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夏新予帶來的粉末后,于澤然的癥狀得到了緩解。
他癱軟在沙發上,等待身體的極致快感慢慢過去。
劉心悠沒有和其他姐妹一樣離開,她一直握著于澤然的手,一臉擔心地看著他。
剛才從其他人嘴里,她已經知道了他的名字,也明白自己的直覺沒有錯。
這個看起來很面熟的男人,果然是自己兒時認識的那個小哥哥。
一開始她自慚形穢,并不想和于澤然相認。只是后來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于澤然一下子就犯病了,看著他如此痛苦的樣子,劉心悠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放任不管。
她只能拉著他的手,默默地陪伴他,給予他支持。
于澤然的神智剛清醒了一點,包廂的大門就轟地一下被破開,一群穿著便服的民警一窩蜂沖了進來,“都別動,把手舉起來!”
方才夏新予和其他幾個癮友也一同服下了大量的粉末,眼下一個個正嗨得抱著舞女在翻云覆雨,壓根兒不知道大難已經臨頭。
直到包廂突逢劇變,尖叫聲此起彼伏,一時間亂成一團。
于澤然心里一沉,下意識地將劉心悠拉到自己背后,起身就風一般往后門逃去,卻被早就等在那里的人逼了回來。
他陰沉著臉盯著守住后門的人,緊緊抓著劉心悠冒汗的小手。
夏新予聽到動靜,不爽地從女人身上翻身下來,草草拉起褲子。
他轉過頭冷冷地盯著這群不速之客,“你們來打擾老子前,沒有打聽打聽老子是什么人嗎?這里豈是你們可以任意放肆的地方?”
為首的葉自剛冷冷一笑,“哼,我管你是什么人!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來人,全都拿下!”
夏新予臉色一沉,陰狠地盯著對方,“奉勸你冷靜一下,別給臉不要臉!老子不是你得罪得起的人!”
葉自剛懶得理睬他,大手一揮,“愣什么?拿下!”
底下的人不敢有誤,連忙沖上來,一人擒一個,很快就將所有人鎖上了手銬。
夏新予等人本來藥力還未散去,哪里是這群人的對手,很快就被強按著蹲在了墻角。
葉子剛嘴角冷冷一勾,“給我搜,狠狠地搜!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底下的人聽令立馬翻箱倒柜,很快就在于澤然的西裝外套口袋里翻出了一大包粉末。
于澤然看到這里臉上瞬間褪去了所有血色,他下意識地搖頭反駁道:“不!這不是我的!我壓根兒就沒帶這些東西!我是被冤枉的!”
只是葉自剛連夏新予的面子都不給,又哪里會理睬他于澤然。
他冷哼一聲,“是也不是,自有事實說話,容不得你反駁!來人,全都帶走!”
底下的人不由分說,呼啦一聲,壓著所有人離開了現場。
他們像一陣風似的,來得快,走得也快。
包廂里很快就空無一人,本應最熱鬧的夜晚,此刻卻安靜得跟白天似的。
于澤然被押進警車后,心里已經沉到了谷底。
此刻他已經百分百可以肯定,一定是有人在背后陷害他。
沒想到他于澤然這輩子,竟然兩次栽在這玩意上,真真是笑掉別人的大牙!
現在只能寄希望于夏新予能請動田承軍,撈出他們兩個了。
但是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給田承軍惹麻煩,不知道他會不會氣得不搭理他們,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于澤然心里有些沒底,他不確定田承軍會不會來救他們。
這是他有生以來,最彷徨無措的一次。
畢竟這一次,受他連累的,還有一個無辜的女孩子。
于澤然低頭看著坐在自己身旁,怕得渾身發抖的劉心悠,心里不由一陣內疚。
他壓著聲音小聲說道:“yoyo,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劉心悠驚訝地抬頭看向他,“你……你認出我來了嗎?”
于澤然點了點頭,“早就認出了。”
劉心悠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羞恥,畢竟她當時的身份是那么的不堪,在她最落魄潦倒的時候,偏生遇上了這輩子最為之珍視的人,這叫她怎么能不難堪啊!
劉心悠一下子就紅了眼眶,垂下眼簾不敢看于澤然,生怕會在他眼里看到鄙夷的神色。
于澤然以為她害怕,連忙安撫道:“yoyo你別害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劉心悠心里一暖,她搖了搖頭,語帶哽咽道:“我不害怕這個!我只是……只是害怕你會看不起我!”
于澤然心里一疼,他抬手擦去對方臉上的淚滴,輕聲問道:“這些年你發生什么事了?怎么會來干這一行的?”
劉心悠難過地說道:“我媽媽最近生病了,需要很多錢做手術,我沒有辦法了,只能干這個賺點快錢!”
于澤然不解地問道:“那你爸爸呢?”
劉心悠搖了搖頭,一臉郁郁地說道:“我沒有爸爸!我媽媽騙我的,我爸爸在我剛出世沒多久就因病去世了。”
于澤然伸手將劉心悠摟進懷里,心里滿滿都是心疼和憐惜。
他輕聲哄道:“別難過,都過去了!你媽媽的事情,我會替你想辦法,以后不要再作踐自己了知道嗎?”
劉心悠淚眼汪汪地看著他,“可是手術需要很多錢,我不能用你的錢!”
于澤然輕聲嘆息道:“傻瓜,就當做是我借給你的,行不行?”
劉心悠眼睛一亮,歪著頭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真的嗎?你真的可以借我錢嗎?你放心,等我畢業找到工作了,一定會努力賺錢還給你的!”
于澤然抬手揉了揉她腦袋,“傻瓜!”
他哪里需要她還錢啊!這不過是怕她不肯接受他好意,才胡亂編造的謊言罷了!
解決了心頭大事,劉心悠心里頓時輕松了起來。
一想到媽媽很快就有錢做手術了,她心里就高興得一陣雀躍。
即便身處困境,也沒能壓住她心里難以自抑的愉悅,嘴角不由自主地彎了起來。
看著劉心悠如此單純可愛的樣子,于澤然愈加心疼她這些年的不容易。
他很想立馬解決掉她媽媽住院的事情,只是如今他自身難保,也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
于澤然眼里閃過一絲陰霾,對那個背后陰他的小人愈加恨到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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