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見她說的在理又真實,便問:“你為什么討厭采羚?”
“因為她總愛黏著爺,還對我有敵意。”明知故問,為的什么,你心里難道沒點數?
對于如此坦誠的回答,四爺輕輕笑了笑,道:“你倒是有什么說什么,最近府里辛苦你了,采羚你多關照一下。”
面對這么直白的女人。
向來腹黑的四爺,倒是有些拿不準,看不透了。
“爺就不怕我欺負采羚?”若音故意酸溜溜地道。
“你要是有心害他,就把她交給李四兒了。”四爺笑著看了女人一眼,隨即嚴肅道:“采羚不是你想的那樣,等忙過這陣子你就知道了。只是那個李四兒,可不能那么便宜了她。”
敢在他的女人面前叫囂,他必須親自讓人收拾一番。
若音被四爺的話弄得一驚一乍的。
不是她想的那樣,那是哪樣?
再說說靠臉吃飯的李四兒,臉都被抓破了,出了那么大的糗。
這位爺,還覺得便宜了人家啊?
緊接著,四爺輕輕呡了口茶,嚴肅又清冷地道:“上次的事情,你可知錯?”
正事說完了,也就到了和小女人算賬的時候了。
“爺,我知道錯了......”若音側著臉,看向別處。
面對如此腹黑冷酷的男人,二話不說就是認錯要緊。
這些日子,他想冷戰,她便沒有上桿子主動找他。
現在他主動走進她的正院,想玩興師問罪的戲碼,她配合就是了。
記得以前有個知心小姐姐說過,吵架是夫妻之間交流的方式。
如果夫妻之間連吵架都覺得多余,說明感情已經徹底變淡了。
而她和他,根本就沒有感情,又談何變淡。
反正她不愛他,也就沒有怨恨,遷就一下也無妨。
女漢子能屈能伸嘛。
對一個不愛的人,她根本就吵不起架來。
也就沒必要聲嘶力竭的質問,簡直毫無意義。
無論如何,他還是大清朝的四貝勒,三妻四妾。
而她,只是他后院花叢中,擺得最高的那朵花罷了。
所以,彼此心里有數就行。
不必做沒有意義的事情,免得雙方都難堪。
同時,若音不由得在心中試想。
倘若對方是她愛的人,她應該屬于激動型的。
絕對手里有什么,就砸什么。
實在手里沒有,就邊上有什么砸什么。
屋子里的擺設,瓷器,古董,什么貴就砸什么。
必定要砸得他肉疼!
然后,她也不會見他,甚至可能跑回娘家去。
甚至,可能火起來連自個都打!
但她就是不愛嘛,至少現在如此。
四爺直視著坐在對面的女人,她的言行舉止,都如她所想的那樣。
每次都是態度很好,但就是屢教不改。
這大大小小的事情,騙了他一回又一回。
瞧瞧那精致的臉蛋上,滿是“弱小、可憐、無辜。”
談話才開始,倒弄得他像個欺負女人的男人似得。
他輕咳了一聲,淡淡道:“說說,錯在哪。”
若音朝他笑了笑,知道他今兒個來,準是為了佟佳采羚的。
便道:“上回在木蘭圍場,我不該和采羚妹妹爭吵,把她氣哭。”
“錯!”男人冷冷否認。
若音心中一驚,原來不是這個啊,那她哪里得罪這位了?
她暗自琢磨了一會,又回:“那就是我不該和采羚打那種賭注,更不該和她賽馬。”
為了以防萬一,她直接說了兩個,總能蒙對一個吧?
這一回,四爺沒有對與錯。
只是直勾勾盯著女人,那雙犀利的眸子放射出侵略性的幽光。
仿佛在說:你怕不是傻?
見狀,若音尬笑一聲,話鋒一轉:“不對,那個......我就是說笑而已,爺別當真啊。”
“一點都不好笑。”男人不茍言笑地說。
若音笑容一收,陷入了思考,“讓我再想想啊,那就應該是......我把弘毅從爺的帳篷抱走?”
說完,她就小心翼翼看向四爺。
發現對方的眼神,變得更加冷了,仿佛能迸射出刺人的冰凌。
“你過來。”男人低沉道。
難怪每次認錯態度良好,原來連錯在哪兒都不知道,就胡亂認錯一通。
若音看著他眼里的凌厲,非但沒有走過去,反而窩在圈椅里,“爺,你要干嘛,看起來好像要打人的樣子哦,你該不會是要打我吧。”
“爺從不打女人,過來!”
若音嘴角抽了抽,這位是不打女人,但折騰起來,比打人更狠啊。
或者哪個女人徹底不如意了,直接賜白綾和毒酒,不比打人更解恨啊?
“那爺得告訴我,我到底錯在哪了。”她弱弱地談條件。
聞言,四爺濃眉,不耐煩地挑起。
用那種能殺死人的眼神,直直掃向若音。
“你再磨蹭一下,待會可是很遭罪的。”男人的眼神像一把利刃,涼薄的嘴唇卻揚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說出來的聲音,像是煙嗓般的低音炮。
磁性而沙啞,低而沉。
帶點霸道帶點痞。
透著性感透著壞。
話里更是有暗昧不明的色彩。
叫女人聽了后,既不敢抗拒,又有些怯怕。
若音支撐著扶手起身,終是朝他走去。
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不如識趣點,還能少受點折磨。
只是她每走一步,都覺得無比沉重。
四爺則閑適靠在椅背上,大拇指把玩著碩大的翡翠扳指。
一雙神秘的墨瞳,淡淡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女人。
她今兒穿著海棠紅的,一張鵝蛋粉臉吹彈可破。
那雙美眸清澈無比,總是噙了一層勾人的波光,讓人一下子就能陷了進去。
明明穿著直筒的旗裝,都掩蓋不了婀娜多姿的身材。
就是步伐再正常,看起來也總覺得一扭一扭的。
給人視覺上帶來強大的沖擊,像是在邀請著什么。
一點一點的,摧毀男人冰冷的態度。
以及那顆一直冰封的心,都漸漸熱了起來。
若音盡量不看他,這樣就可以不暴露心里的想法。
她總覺得,男人那雙銳利的眸子,好似能把她渾身透視,包括內心。
最后,她抿著紅唇站定在他跟前,什么話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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