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溫熱的泉水,順著汗毛孔,促進著身子的血液循環。
讓她通體舒暢,暖暖的。
而她的身邊,則是清一色的丫鬟。
有的手臂搭著毛巾。
有的捧著精油,靜候吩咐。
大約過了一盞茶后,一旁的柳嬤嬤小聲問:“福晉,奴才瞧著您臉都泡紅了,應該夠時辰了吧。”
若音懶懶地睜開眼睛,淡淡的“嗯”了一聲。
溫泉雖好,可不能貪泡。
不然會頭暈,渾身無力的。
畢竟,這玩意最是消耗人的熱量了。
緊接著,就有奴才扶著若音起來,給她披上雪白的羊絨浴巾。
然后,她便趴在墊著厚厚毯子的長椅上,由著奴才給她搓澡。
那奴才是莊子上的丫鬟,專門練過的。
搓澡的手法,更是一絕。
那柔軟暖和的毛巾,先是順著她的雪頸往兩肋搓。
完了又翻過她的身子,搓她的身前和腿。
如此伺候下來,看似簡單,其實一套流程下來,就搓了108把。
到了最后,就由巧風給若音抹上玫瑰精油。
這種干燥的冬天,若是泡了溫泉不抹油,渾身都要起皮的。
若音舒服得“嗯”了一聲。
像只雪白的懶貓兒,趴在長椅上,雙臂托在下巴上。
她感覺通身的經絡和筋骨瞬間就疏通了。
體內的渾濁全都排出體內,緩解了疲勞。
渾身更是輕快了不少。
可就在她頗為享受的時候,就覺得背上的觸感發生了變化。
不再是巧風那雙肉而軟的指腹觸感。
反而是一雙頗為骨感的手。
并且,那雙手有些糙。
像是做了不少粗活,日積月累留下的。
刮得她后背生疼生疼的。
而雙手能糙到這個程度的,她身邊也就操勞了幾十年的柳嬤嬤,能達到這個級別。
于是,若音蹙了蹙眉,道:“柳嬤嬤,你那雙手,還是歇停會,換巧風和巧蘭吧,不然我背上非得被你刮一層皮下來。”
本來她就剛從溫泉里出來。
加上丫鬟給她錯過了澡。
那渾身的肌膚,簡直是嫩的不能再嫩了。
哪里受得了那樣的摧殘。
可她的話才出口,背上那雙大掌,并沒有停止的意思。
反而越發大力的在她背上揉搓著。
就像是她說錯了話,對方在宣泄著什么,故意與她作對。
不對呀,柳嬤嬤向來很聽她話的。
不可能她喊了停,卻還敢繼續的。
莫非......她身后的不是柳嬤嬤,也不是別的奴才。
細思極恐的她,才發現周圍一下子變得安靜。
安靜得好像來了什么大人物,她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想到這,原本閉著眸子,一臉享受的若音,便睜開了眼睛。
并轉頭朝身后看去。
當她的腦袋,轉了一半時,眼前就被一抹熟悉的藏藍色取代。
以及男人硬朗的下巴,和有著性感弧度的喉結。
而周圍,哪里還有一個奴才的影子,全都被遣出去了。
嚇得她立馬扯過一旁的毛巾,護住了身前。
又急得想去扯別的毛巾,蓋過身后。
卻在慌亂之中,被男人一把按住了身子。
“啪”的一聲,屁股上傳來強烈的痛感。
以及男人磁性而霸道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膽敢嫌棄爺的手糙,嗯?”
“嗚嗚......痛......”若音皺了皺眉鼻子,討好地道:“我這不是不知道是爺么,要是曉得是你,我哪里敢啊。”
“到底是嫌棄了。”男人說著,狠狠地掐了一把大的。
“嘶”若音倒吸一口涼氣。
四爺向來不懂得憐香惜玉,每回打在她身上,那都是實打實的力大如牛。
偏偏還說的像是多大的恩寵似得。
“誰讓爺來了,既不叫人唱報,也不吱一聲的,走路也沒一點動靜,我能知道就怪了。”她氣呼呼地道。
語音剛落,男人的大掌一抬,隨即又幾起幾落。
“啪啪啪。”
三個巴掌下去,在女人雪白的身子上,留下鮮紅的五指色彩。
若音痛得攢緊了手里的毛巾,柳眉都皺在了一起。
心說胳膊還是擰不過大腿的,她還是服個軟吧。
“爺,我錯了,你就別打了,再打下去,屁股都要開花了啦。”
緊接著,她就算欲哭無淚,也壓低了聲音,甜甜地道:“其實我也不是嫌棄爺,畢竟爺是男人,常年習武、拉弓、練兵器,虎口和手關節是要有些繭,跟女人是比不得的。”
四爺:“......”
“但是那些繭,真的刮得我好疼啊。”若音扭了扭身子,撒嬌道:“爺,今兒是你的生辰,你就莫要動怒了,饒了我吧。”
說完,她屏住呼吸等待著。
先把人捧得飄飄然,再提正事,應該會好許多吧?
四爺睨了眼女人微微晃動的嬌軀,起身道:“把衣裳穿好,爺去你屋了。”
片刻后,若音穿好衣裳,到了屋里。
就見四爺照常在那把玩扳指。
但他手上戴的,不是之前那塊翡翠扳指。
四爺之前那枚扳指色濃重,偏藍黑色但不失綠調、質地純凈,是上等的佳品。
而他現在這枚扳指,是藍田墨玉,色重質膩,紋理細致,漆黑如墨,也是佳品。
且上面雕著竹子和繁雜的紋路,看起來神秘而大氣。
似乎與之前的翡翠扳指比起來,這個更適合四爺這種神秘而倨傲的氣質。
“爺,本來我還擔心你不喜歡我送的扳指呢,卻不曾想,你居然戴上了。”若音給四爺斟了杯茶。
四爺接過若,漫不經心地道:“之前那枚扳指缺了個角,正好你這個還行,就換上了。”
扳指一般在射箭時,用來鉤弦。
就是放箭時,也能防止急速回抽的弓弦擦傷手指。
所以戴的久了,難免就會有些許磨損。
若音柳眉一挑,笑著在四爺旁邊坐下。
兩人中間,隔著個小桌幾。
四爺這人像來挑剔難伺候。
既然他都說還行,那就是真的滿意了。
然而,一旁的蘇培盛抽了抽嘴角。
心說主子爺想戴福晉送的就直說。
畢竟之前那枚翡翠扳指,可是一直缺個角,也不見爺換。
這時,一旁的四爺呡了口茶,淡淡問:“怎的想起送爺扳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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