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程火青兩只小手緊緊捏成了拳。她雙目通紅,頭發凌亂,又壓抑著心上的激動質問,“范東野,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從前我究竟做錯了什么,我哪里招惹到你了?你為什么要毀了我?”
女孩的模樣,就像一只炸毛的小奶貓,雖然狼狽,但是我見猶憐,范東野看著也愈發心癢,很想將她抱在懷里好好逗弄。
但是,突然間他也覺得,這個女人根本不配,不然她會臟了他的手!
“這個世界哪來這么多為什么?而且你有什么吃虧的?讓全天下人知道你已是我的女人,這也是屬于你的無上光榮。若沒有我,現在你還在大牢里蹲著呢。”他說。
倏然,程火青單薄的身子又是一晃。
她覺得很不可思議,這就是他的原因?虐她他會覺快樂?
想著想著,她愈發深刻地明白了一個道理,即: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那么多原因,有的只是手段和強權!
她的名聲毀了,但是這不重要。今天受到了羞辱和委屈,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她也得強大!
只是,現在一無所有,甚至連容身之所都沒有的她,應該怎樣變得強大?
不知不覺間,她心中的憤怒和痛恨,全部轉化成為了絕望和無助,眼眶一熱,滾燙的淚滴就像斷了線的露珠,傾巢而下。還因為越來越無力,所以她緩緩蹲下身去,抱著自己的雙膝將臉埋進去哭。
范東野垂眸看著蹲在他車邊的她。她的哭聲越來越清晰,那單薄的小身板一抽一抽的,羸弱的小香肩一顫一顫的,很可憐。
看著看著,他嘴邊的微笑漸漸僵住,幽深的狹眸中開始涌出復雜的情緒。不過最終,他就那么冷漠淡然而高高在上的看著她,再無其他反應。
不一會后,齊副官坐上了駕駛座,而后提醒他,“少帥,十分鐘后基地演習就要開始了,不能再推遲了,總統已經到達現場了。”
今天的基地演習很重要,由他家少帥親自指揮。但是少帥竟然臨時推遲了演習,將總統大人晾在了那里。
在整個s國,也只有范東野敢這么做,如此怠慢和輕視總統!
原本齊副官以為范東野是有什么要緊事,沒想到他只是為了親臨給程火青舉辦的這場宴會。自然而然,齊副官也變得更加透徹,在范東野的心中,程火青的位置非同一般。
“走吧。”終于范東野輕輕薄唇應說。
齊副官開動豪車。
當車子行駛到很遠的位置時,范東野還在透過后視鏡張望程火青。盡管她的身影已經小得就像一只螞蟻,但是他的目光久久不能收回。
而還蹲在原地的程火青,還是在哭。直到好久之后,有人將她拉起來,將她帶回海邊別墅。
在回去之后,程火青整個人變得完全平靜了。她攥緊了拳,在心中立誓:她一定要離開這里、一定要脫離范東野的魔爪、一定要出去自力更生、一定要獲得真正的自由!
當她待在別墅里時,傭人吳媽和白副官的兩個下屬負責看著她。他們對她有求必應,但是唯獨不許她跨出別墅大門半步。
只是,程火青一向冰雪聰明。因為她下定了決心要出去,所以不管他們怎么攔她,她都有辦法出去。
時間如風,悄然而過,很快便到了晚上九點鐘。范東野還在外面,還沒有回來。
程火青洗完了澡、穿上睡衣,卻并不是打算入睡。而且在這個時候,她的心情愈發忐忑、惶恐、緊張。因為她在密謀著逃離這里,所以她總是擔心范東野忽然便回來了。
到了晚上,隨著夜色的加深,那些人對她的看護和監視便也放松了許多。等到十一點多鐘時,范東野還沒有回來。而這時候,她也終于想到了逃出去的計劃。
在她的一根手指上,一直帶著一枚精美的貴重的金戒指。而那個金戒指,也是當初她的生母顧之華留給她的。而她所想到的計劃是,她假裝肚子餓了,然后吩咐吳媽給她準備宵夜。
更晚一點時,吳媽便上樓去給她送宵夜。而那時候,她故意站在陽臺上,悠閑地沐浴晚風,同時觀賞著那枚金戒指。她還刻意告訴吳媽,那是今天范東野送給她的戒指。然后她再假裝不小心,令那枚金戒指墜到了樓下。然后整幢別墅的人都去了一樓的花園,開始忙著給她找鐲子。而她趁著大家都在忙碌、情形比較凌亂,悄然而快速地鉆進了一輛軍用車里。那些軍用車都沒有鎖,而她早就學會了開車。最后她也就順利而成功地發動了那輛車,駕駛著它倉惶逃出了這幢別墅。
在逃離這幢別墅時,程火青不禁大松一口氣。并且她覺得,這是她的又一次新生!她也深深地認定了,只要逃出了范東野的魔爪,她便真的自由了!從此以后,她的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通過她的努力重新開始!
發現程火青不見了,吳媽和白副官都緊張的不行,生怕范東野向他們問責。不料,聽說程火青逃離了那幢海邊別墅,范東野的表現并非特別憤怒。相反他比較鎮定,只是皺了皺眉。因為程火青會逃跑,他早就預料過,只是他沒有想過會這么快。
“算了。逃了就逃了。隨她去吧。”回到別墅后他還如此對他的下屬們說,看上去他真的毫不生氣、滿不在乎。
而實際上,他并非不生氣、不在乎。只是因為他也料定了,如今的程火青,孤身一人在外面的世界,是活不下去的。
所以他相信,某一天,她還是會回到他的身邊。
至于事實,也確實如他所想。自他那幢別墅逃離后,程火青根本無處可去。那天晚上,程火青將那輛軍用車直接開到了c市市區,再隨意將它停在一處馬路邊,而后她本人再跑得遠遠的。而后她連夜聯系了許多人,包括她幾個遠方親戚,還有她從前的朋友,希望有人能夠暫且收容她一下。結果,她的親戚和朋友,或委婉地或直接地回絕了她,都不愿意收容她。無奈的她,最終只得進到一家很簡陋很陳舊很廉價的旅館,并將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放在那兒消抵房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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