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過了幾秒后,她才起身,準備往外走。
剛好,一道藏藍色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口,不是四爺又是誰?
“爺來啦?”若音端著瓷碗,握著小瓷勺,望著四爺訕訕笑著。
一副我正準備去迎接,您怎么就進來了的表情。
四爺一進屋,就見女人穿著粉藍色旗裝,正溫情脈脈地望著他笑。
眼神在她手里的瓷碗瞥了一眼后,就走到了弘毅跟前坐下。
淡淡問:“喂的什么。”
“回四爺,喂的銀魚泥,是用銀魚蒸好后,打成泥樣的,營養又好消化呢。”若音說著,便又繼續喂著弘毅。
“這種事情,交給下人就做便是。”四爺把玩著扳指。
這些日子,聽府里的人說,她把弘毅帶的很好,總是親力親為。
“那哪能一樣,我親自喂我家壯壯,他能吃的多些呢,況且我閑來無事,喂一喂也不是多大的事。”若音朝弘毅笑了笑,問道:“對吧,壯壯?”
弘毅似懂非懂,但沒回話,只是笑嘻嘻地吧唧著嘴里的食物。
那銀魚泥入口即化,他便一下子又張嘴要吃。
見狀,四爺眉頭挑了挑,不解地問:“壯壯?”
“對啊,我給他取的乳名啊,怎樣,還可以吧?”若音得意地問。
四爺:“......”
“大名是爺取的,爺不會小氣到連個取小名的權利,都不讓吧?”若音嘟著嘴道。
見她一副委屈難受的樣子,四爺轉過了頭,似乎在思考問題。
沉思片刻后,他道:“壯壯就壯壯,小名簡單些,好養。”
這個他也聽說過的。
就拿太子家來說,有個阿哥生下體弱多病,小名叫牛牛。
喂完弘毅后,若音便讓奴才把弘毅抱到廂房去歇息了。
然后,她親自給四爺倒了杯烏龍茶,在他旁便坐下。
四爺接過后,輕輕抿了一口,一股淡淡茶香便在口腔蔓延。
頓時,微蹙的眉間,便慢慢舒展開來。
若音偷偷瞥了他一眼,不是沒有看出來,打從進屋開始,對方的面色就不太好看。
四爺不在府上的日子,他府里打點了不少銀子,收買了不少人。
于是,她早就打聽好了。
三爺和四爺,都是掌管紅旗大人的人。
三爺升了郡王,四爺卻還是個貝子。
加之朝中事物繁忙,是有些心氣不順吧?
“爺,您這次去寧夏和蒙古,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嗎?”她好奇地問。
其實,她是故意找話題的。
她知道,光靠美貌和夜里耕種,那是不行滴。
想要得到更多的寵愛,還是得走心啊。
她希望,往后他心氣不順的時候,第一個能想到她,會把心里話跟她講講。
只見本來還一臉淡然的四爺,詫異又謹慎地抬頭看了她一眼,便沒下文了。
按理說,要是別人吃了癟,就不會再問下去了。
奈何若音臉皮厚,她覥著臉,不恥下問地道:“爺就跟我說說嘛,我長這么大,還沒去過那么遠的地方呢!”
她笑得一臉純真,一副沒見過世面的小女人樣子。
心中卻在嘀咕著,真是的,幾月不見,怎的更加穩重,更加不茍言笑了!
本就腹黑的他,顯得城府更深了。
好像隨時都在思考著大事一樣。
看在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請求,四爺終是開了金口:“寧夏處于我國西部的黃河上游,東鄰陜西,西、北部接蒙古各部落,那里礦產豐富,山脈、高原、平原、丘陵、河谷一應俱全,自然景觀良好......”
他從寧夏講到了蒙古,還有路上發生的趣事,又或者黃河是如何之壯觀。
而若音這個偽宅女,明明前世到處旅游,見了不少世面。
卻還是裝作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樣子,撐著下巴,張大眼睛,呈驚訝狀。
時不時還很捧場地發出“哦哇”之類的贊嘆聲。
還不停的拍馬屁:爺好厲害,爺好威武。
那真的是,言行舉止都是行走的馬屁精。
好像在她面前的男人,就是全天下最優秀的男人了。
顯然,她這般古靈精怪,四爺很是受用。
一直繃著的俊臉,總算是輕輕笑了笑。
內心的不愉快,也消失不少。
同時,體內的大男子主義,也上升到了一個高度。
見他笑了,若音適時地拋了個酸溜溜的問題:“爺說了這么多,還沒告訴我,蒙古姑娘長什么樣呢,我聽說,蒙古的姑娘可熱情了!”
四爺聽出她話里的酸味,頓了頓后,毒舌地道:“再熱情也沒你臉皮厚。”
一般他不說話,別人都不會再繼續問下去了。
偏偏她臉皮子堪比墻厚,還覥著臉問,又是拍馬屁的!
“哪有,我說的都是事實。”她紅著臉解釋,可急可急了。
見狀,四爺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只是起身道:“好了,時候不早了,伺候爺安置吧。”
若音乖巧應了后,便上前伺候他更衣了。
更著更著,若音才發現,他脖子上添了顆黑痣,“咦,我記得爺脖子上,原來沒痣的啊?”
“貓咬的,后來就變成痣了。”男人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哦”若音一開始還沒多想。
直到低頭給他解扣子的時候,才想起他脖子上那塊,貌似是她咬破皮的一處。
而且,他又經常說她是蠢貓,莫非......就是她咬過的?
然后黑色素沉淀,就變成了痣?
想到這,她小沒良心的“噗嗤”笑了。
發現自個兒失態后,她便憋著笑。
只是那聳動的肩膀,到底是出賣了她。
“笑什么。”四爺見她這般沒良心,腮幫子咬了咬。
“笑這顆痣,會一直留下爺身上,又想著它代表著自己,往后爺怕是一輩子都忘不掉咯。”她抬頭朝他挑釁一笑,很欠收拾的小女人姿態。
看著笑得跟狡猾狐貍似得女人,男人深邃的墨瞳,正散發著對獵物才有的精光。
下一刻,他的左手便攬著女人的腰。
右手直接隔著衣裳,將她玩弄于鼓掌之間。
“啊”若音嬌哼一聲。
這時,好巧不巧,外頭又傳來蘇培盛掃興的聲音:“主子爺,李主子讓人來傳話了,說是二阿哥病了,想請您去看看。”
當下,四爺的長眉便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若音則低垂著頭,嘴角勾起一抹笑。
看來,李氏想故技重施,一點都不懂得見好就收啊。
而這,也正是她想要的效果呢!
于是,她伸出纖纖玉指,化被動于主動,勾住了四爺的藍玉蟒紋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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