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兒昂著下巴,拿著鼻孔說話:“呵呵,我家老爺心疼我,不讓我管那些瑣事,只管大把的銀子給我花。而我呢,自是知道四福晉忙的,也是,忙著給四爺納小妾嘛,哪像我,只要我家老爺敢瞄別的女人一眼,我就讓他好看。不是我說呀,男人就得嚴加看管,不然是不行的。”
若音的嘴角微微向上翹起,面上透出一絲冷笑。
歷史上的隆科多,可是被李四兒間接害死的。
一個被侍妾拖累致死的男人。
跟最后當上皇帝的四爺,有可比性么?
況且,李四兒不是讓隆科多好看,而是把情敵個個都弄死吧。
如果占有一個男人,需要害死很多條生命。
那這個男人,也不值得去搶好么。
若是真有情有義,眼中哪里還會別的女人。
她冷冷看向李四兒,道:“這皇室啊,跟外邊的小門小戶不一樣,皇室延續血脈最重要,萬不能干那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早晚是要遭報應的。還有啊,有些人自以為很懂,其實邊都摸不著,我府上只是來了客人,就說是納妾。”
說著,她就起身,“我看你根本沒什么要緊事,就不奉陪了。”
“你......”李四兒暴脾氣剛想發作,就又忍下了。
不行,她是有任務在身的。
不能就這么回去啊。
若音可不管那么多,直接朝奴才們招了招手:“來人,送客!”
“別......別這樣!”李四兒一改囂張態度,覥著臉笑道:“四福晉,咱有話好好說,我今兒來這里,是來找采羚的。”
要不是隆科多辦事不利,她也不至于上門要人了。
如果佟佳采羚當真一只腳踏進了皇室。
萬一又走了狗屎運,依附的男人繼承了皇位。
那么,肯定第一個要了她的命。
不然,她才不多管閑事呢!
與其留這么個禍害,還不如她從中插一腳,讓佟佳采羚嫁給她堂侄。
這樣既免了后顧之憂,又讓佟佳采羚娘家的財產,落入他堂侄家中。
反正她堂侄就是見一個愛一個的登徒子。
就讓他去禍害佟佳采羚好了。
要怪就怪佟佳采羚的娘,當年若不是她阻攔。
她早就成了隆科多的人了。
哪里需要多伺候老頭子那么些年!
本來準備甩臉走人的若音,在聽見李四兒的話后,腳下一頓。
看來一切和她想的一樣嘛。
正好她不喜歡李四兒。
也不太喜歡佟佳采羚。
就讓她們會會唄。
“原來是找采羚,早說不就得了,采羚可是我們府上的貴客。”若音眸光微轉,轉頭就吩咐李福康,“去,把采羚格格找來,就說有客人找她,記住別說是誰,告訴她,來了就知道了。”
她用腳趾頭都猜得到,這佟佳采羚和李四兒是死對頭。
若是直接說李四兒找上門,恐怕佟佳采羚不會現身的。
“嗻。”李福康麻利的去請佟佳采羚了。
過了一會兒,佟佳采羚果然面帶微微笑,被李福康帶進了正堂。
只是那笑容,在踏進正堂的一瞬間,就立刻僵在原地。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郭羅瑪法,或者郭羅瑪嬤來找她。
卻不曾想,找上門來的,是她這輩子最痛恨的仇人。
只可惜對方又被隆科多一直保護,她沒能力殺了李四兒。
不然的話,她恨不得將李四兒千刀萬剮!
此時,若是別的人,她肯定轉頭就走。
但李四兒不一樣,她不會在這個女人面前示弱的。
“你來我四哥府上做什么,還不趕緊哪里來的,就從哪里滾回去,免得弄臟了四哥的府。”佟佳采羚指著李四兒,就破口大罵。
“你怎么說話呢,我可是四福晉迎進門的貴客,你算什么東西!”李四兒支起身子,直接正面對上佟佳采羚。
一時間,兩人都如同驕傲的孔雀,昂著下巴,用鼻孔看對方。
接著,佟佳采羚輕哼一聲,轉頭看向若音,“原來四嫂打的這個主意,我說怎么在木蘭圍場時,你那么淡然,結果這才回京,你就把李四兒請來了,當真是物理類聚,人以群分啊。”
“只有心思狹隘的人,才會以己度人。要我看,你和李四兒才是一路貨色,一個招呼不打一聲,就賴在府里住下,一個直接上門要人。”若音一甩長袖,在上首坐下。
正院的奴才和侍衛,則在一旁護著她。
佟佳采羚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抹質疑。
聽這意思,李四兒是不請自來?
同時,李四兒望了望自個帶來的人,自認這是在四福晉的地盤,只好將火力集中在佟佳采羚身上。
她上前就去拉佟佳采羚,“我今兒來府上,就是找你的,我和你爹幫你找了個好人家,我那堂侄,好歹也是個秀才,人雖說有好幾個妾了,但還沒娶正妻,你嫁過去,那就是正房,比當妾好多了。”
聽聽這話,李四兒是個通房丫鬟出身,家室肯定不好。
她的親戚,能好就怪了。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一窮秀才了。
偏偏那堂侄還是個坐吃山空,游手好閑,想法又多的人。
人家那些普通人家的姑娘,只能用來做妾。
正室的大門,永遠只像有錢有勢的人家敞開。
可人家條件好的,怎么看的上他。
“誰跟你說我要當妾了,我就是寧愿嫁給乞丐,都不嫁給你們家的狗!”佟佳采羚一把將李四兒的手打開,“你個賤妓,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這里不歡迎你,你給我滾,滾!”
“什么!你居然敢罵我!”李四兒提起一口氣。
“罵可不敢當,我說的只是事實,送人的通房丫鬟,又轉了好幾手,跟家妓有什么區別,難道不是賤妓嗎。”佟佳采羚罵道。
李四兒氣不打一處來,這輩子,還沒被人這么罵過呢。
她抬手就在佟佳采羚手臂上,捏起一塊肉,狠狠地轉圈圈。
“嘶”佟佳采羚吃痛,捂著被捏的手臂。
“你這沒教養的小騷蹄子,和你那個娘一樣沒用,這么些年也不知道回家,我今兒個非得把你領回去不可,順便教教你怎么做人!”李四兒朝身邊的奴才使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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