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抹散發著冷漠氣息的藏藍色身影,就直接進了屋。
燭光下,男人神秘的墨瞳,閃著金色的光芒。
使得他看起來更加的冷酷而高深莫測。
涼薄的薄唇輕抿著,一股子英銳之氣。
只是,他的手上隨意搭著一塊毛巾,有種莊諧并重的感覺。
見四爺只一人進屋,屋里的奴才便醒目的出去了。
再不出去,屋里再暖的火爐,也比外頭冰天雪地冷。
若音則嘴角抽了抽,萬分不情愿地行了個禮。
要他把毛巾拿回去搓澡,怎的拿著毛巾就來她這兒了?
這是覺得毛巾上的畫面太辣眼,要興師問罪?
還是洗得太上火,這才來找她?
四爺走近后,淡淡道:“叫人備水,爺要沐浴。”
“啊?”若音詫異抬頭,他還沒沐浴,那就不是興師問罪了。
“啊什么?不是你讓爺務必要用這條毛巾沐浴的?”他將手中的毛巾往她身上一扔,就在一旁的太師椅閑適坐下。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不是你在爺離席時,嚷嚷著要爺用這毛巾搓澡,爺便給你面子,把這艱巨的任務交給你了。
在家宴的時候,就覺得以他對女人的了解,她總是會弄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并且,還很有可能是見不得光的那種。
為了不影響她的福晉威嚴,他便沒有在家宴打開禮盒。
誰知道離席的時候,她沖著他的背影大喊,讓他用她送的毛巾搓澡。
本來,他還以為毛巾上暗藏玄機。
可他回到前院后,禮盒就一塊毛巾而已。
若是非要說個不同之處,那也就是畫上的美人就是她自己。
但這跟他夜里用毛巾搓澡,又有何關系?
思來想去的,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看似在家宴時,對一切漠不關心的她。
其實心里很熱情,想要勾住他。
所以,才在最后暗示他。
對于女人難得積極的表現,他自然很是受用。
便帶人來了正院。
若音看著懷里完好無損的毛巾,看來他不是興師問罪,而是誤會她了。
她不過是想他回去搓澡,發現毛巾中暗藏玄機。
而他肯定認為她暗戳戳約他呢。
這不,赴約來了。
若音在心中嘆了口氣,唉,真是......
但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只能讓柳嬤嬤幾個備水咯。
片刻后,里間水霧繚繞,朦朦朧朧。
奴才們備好水后,一刻也沒敢多呆,就出去了。
若音則伺候四爺更衣,解著一顆又一顆的扣子。
她只所以敢送那種毛巾給他,有很大一方面,是因為他看到的時候,她不在場。
他要是喜歡,也不關她太大的事。
若是不喜歡,等他來興師問罪后,氣也消了些,頂多就是說她幾句。
總之,不管他喜不喜歡,她都能少遭點罪。
但要是當場就發現了奧妙,人體一觸即發的爆發力,可是比緩一陣子后要強大的多。
她在擔心,待會他要是喜歡這份禮,她夜里可慘了。
若是不喜歡,估計會怒聲訓斥,然后甩臉子走人?
“想什么,心不在焉的?”一道磁性地聲音在她頭上響起。
若音搖搖頭,回道:“沒什么,在想這扣子怎么這么難解呢。”
她故作困擾地解著繁雜的銀質扣子。
又幫他把腰帶、玉佩、佛珠,卸到一旁的銀盤里。
每放入一樣東西,安靜的里間,便發出物品與銀盤相碰撞的聲音。
這代表離事情揭曉又近了一分,而她的心,也就沉了一分。
同時,也意味著她要親眼目睹接下來的事情,并接受未知的一切。
好不容易等到四爺抬腳進了浴桶,若音沒有拿自己送他的那塊毛巾。
而是耍著小聰明,從木施上隨意取了塊干凈的毛巾。
可她這點小把戲,在四爺眼里哪夠看,男人淡淡道:“就用你送的那塊。”
若音“嘿嘿”一笑,道:“對,差點拿錯了。”
她咬咬牙,終是取了自個畫的那塊毛巾。
唉,自己送的禮物,就是跪著也要接受這一切啊。
若音將毛巾扔進桶里,開始有一下,每一下的伺候著他沐浴。
期間,四爺全程閉目養神,沒有說話。
直到最后,若音把毛巾拽干,又扯了快干毛巾給他。
四爺接過干毛巾,隨意往腰間一搭,抬腳就出了浴桶。
滴滴水珠從他精壯而結實的肌肉線條滑下,充滿了雄性魅力,使女人著迷。
若音側過了臉,瞥了眼已經產生化學反應的毛巾。
不由得在心中祈禱“不要發現,千萬不要發現”。
就在這時,只聽四爺隨意道:“這毛巾怎的褪色。”
若音來不及阻止,男人已經把毛巾攤開了。
她親眼目睹男人原本慵懶的表情,在一瞬間轉換成讓人不寒而栗的陰冷。
嚇得若音立馬低垂著頭,不敢去看他。
心中不斷地念著:慘了慘了慘了慘了......
良久后,他便聽見男人幽幽地笑問:“爺問你,這毛巾上的畫,可是你?”
“對啊,就是我啊!”她畫的那么明顯,難道他看不出來嗎?
見女人一臉不以為然,男人的面色越發的陰沉。
仿佛下一刻就會晴天霹靂。
他狠狠地咬了咬后牙槽,幾乎是從牙縫里發問:“說,畫師是誰!”
畫得那么性感,她還懂不懂矜持了?
他可不知道這京城里,有畫工如此巧妙的女畫師。
如果叫他知道,是哪個男畫師畫的。
非得把那膽大包天的畫師眼珠子挖出來喂狗!
再把那人的手筋抽出來。
叫他還敢賺這種該死的銀錢!
“畫師?哪里有什么畫師,這是我自己畫的啦!”說起這個,若音一臉的得意。
只見男人的面色除了質疑外,稍稍緩和了些。
他不可置信地問:“你會畫畫?”
“很奇怪嗎,京城的大家閨秀,很多都會琴棋書畫的呀。”若音見他面色稍有緩和,便上前笑問:“怎么樣,我畫的還不錯吧?”
四爺冷哼一聲,毒舌道:“還琴棋書畫,爺可是記得,你的棋倒是下的很爛。”
若音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拜托,要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可我的畫畫真的很在行,爺要是不信,你就坐在那兒,我給你也畫到毛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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