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妖姑娘放心。”錢淺抿嘴一笑：“我并非要問關于含雪小姐和隱魈堂的消息。只是想知道，江湖盛傳天圣宮青龍堂和玄武堂被人設局圍殺，連堂主在內，幾乎死傷殆盡，敢問姑娘是否真有此事？”

“有。”惘妖點點頭，她沖著錢淺頗為疑慮的皺起眉，猶豫了一下才開口：“你想打聽這個？如此說來……”

“左護法大人并沒有與外人合作圍殺天圣宮的眾人。”錢淺立刻明白了惘妖的未盡之意，立刻十分認真的答道：“大人沒必要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有傳言說，夜影樓的人通過天圣宮密道潛入內部，直接圍殺毫無準備的青龍堂和玄武堂，看來是真的了。”

“是！”惘妖直接點點頭：“那日原本小姐也在，后來暗探來報，說是查到了陳影瑕的行蹤，小姐就帶著我們匆匆下山，倒是躲過一劫。只是密道的消息除了小姐以外，眼下只有長老們和護法才知道。右護法手中有宮主令，青龍堂和玄武堂都由他控制，他應當不會傻到自斷臂膀。”

“因此你們懷疑是左護法大人？”錢淺了然的點點頭：“的確，大人與厲梟之間的帳沒有算清，你們這樣想也無可厚非。但這件事真的跟左護法大人無關。左護法大人是怎樣的人你應該了解，敢作敢當，若真是我們做的，我沒必要對你隱瞞消息。”

“如此說來倒真是越發棘手……”惘妖的眉頭皺的更緊，她知道錢淺說得沒錯，依照厲曜的心性，若真是他與夜影樓合作，他不可能不認。那么是誰？能清楚的知道天圣宮密道的消息，也就這幾個人啊……

“關于密道的消息被何人泄露，我聽到另一個消息。”錢淺才不管惘妖在琢磨什么呢，自顧自的接著問自己想要打聽的消息：“有人說密道消息泄露是墨泉所為。聽說墨泉跟夜影樓幻扯上了關系，叛逃了。墨泉是咱們天圣宮的人，身上不是有冥線蠱嗎？”

“墨泉？應該不會吧！他要如何知道密道消息。”惘妖搖搖頭：“但右護法之前的確很信任他，因此墨泉走時才有機會偷襲重傷右護法。而且右護法說墨泉走時偷了斷魂散，想來冥線蠱對他來說并不是問題。”

“原來如此。”錢淺點點頭：“還有謝謝惘妖姑娘解惑。”

“燕娘子。”見到錢淺轉身要走，一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架勢，惘妖立刻攔住她，臉上帶著幾分懇切：“我不求別的，但求燕娘子帶句話給左護法大人，小姐真的沒有惡意，厲梟算計了左護法大人，也算計了老宮主，小姐和大人都是要報仇，若是左護法大人肯幫忙，小姐愿意讓隱魈堂全力配合，還請左護法大人認真考慮。”

“這是大人自己的事。”錢淺沖惘妖微微點頭：“我們做下屬的無權置喙。不過惘妖姑娘的意思我清楚了，該轉達的我會如實轉達，至于大人如何決定，我并不能干涉。”

從惘妖這里打聽了許多事，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客氣話還是要說兩句。認真說起來，人情世故方面的事，錢淺比天圣宮的人可通達多了。

“多謝燕娘子幫忙！”惘妖立刻松了口氣，只要能將小姐的意思如實轉達給左護法就好，能通過燕娘轉達也一樣，還省得她去面對左護法呢！說實在的，如果不是小姐逼著來，她一點都不想再見到冷血殘酷的左護法，惘妖一點都不覺得那位冷淡的護法大人會對她有所客氣，萬一不小心惹他不開心，很可能會丟了命。在左護法面前，惘妖自知毫無反抗能力。

送走了惘妖，錢淺立刻轉身往回走，就像是沒發現矮墻邊隱藏的厲曜一樣。可沒想到，她想要裝不知道，厲曜卻沒打算放過她，錢淺抬腳沒走兩步，厲曜就無聲無息的跟上她，突然開口：“距離頗遠你能發現厲含雪他們的存在，怎么我隱藏在附近你竟然不知道？還是知道了在裝傻。”

“大人，我說過了，您的武功足夠高。”錢淺轉身，做出一臉無奈的模樣：“不過大人既然隱藏在附近，那倒是省了我口舌轉述惘妖的話。剛剛那些您都聽到了，青龍堂和玄武堂是真的全軍覆沒。”

錢淺很滑頭的沒有直接回答自己到底有沒有發現厲曜，反而轉移了話題，還好厲曜并沒有繼續計較的意思，點點頭答道：“聽到了，也不知厲梟眼下在哪里養傷。”

“大人……”錢淺有些猶豫的開口：“屬下有個荒誕的想法，說出來大人聽聽，若是不對，當我瞎猜。青龍堂和玄武堂這事……會不會是厲梟自己做的？主動泄露密道消息給夜影樓？為了圍殺厲含雪？”

“但青龍堂和玄武堂是他的勢力。”厲曜淡淡瞥了錢淺一眼，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他圍殺厲含雪，不過是為了號令隱魈堂的天圣令，就算隱魈堂實力強，但為了一個堂口舍去青龍堂和玄武堂，值得嗎？”

確實不值！這一點錢淺承認。她默默低下頭沒再接話。但天圣宮兩個堂口被圍殺這件事總是讓她很介意，不是厲曜泄露的消息，墨泉又非核心人物，那么剩下的就是幾個長老和厲梟還有厲含雪。

如果厲梟不可能，那會不會是厲含雪？但是也沒道理！因為厲含雪的目的是宮主令，如果她拿到宮主令，就可以號令所有堂口，沒必要把自己未來的勢力滅得這么干凈。應該說，這件事無論由天圣宮的誰來做，都顯得特別沒有道理，所以錢淺才懷疑到厲梟頭上。因為厲梟現在帶著蘇瑯玉不知所蹤，在錢淺看來，也是可疑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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