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共點了六個花魁。
一個捶腿。
一個捏肩。
一個正在唱曲。
一個喂他吃水果。
一個用嘴渡酒給他喝。
還有一個,正在他的懷里躺著呢。
此時此刻,屋子里,彌漫著極度奢靡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扯著嗓子尖叫。
“這位爺,喝一口嘛”一個穿著紅色性感唐裝的花魁,將嘴湊近他。
他張嘴就吻上花魁的唇,將她嘴里的酒,全數喝下。
大掌則非常輕佻在花魁身前游走。
凜冽桀驁的深邃藍色眸子,充滿著不尊重女人的狂妄。
鷹鉤鼻下,兩瓣噙著驕傲的薄唇,正勾起一抹玩味的痞笑。
見狀,其她花魁不樂意了。
最近這位爺,可是在這兒花了不少銀子。
人家點一個花魁,就身子和銀子吃不消了。
他每回都點好幾個,哪哪都吃得消。
所以,可不能讓那個狐貍精勾了去。
于是,一個兩個的,都往威廉懷里靠。
“我也要喂!”
“我也要喝!”
頓時,屋里響起了女人們的撒嬌聲,還有爭寵的聲音。
突然,有個花魁不小心被推倒了。
“叮”的聲音,她頭上的梅花玉簪掉在地上,碎成兩瓣。
嚇得她立馬去撿,可已經晚了,“讓你們推來推去的,現在好了吧,把我的簪子弄壞了,你們得賠我!”
“賠就賠,不就是根簪子么。”另一個花魁扭著腰說。
“好,你說的啊,反正我是在忘憂百貨行花十兩銀子買的!”
“嗤,姐妹們聽見沒,不就是那個賣假貨的忘憂百貨行么,一個假貨,也至于讓我們賠!”
此話一出,一個個的,都笑得花枝亂顫。
只有斷了簪子的花魁,面上漲得通紅,身前劇烈地起伏著。
然而,原本還一副浪蕩子的威廉,一腳踹開了像八爪魚似得,撲在他身上的女人們。
嚇得原本來嬌滴滴的美人們,個個花容失色地跪在他面前,一聲也不敢吭。
早就知道面前這個男人脾性很爆,但人家給的銀子多。
就算是伴君如伴虎,也得耐著性子伺候下去。
關鍵是她們還從沒見過如此俊美的男人......活還好......
男人深邃的藍色眸子,不屑地掃了面前跪了一排的女人。
“你過來。”他指了指那個斷了簪子的,勾了勾修長的指腹。
隨即,又淡淡地道:“其余的都給爺滾!”
他的聲音狂傲而涼薄,仿佛剛剛左擁右抱的根本就不是他。
聞言,其余的女人哪里還敢多呆。
尤其是對上那雙與眾不同的藍色眸子時,就趕緊有多遠滾多遠了。
畢竟這位爺,怒起來可是會打人的。
她們多多少少都被打過呢。
于是,屋里就剩那個壞了簪子的花魁,還有威廉。
過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屋內便響起女人死去活來的聲音。
直到良久后,男人發出渾厚的低吼聲,屋里的動靜才安靜下來。
伴隨著一聲不尊重的“滾”,那個花魁就拎著衣裳,急匆匆地出去了。
“喲,還以為你多能耐呢,怎么,睡完就被趕出來了。”門口的另一個窯姐,尖酸地說。
而屋里的威廉,則叫來了得力護衛。
他衣襟半敞開,提起酒壺昂頭喝了大半壺酒。
那些清澈的酒水,順著他的下巴和喉結,落入了衣襟里。
這般邪魅不羈的紈绔模樣,當真是令人想犯罪。
隨即,他又用大拇指腹大力擦了擦唇。
漫不經心地道:“喬治,我聽說忘憂百貨行出了事情,你派一隊極秘巡查隊,把這件給擺平了。”
那個女人,敢說那種“平衡一個人的好壞,跟家室無關”的話。
就絕對不會為了銀錢,做出賣假貨這么俗的事。
正好他在大清辦點事,便幫她個小忙。
“是。”喬治雖說有些不解,但還是在理解中執行任務。
說完,喬治便從窗戶中消失了。
片刻后,京城的某一片小樹林里,幾個蒙著面的黑衣人,在密謀著什么。
喬治:“主子說了,忘憂百貨行的事情,必須盡快解決,拖久了不好。”
“咱不是來大清找人的嗎,怎么又和忘憂百貨行扯上關系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主子的性子,聽說他最近看上忘憂百貨行的幕后女掌柜了,還是個已婚級別的。對方還把主子訓斥了一頓。這不,就成功吸引了主子的注意力。”
“嘖嘖嘖,已婚啊。不過,這也不是頭一回了,咱主子就偏愛重口味。”
“可不是么,但凡主子看上眼的,就沒追不到手的。越是難追逐的獵物,他就越是喜歡。”
“以我對主子的了解,估計他這一次,就是想幫助對方。他日見面時,也好在人家面前表功,拉近距離。”
“行了,還要不要辦事了,都別廢話!趕緊按照我的去做!”喬治下了最后的命令。
次日上午,愛高調的李四兒,就乘著華麗麗的馬車,去了寺廟求佛。
與其說是求佛,不如說是求子。
也不曉得是不是以前被那些臭男人玩多了,她嫁給隆科多好些年,一直都沒懷上。
此時,求完佛的她,正在回府的路上。
她坐在馬車里,馬車周圍跟著一大批的奴才。
由于寺廟是在偏遠安靜的郊外,回去的路上比較冷清,沒幾個行人在路上。
不過,自打上回在禛貝勒府吃了啞巴虧后。
她出門都得五六個老練的奴才跟著。
七八個身法好的護衛保護著。
所以,她一點兒都不怕事。
就在她靠著馬車,打算小憩一下,馬車就劇烈顛簸了一下。
外頭傳來車夫的聲音:“夫人不好了,咱又遇上劫匪了。”
聞言,李四兒嚇得嬌軀一抖。
上回在京城胡同里,遇上一群沒良心的悍匪。
不僅把她身上的銀子和首飾都搜刮了,還把她暴打一頓。
打得她躺了好幾天。
加上面上有了印子,她好些日子沒伺候隆科多。
可家里的侍妾都死絕了。
導致隆科多那死鬼,在外頭呆了幾天沒回來,肯定是喝花酒去了。
這會子,她聽見外頭打斗激烈的聲音,就縮在馬車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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