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旁的老板娘見若音長得漂亮,又跟自家男人聊了好幾句話了。
便有些不耐煩地道:“我說你還買不買早點啊,不買的話,別耽誤我們做生意啊。”
說著,她一把揪起老板的耳朵,“你個死鬼,見了好看點的,總是要聊上幾句,這生意還要不要做啦!”
見狀,若音尷尬地抽了抽嘴角。
她并不覺得那個婦人如何。
反而覺得這些普通夫妻間的互動,很是可愛。
于是,她挪動了幾步,正面對著那個老板娘。
“這世上就沒有怕妻子的男人,只有尊重妻子,愛妻子的男人。”她說著,將剛剛找零的銅錢取出來,又掏二兩銀子,遞給那個老板娘,“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想花點小錢,聽聽有趣的事情,比如,我剛剛問的問題。”
本來她想多給些銀錢的。
但周圍的人太多,她不想拿太多錢出來,怕被人盯上。
樹大招風。
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炫耀出了問題的。
那婦人聽了若音的話后,覺得人家姑娘沒有對她家男人有意思。
還跟她說了那么一番話。
不就是指她家男人不是怕她,而是愛她么。
只見那老板娘羞答答地笑了笑,全然沒了剛才母老虎的樣子。
反而推著身邊的男人,道:“死鬼,人姑娘問你話呢,還不快回!”
老板聽了后,指了指天,道:“自是上邊的貴人,聽說還受了傷,這才住進了巡撫家里。”
若音柳眉一轉,按理說,他指著天,就是代表著是天家的人。
況且,巡撫已經是比較大的官兒了。
能住進巡撫家的貴人,也就只有天家的了。
而且,她只曉得四爺受了傷。
至于其他的皇子,她一概不知。
不過啊,管他是哪個,反正只要是天家的人就行。
就算到了那兒,是直郡王、或者三爺也好。
或者八爺九爺十爺、甚至十三阿哥,那都是一樣的。
雖然他們有些和四爺是對立的陣營。
有些和四爺是一個陣營的。
但只要見了她,也沒有不管的道理。
肯定會給她安排好,或者把她送去四爺那兒的。
當然,如果巡撫那兒,恰巧是四爺,那就最好不過了。
若音把手里的銀錢遞給那個老板娘,老板娘扭捏著不肯收。
她便直接將銀子放在她們放零錢的木匣子里。
笑道:“謝啦。”
說完,她就轉身,打算回酒樓,收拾一下,就去巡撫家。
可她才走幾步,就又迫不及待地回頭,問道:“對了,從這到巡撫家,大概需要多久。”
既然花了銀子,還是要事無巨細地問清楚。
免得到時候,還得問別的人。
“那可有點遠呢。”這次回答的,是老板娘,“巡撫家離咱們縣上,要坐船過河的,可那船三天才出一趟,一坐就是一天,完了中間還得轉車,坐馬車坐牛車都行,看你自個的能力,反正坐牛車就要一天一夜,坐馬車一天就行。”
“啊?三天才開一次?”若音驚得大牙都要掉了。
“是啊,今兒天蒙蒙亮時,那班船就開走了,你要是想去啊,得三天后摸黑起早才行。”
“哦,多謝你告訴我這些。”若音朝老板娘揮揮手,就有氣無力的離開了。
本來她聽說有貴人在巡撫家,想著立馬收拾包袱動身的。
可機會不是天天有,人家要三天才開一班船。
她總不能一個人游泳跨河吧。
那種私家船太小,又沒有什么安全措施。
萬一一個浪打過來,她就尸沉大河。
畢竟船是封閉的,一時半會出不去,再通水性都沒用,連個浪花都沒有。
況且,萬一碰上黑船,那就更慘。
如果四爺是她的心上人,她一定會不畏艱險,第一時間沖到他面前。
可他不是她的心上人。
她想找到四爺,只是為了停止這種沒有安全感的日子。
但她權衡了一下,比起生命,安全感就算不得什么了。
所以說啊,這玩意急不得,還是得從長計議。
越著急就越容易出亂子。
不過,她今兒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好歹也問出了一些線索。
想來過個幾天,等班船開了,她就能見到四爺啦。
看來人生處處有機遇啊,這不,吃個早點,就吃出天大的消息來了。
吃飽喝足的若音,逛了下街,就又回到了酒樓。
她走到二樓,回到自己房間時,要經過威廉的房間。
本來她只是路過,卻被威廉叫住了,“剛剛去了哪兒?”
若音腳步一頓,轉頭就見威廉面帶慵懶,衣襟半敞,似乎剛剛起床。
只一眼,她就立馬收回了眼神,并背過了身子,背對著他。
“去吃早點了,還挺好吃的,就是出門左拐那家鋪子,很好吃的,品種還很多,你們也可以去嘗嘗。”真夠奔放的啊。
她沒來時,難道他就這么開著門更衣的嗎?
開放式更衣?
威廉對若音介紹的早點鋪子,一點都不感興趣。
他的濃眉微微蹙起,看起來有些心氣不順。
一群女人簇擁著跪在他面前,給他端水、遞帕子、擦鞋、伺候他更衣洗漱。
他則雙臂撐開,面朝若音,通身透著貴族氣息。
雪白的襯衫沒有一絲皺褶,銀質扣子半解半開,恰到好處的露出精壯的肌肉線條。
他是白種人,皮膚很白,陽光從一側的窗戶照在他身上,簡直白的發光。
那雙神秘的藍色眸子,透著早起的慵懶,和不可一世的傲慢。
他就那么站在屋里,什么都沒做,卻給人一種男性魅力爆棚的痞味。
令人忍不住想扯開嗓子尖叫。
威廉是那種......在女人面前完全不怯場的人。
就算他面前美女如云,若音站在門口,他的衣服半解半開,也一點都不怯場。
他在女人間,完全處理得游刃有余。
并且很懂得,如何在女人面前展現自個最完美的一面。
一舉一動都像是行走的男人魅力。
良久后,只聽威廉淡淡“嗯”了一聲,道:“我有事,要走了。”
他的聲音充滿了磁性與野性,像是清晨剛醒的野獸。
透著離別時的淡淡憂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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