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江非接到了關押著父親的監獄的電話,稱他前段時間遞交的探視申請通過了,他可以去監獄探視江海宗。
江非每兩個月都會去監獄探視江海宗一次。
自江海宗入獄之后,江家的那群親戚沒有一人看望過江海宗,這些年仿佛也就江非一個人還記得江海宗的存在。
江非從未把自己在生活中所受的委屈告訴過江海宗,就算是在江家剛破產,江海宗剛入獄的那段時間,他被所有親戚拒之門外避而遠之,幾次與死亡擦肩而過時,他也一件沒有說過,在探視中,他謊稱自己在舅舅舅媽的幫助下,過的很好,事實是那段時間他幾度絕望的想自殺。
年后江海宗就刑滿出獄了,這是江非這段時間最高興的兩件事之一,另外一件事便是與傅勛冰釋前嫌。
在隔著玻璃與父親通話時,江非欣喜的告訴了江海宗,傅勛回來了,并且對他很好很好。
江海宗聽后臉色當即就變了,立刻要求江非離傅勛遠一點,越遠越好。
江非不理解父親為何如此排斥傅勛,而江海宗的解釋是,傅家,沒有一個好人。
江海宗這些年一直在獄中,雖然不清楚傅勛這十來年的成長和變化,也不知道如今的傅勛究竟是個怎樣的為人,但他對傅勛背后的傅家,這個恐怖的家族還是十分了解的。
在江海宗印象里,傅家地位越高,權利越大的人,越邪惡,越危險,更何況是流著傅家嫡血的傅勛。
而江非此刻對江海宗所說的,傅勛溫柔體貼,對他慷慨照顧,這種良善的形容,只讓江海宗感到頭皮發麻。
“聽爸的話,想辦法疏遠他。”江海宗看著玻璃罩外的兒子,一臉擔憂道,“不論他對你如何好,你都要提高警惕。”
“爸,你想多了。”江非哭笑不得,“我有什么值得他算計的,倒是他,真的幫了我很多。”
江非本想說傅勛替自己還了幾百萬,但又擔心讓父親知道自己被人坑了上百萬而擔心,所以話到嘴邊便忍住了。
江海宗也愣了一下,轉念也覺得自己兒子現在一無所有,傅勛那樣身份的人沒道理花時間和精力在江非身上做文章,可是...
可是他還是覺得不安,他是見識過傅勛父親傅振的恐怖手腕的,而傅振培養出的人,怎么可能和“溫柔”二字掛上邊。
“傅南的事他沒怪你嗎?”江海宗又問。
“沒有。”江非道,“爸,你別多想了,等你出來,我給你個驚喜。”
江海宗被逗笑了,輕聲道,“什么都比不過讓爸看著你好好的生活更喜悅...小非,爸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母親,你們是被我給拖累了。”
江海宗這輩子只做了兩件后悔的事,一是逃稅漏嘴,觸犯律法,二是移情別戀,背叛妻兒。
余生,他愿意拿自己的命去彌補江非。
探視完之后,江非一出來便看到了傅勛,傅勛靠在一輛黑色的車旁,目光溫柔的注視著江非。
江非歡快的小跑了過去,傅勛看著江非那歡樂的模樣,以為他要跑過來抱自己,雙手差一點要伸出來迎侯,結果江非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傅勛抬起一半的雙手又悻悻的放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來這里了?”江非笑著問道。
“我說是心靈感應,你信嗎?”
江非被逗的笑個不停。
上了傅勛的車后,江非一邊系著安全帶,一邊開玩笑似的說道,“我爸剛才還說讓我離你遠一點,說你很危險,我在想等他出來,一定安排你們一塊吃頓飯,讓他好好了解你。”
傅勛眼里閃過一絲異樣,隨之輕笑著問,“為什么伯父會覺得我危險?”
江非聳了聳肩,“不清楚,不過我爸他十來年沒見你,對你有防備也很正常,而且也是因為太擔心我,生怕我被人欺負。”
“那伯父是覺得我會欺負你了?”
“我想應該是。”江非笑道,“不過等我爸見了你,他一定也會喜歡你的。”
傅勛只是笑笑,轉而又提到了江非的母親,他稱自己知道江非的母親一直在接受精神治療,他已經安排人去找國際知名的精神科專家,準備為江非母親好好做一番檢查加治療。
江非聽后感動不已,沒一會兒便紅了眼眶,他哭笑著說道,從沒有人去了解過這些,也沒有人愿意與他分擔。
“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困難都可以告訴我。”傅勛輕聲道,“我都可以替你分擔。”
江非悄悄抹了下眼睛,笑著輕聲道,“謝謝你...”
接下來的幾天,傅勛每晚都會到江非的公寓用晚餐,江非也興致勃勃的折騰著一桌又一桌的拿手菜,且每時每刻都保持著公寓的干凈整潔,并將小客房好好收拾了一番,以用來給傅勛留宿。
一次傅勛應酬喝多了,吳申在傅勛的命令下將他送到了江非的公寓。
傅勛喝的雖多,但并沒有到完全失去意識的地步,他就靠在沙發上,半睜著眼睛看著眼前為他倒茶擦汗的江非。
江非幾乎是把自己當成了傅勛的傭人,當然和傭人也有明顯不同,他現在對傅勛沒有恐懼和身份懸殊的卑微感,他是真真切切的將傅勛當作自己的親人看待。
孤獨的世界里,忽然闖進一個給他溫暖的人,江非只想竭盡全力的對他好。
而照顧傅勛的同時,江非內心也很滿足,因為他對傅勛付出的這份好,讓他切身感受到,現在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江非將傅勛扶到客房床上躺下,為他脫鞋脫衣,然后擰了塊毛巾,將毛巾伸進傅勛的衣服里擦酒汗。
傅勛側著頭,神色恍惚的看著一旁神情專注的江非,緩緩道,“你膽子真大啊,居然這樣明目張膽的占我的便宜....”
江非只當傅勛這是玩笑,不以為意道,“以后會更大的。”
傅勛忍俊不禁,“是嗎?那你說說,以后你還想做什么更大膽的事。”
江非沒有理會他,將毛巾放到一旁后,手忽然伸到傅勛下面為他解西褲腰帶,傅勛一愣,出于直男的本能,他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江非的手,微仰著上半身,神情冷峻道,“你想干什么?”
江非一臉茫然,“什么干什么?給你脫褲子啊,你這樣穿著睡覺不難受嗎?”
江非坦然磊落的眼神,反而令傅勛感到一陣尷尬,他輕咳兩聲,若無其事的說道,“不用,就...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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