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個蛇沒有毒,那我的腳怎么沒有知覺了。”若音又問。
“你是在水里泡麻的吧。”舒先生說著,就背對著若音,開始生火。
過了一會,他又淡淡道:“剛剛的事,我不會和任何人說,你不必剁腳的。”
在這里,很多人在乎名節,勝過自個的命。
若是在河邊洗腳,叫男人不小心看到了腳,就要剁腳,或者上吊自殺。
說不定,還能獲得一塊貞節牌坊。
可若音并不覺得看了腳丫子會怎樣。
況且他都說了,不會告訴別人,那她就更不會剁腳了。
好好活著不好嗎,為什么要自殘?
她還要留著命去找四爺,或者等四爺來找她啊。
若音牽了牽唇,淡淡道:“我很惜命的。”
說完,她就把傷口的血擠出來。
又用雄黃酒倒上去。
那傷口是三個小小的牙印子,稍微有些紅腫。
“嘶”若音倒吸一口涼氣。
這酒不是一般的猛啊,倒上去她的傷口就火辣辣的疼。
就像用刀子在割似得。
并且,她隱隱聞到,這不只是雄黃酒,應該還有別的材料。
也難怪那些蛇,一下子就動彈不得。
本來已經生了火的舒先生。
打算選幾條有肉的蛇,剝了皮,烤肉吃。
結果聽到女人吃疼的聲音,提著蛇肉就走近看了看。
一時間,兩個人都是一驚。
一個被容貌驚動了心尖。
女人美眸清澈明亮,眼里有靈秀的清純氣息。
長而翹的睫毛,因為疼痛而微微顫動著。
雪白透紅的臉蛋,吹彈可破。
嫣紅的唇瓣嬌艷欲滴。
皓齒正輕咬著下嘴唇,留下一排齒痕。
瞧著倒是我見猶憐,令男人心生憐愛。
雖然她身上的衣裳很厚,也不透。
但濕噠噠的貼著身子,將她的曼妙身材襯托得一覽無遺。
一個被蛇驚到了心。
若音看著舒先生手里血淋淋的長蛇,嚇得才撫平的心,又受到了萬分暴擊。
那蛇剝了一半的皮,一雙駭人的眼珠子,還沒閉上。
并且,腦袋上的舌頭,還吐著信子呢。
此刻,她是坐在地上的,舒先生是站著的。
不得不說,從她這個角度看上去,逆光的舒先生,看起來像個變態......
加之黃昏下,光線有點暗,他的,面上又沒有血色,顯得更加可怖。
以及他的身上,有著特有的藥香。
那是長期泡在藥罐子里,而產生的淡淡藥味。
“你......你別過來......”若音慢慢往后退。
舒先生微微一怔,清冷的眸子微微轉了轉,隨即頓在原地。
“都死了,有什么好怕的。”說完,他就找來細一些的竹子,把蛇肉串起來放在火上烤著。
若音見他從容的烤著蛇肉。
這簡直顛覆了舒先生在她心中的形象。
他不是不食人間煙火,跟上仙一樣的人物么。
怎么會如此熟練的烤著蛇肉。
確定他是江南人嗎?
為什么她在他身上,看到了狩獵民族的影子?
片刻后,許是雄黃酒起了作用,若音的腿不麻了。
她便用石頭砸松子吃。
就在她費力砸松子時,舒先生遞了跟纏著蛇肉的竹子給她。
若音瞥了眼烤得褐黃的蛇肉,嚇得捂著心口,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
她忙搖頭,道:“你吃吧,我不吃。”
聞言,舒先生自個咬了一口蛇肉。
他面上淡淡的,平靜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
只不過,若音才說了拒絕的話,肚子就不爭氣的,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弄得她很是尷尬。
只得一面專心砸松子,一面當做什么都不知情。
舒先生聽了后,出于良好的修養和禮貌,也沒說什么。
只是清冷地轉了轉眸子。
不得不說,這砸松子,可真是個苦力活。
沒一會兒,若音的手,都砸得沒力氣了,可她的肚子還餓著呢。
關鍵鼻尖還傳來濃郁的香味和鮮美的食物氣味。
那香氣就跟牛蛙的味道相似,甚至比牛蛙還要香。
聞得若音都有些流口水了。
她是真的餓了,餓極了!
尤其舒先生還優雅地咬著,像是吃著多美味的食物。
若音看了看周圍,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只有火堆燃著橙紅色的火,照亮周圍。
晚上已經找不到別的食物了。
她若是不填飽肚子,就得餓一晚上。
明天的食物,還沒著落。
這真的是吃了上一頓,沒有下一頓。
她轉念一想,不就是蛇肉嗎。
把它當成牛蛙肉就好了啊。
在這荒山野嶺,還是保持體力要緊,不然想出去都沒體力爬出去。
而且,不有很多地方的人,吞蛇膽,用蛇肉煲湯的嗎?
還有所謂的龍鳳煲,不也是用蛇和老母雞燉的么?
這樣一想,若音嘗試著問舒先生:“這個蛇吃了后,不會中毒吧?”
舒先生沒說話,只是再次遞了跟串著蛇肉的竹子給她。
并且,他還用那種清冷的眼神掃了若音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是不是傻,有毒我自個還吃?
這一次,若音沒有拒絕。
體內的求生浴望,讓她不僅接過了蛇肉。
還從藥包里取出佐料,撒在了上面。
那些佐料,是一路上吃干糧時,她用來備用的。
有鹽和胡椒粉、孜然。
至于那些瓶瓶罐罐,都在馬車上,她身上沒有。
不過,只有這些,也比普通的烤肉要好吃。
她先是把手上那條蛇肉烤好,遞給了舒先生。
算是小小的報答救命之恩吧。
舒先生接過后,看了眼手里烤得金黃的蛇肉,嘗試著咬了一口。
頓時,嘴里充斥著香辣的味道。
那蛇肉烤的剛剛好,味道微辣。
不膩不膻,嫩而可口,比沒放佐料要美味許多。
雖然他是個禁欲系面癱,但從他吃得比之前快,加上眼里的光亮。
可以看出,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緊接著,若音又給自個烤了一塊蛇肉。
同樣的,撒上了佐料。
可當她要咬第一口時,總是有些下不了口。
見狀,舒先生薄唇輕啟:“這幾條都是沒有沾上雄黃酒的,只是被氣味熏得軟綿綿,吃了不會中毒。”
“哦。”若音看著手里的蛇肉,一口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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