一個她而己,人只需要活成自己本來的樣子,不需要去因為什么而刻意的戴上一個讓自己過于疲憊的面具。
墨景深也的確是一步一步的讓她找回了曾經的自己。
起碼她不會再為任何人任何事去妥協,起碼她的臉上不再有這種讓人看起來就覺得沉重的面具,也不需再背負著那么多不該去背的負擔。
那個女人喝多了,哭了一會兒后就被包廂里的人扶了進去,季暖在走進包廂之前轉眼看向蕭路野,雖然蕭路野這事做的確實冷漠,也完全沒給人家半點面子,但起碼他并沒有濫情到利用人家對他的喜歡而去跟人家隨便的玩玩,說明他這人還行,至少不是人渣。
眼前包廂的門敞開著,這酒明顯是早就喝過了,里面傳出來的格外清楚的就是打牌的聲音,還有各種男男女女笑著在談什么事情的對話聲。
季暖的腳步頓了頓,想到這局是容城所邀的,這里面的人八成也都是跟容家關系不錯的人,她現在也就有蕭路野能說得上話,他這人她都不算特別了解,究竟靠不靠譜?
像是看出季暖眼里的猶豫,蕭路野走過來時在她身邊不咸不淡睨了她一眼:“容城既然調查過你,知道你是墨家罩著的人,這里誰也不敢吃了你。”
(三更,晚安!蕭哥哥話外音:除了墨家,還有哥在,誰敢動你一下,老子踹翻他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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