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知顧不上手心的傷口,抬頭震驚地看著田承軍,“田承軍,你敢這么對我!”
田承軍冷冷一笑,俯首鄙夷地看著對方,“我有什么不敢的?你真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夏大小姐嗎?”
“快醒醒吧!”他狠狠擊碎了夏新知的自以為是,“實話告訴你,沒有了你爸爸,你什么都不是!”
夏新知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倔強地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田承軍,不讓眼里的淚水滑落下來,仿佛這樣就能看清田承軍面具底下偽裝的真面目一樣。
見已經撕破臉,田承軍干脆不再做戲了。
他冷哼一聲,滿不在乎地甩了甩手,“我就忘恩負義了怎么著?這些年我幫你那不成器的弟弟收拾的爛攤子還不夠多嗎?憑什么我要為了他罔顧我的前程?”
他冷冷地警告夏新知,“別再跟我提什么恩義!這些年我欠你們夏家的已經還清!如果你以后安安分分的,那還可以繼續當你的田夫人。如果你非要作死和我對著干,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夏新知握緊拳頭,抬頭狠狠瞪著他,“翻臉不認人?難不成你還想和我離婚?”
田承軍冷冷一笑,“怎么?很驚訝嗎?這些年你也沒給我生下一兒半女,站著茅坑不拉屎,這些看在夏老的份上我都忍了。你要是還不知足非要和我鬧,那就抱歉了!咱們好聚好散吧!”
夏新知心痛如絞,她狠狠地呸了一聲,“想要踢開我好給你那些狐貍精騰位置?你做夢!”
田承軍聳了聳肩,“言盡于此,信不信隨你!”
夏新知覺得掌心的傷再痛也不及她心痛的萬分之一,此刻自己的心碎得就跟這滿地的玻璃渣渣一樣,再也拼不完整了。
她掙扎著站起身,渾身顫抖著一步步朝田承軍走去,臉上帶著少見的決絕。
“他們都說你在外面有人,那個女人還給你生了個兒子!我一直不肯相信!如今看來,這些恐怕都是真的吧?”
事已至此,田承軍索性供認不違,也好讓對方認清事實。
他涼薄地勾了勾唇,“既然你也聽說了這件事,那不妨告訴你真相!你聽到的都是真的,你自己不能生,總不能擋著外面的女人給我生吧?”
他冷冷地嘲笑著,“難不成你還真讓我們田家因你而絕后啊?”
夏新知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她終于忍不住狠狠地超田承軍飛撲過去,攥在掌心的玻璃片尖銳的一角狠狠扎在田承軍心口上。
田承軍嚇得連連后退,幸虧他胸口口袋里放著煙盒,這才擋住了夏新知致命的一擊,不然他的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但夏新知的攻勢太猛,她是帶著同歸于盡的心情撲向田承軍的,在猛力之下,玻璃碎片刺穿了煙盒和衣服,劃破了田承軍的胸前肌膚,疼得他臉色一白。
看著夏新知瘋狂失去理智的眼睛,田承軍捂著胸口嚇得連連后退,“夏新知,你瘋了嗎?”
夏新知瘋狂大笑,“哈哈哈哈,我可不就是瘋了嗎?都是讓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給逼瘋的!今天我就跟你同歸于盡!”
說罷攥緊玻璃片又朝田承軍狠狠撲了過去,玻璃片鋒利的邊沿扎破了她的手指,鮮血一直在往下流,她卻仿佛感覺不到痛一般,不管不顧地朝田承軍刺去。
田承軍嚇得拎起一旁的凳子就朝夏新知扔去,擋住了她的去路!
“瘋了!瘋了!你這瘋子!”
他再也不敢留在原地,嚇得跑向玄關,摔門就走,留下夏新知獨自一人面對一屋的狼藉。
她被田承軍毫不留情的凳子砸中了心口,疼得一陣痙攣。
她趴在地上,聽到狠狠的摔門聲,忍不住伏地痛哭起來。
她沒想到自己當年執意要跟的男人,竟然是這樣涼薄的偽君子。
當年她還笑話陳佩思識人不清,竟放著那么多人不嫁,去嫁給于邵民那個浪蕩子。
如今看來,識人不清的,又何止是陳佩思一個啊!
自己要不是瞎了眼,又怎么會執意要嫁給田承軍這個禽獸不如的狗東西呢?
甚至為了他,還不惜要與家里人決裂。
當年父親也是被她鬧得沒辦法了,才勉強同意他們的婚事。
他當時就警告過她,田承軍沒有他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無害,他是一只蟄伏的狐貍,終有一日會露出他的狐貍尾巴的。
只是奈何夏新知不相信,她迷倒在田承軍的甜言蜜語下,篤定自己的眼光沒有錯,堅信田承軍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良人。
如今終于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價。
只是最疼愛她的父親已經去了,再也沒有人可以給她肩膀讓她任性地哭了。
也再也沒有人在她受到委屈時,可以為她挺身而出了。
夏新知越想越傷心,忍不住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終于,等她哭累了,流干了心里的最后一滴淚水后,夏新知擦干淚痕,掙扎著爬了起來。
她紅腫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狠絕,“田承軍,這是你逼我的!既然你對我無情,那就別怪我對你無義!我夏新知不是你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爛鞋子!”
她踉蹌著走到沙發旁,撿起扔在那里的手機,撥通了父親當年留給她,讓她萬不得已時才撥打的那個電話。
“喂,檢查組嗎?我要舉報田承軍......”
此時負傷而逃的田承軍絲毫不知自己即將麻煩纏身。他到底顧忌自己的身份,不敢跑到醫院去包扎傷口。
畢竟在這個節骨眼上,田承軍并不想引起別人過多的猜測。
他思忖再三,還是掉頭去了小情人楊鳳敏的小窩。
“叮咚!叮咚!”
門鈴聲起,楊鳳敏放下碗筷,納悶地跑去開門。
這么晚了,是誰啊?
楊鳳敏打開門一看,不由驚得瞪大了眼睛,“軍哥,怎么是你?”
飯廳里,小男孩聽到動靜,連忙扔下碗筷沖了出來。
“爸爸!爸爸!你來看小寶了嗎?”
小男孩一把撲過去抱住田承軍的大腿,田承軍捂著胸口悶哼了一聲。
看著田承軍不同尋常的蒼白臉色,楊鳳敏這才留意到他胸口隱隱的血跡。
她嚇得臉色發白,“軍哥,你怎么了?發生什么事啊?”
田承軍不耐煩地關上門,“進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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