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得知消息的時間比四福晉遲些,但他也是一得知弘暉的情況不好后,便立馬趕了回來。
不過,在路上又得知弘暉情況危急,要請太醫時,四爺心里不禁一跳,畢竟,福晉不在,弘暉身邊的人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并及時請到太醫。
好在,來人稟告四爺弘暄冷靜從容的吩咐人找了福晉身邊的人,請了太醫回來后,這提著的心,放下了稍許。
同時,心里也為弘暄的機靈很是贊許,心道:不愧是爺的兒子,像爺。
趕回去的路上,竟又遇上了府里來人,在來人那得知大阿哥弘暉暫時脫離危險后,四爺心安了許多,回去的步伐也沒那么匆忙了。
不管如何,四爺終是趕了回去,他先是去看望了弘暉,恰巧福晉也在。
看完弘暉出了里屋的時候,福晉對著四爺慶幸道:“爺,今兒個多虧了四阿哥冷靜機靈。”
從福晉嘴里聽到夸贊弘暄的話,四爺是不意外的,他淡定的微微頷首。
畢竟,弘暄遇事不驚慌,及時請來太醫救了弘暉的事很多人都知道,瞞不住的。
而福晉展示在外的名聲一向很好,這次,她也不能含糊過去,模糊掉弘暄的功勞,不然,以往的好名聲就是個笑話。
但是,福晉接下來竟然這樣,四爺驚了。
“您可要好好獎賞獎賞他,還有,四阿哥雖然在暉兒的事上冷靜對待,可畢竟還小,若是事后反應過來受了驚就不好了。您待會可要去看看他,沒受驚最好,若是受驚了,也可以好好安他的心。”
福晉竟然在弘暉病重的時候,主動叫自己去看望弘暄。
要知道無論是宮里還是宮外,后院的女人們,都不希望自己的男人過于在意其他女人的孩子,特別是自己的孩子有什么不好的時候,最好是陪在自己的孩子以及自己身旁。
四爺忍不住仔細看了看福晉的神色,四福晉臉上依舊是說著那番話的誠懇。
“爺,你看臣妾做什么?”四福晉笑問,其實,她知道四爺心里的疑惑,但那又怎樣,“爺,臣妾可不是客氣話。”她這次是真的讓四爺去看四阿哥弘暄的。
四爺不說話,只拿眼睛一直看著四福晉。
四福晉斂了臉上笑意,一臉認真道:“臣妾是四阿哥的嫡額娘,他生母又不在,自然需要臣妾多多為他考慮。”
這個理由,太過場面話,四爺是不信的。
四福晉也沒有那么低看四爺,畢竟四爺也是宮里長大,經的看的事多,但場面話這種虛偽的話不能避免,但是四福晉不寄希望于此糊弄四爺,于是繼續道:“何況,四阿哥待暉兒好,這次還幫了大忙,加上暉兒也一向待四阿哥這個弟弟好。若是暉兒問起四阿哥這個弟弟,爺您可不要怪臣妾嘴巴說話不好聽,萬一四阿哥因為暉兒這事受了驚,那臣妾真的沒法和暉兒交代。”
這話,四爺倒是信了。
畢竟,弘暉在福晉心中之重,他很清楚。
當然,估計福晉心里還有些小算計,比如借此展示她這個嫡母的大度賢惠,發出善意拉攏暄兒,繼續給暉兒和暄兒兄弟之間的感情加溫。
四爺知道,但他也希望自己的兒子間真的兄友弟恭。
而福晉顯然也明了四爺的心思,便順勢利用了四爺心中的想法。
四爺被福晉這么一說,心里也有些擔心弘暄受驚,便順著福晉給的梯子走了,“福晉提醒的是,爺這就去去看看他!”
他走出外屋后,受福晉剛剛話語的影響,他實在有些擔心弘暄,便立馬帶著一直隨伺在身邊的蘇培盛往這院子的另一邊走去。
弘暄和弘暉住在同一個院子,只不過一個住在東邊,一個住在西邊,而弘暄就住西邊。
雖然一個在東邊一個在西邊,但是整個院子不是很大,加上四爺那邁的比以往要大得多的步伐,很快的便來到了弘暄那。
眼尖的下人們看到四爺后,便紛紛給他行禮問安:“奴才(奴婢)給貝勒爺請安,貝勒爺吉祥!”
屋里,聽到聲響的弘暄,連忙將手里吃了一半的點心放回碟子里,再囫圇的咽下嘴里的食物,從椅子上跳下地,立馬站起來后,匆匆接過身邊貼身太監遞來的帕子,擦擦嘴擦擦手,手帕塞回去給太監,便淡定的走向門口,準備迎接他阿瑪。
終究還是遲了些,不等弘暄走到門口,四爺便進來了。
弘暄當即快步上前,給四爺行禮問安:“兒子給阿瑪請安,阿瑪萬福!”
四爺停下腳步,先是打量了下弘暄的臉色,才點了點頭,道了句“免了”,然后繼續往屋里走,走到上首也就是原本弘暄坐的位子上,坐下的時候順勢瞥了眼邊上桌上上被動過的點心。
心道:還有心情吃點心,加上剛看他臉色紅潤,想來是沒有受驚了。不過也是,暄兒一向活潑膽大,更小的時候還偷偷溜上馬車跟著去南巡,再有爬那些高大的樹……
于是,四爺放心了,臉部線條柔和了稍許。
“過來!”
淡淡的話語,明顯是四爺對弘暄說的。
弘暄聽話的走到四爺跟前,他年紀小,還挺矮的,即使四爺坐著,他站著,也只能昂起腦袋才能看到四爺的鼻子。
“你今兒個做的不錯!”淡淡的話語,似乎弘暄今兒個的表現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實際上,四爺心里弘暄今兒個的表現很出色了,只不過,四爺明顯是個嚴父,所以弘暄出色的表現,到了四爺那說出口的話語便明顯降了一籌。
但看四爺那忍不住摸弘暄小腦袋的行為,便知道他是很贊許小家伙的。
小弘暄被夸了,而且想到沒多少大礙了的大哥,小家伙臉上漾起暖暖的笑容。
四爺看著小家伙笑得開心暖融,他心里因著弘暉又病了的陰霾也被陽光的笑容驅散了好些,心情好了許多。
他雖然從別人那里得知了今兒的情形,但他還是親自問了遍弘暄。
倒不是他想要看看別人的話和弘暄的對不對的上,而是,通過這遍的問話,從中找出暄兒的不足,順勢教導他應該如何改進。
父子間說了好一會話后,“咕嚕嚕”的響聲突地打斷了談話。
四爺看了眼肚子正鳴叫的四子弘暄,然后若有所思的將眼神轉移到邊上桌子上被動過的點心。
弘暄沒有一點不好意思,他大大方方的說道:“兒子之前在大哥那里待了一陣子,回來后肚子有些餓了,才吃了一些,阿瑪你就來了。”
“那你繼續吃,吃完再說。”說著,四爺將桌子上離自己近的那碟子點心朝著弘暄那邊推了推。
“阿瑪你也吃,想來阿瑪你也是匆匆趕回來看過大哥后,又來了兒子這,想來也沒有用些東西墊肚子。”說話間,弘暄將那碟子點心又往四爺那推了推。
話落,他拿起之前未吃完那塊點心的時候,轉頭吩咐旁邊的下人:“再上些點心,不要太甜的。”
四爺一聽弘暄這話,便知道這不太甜的點心是給自己拿的。
畢竟,弘暄不挑,甜的只要好吃,他也挺喜歡的,只有自己不太喜甜。
四爺吃著拿來的不太甜的點心,只覺得嘴甜,甜的不是點心,是心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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