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又大力推開了四爺。
右手指了指十三阿哥和四爺,大舌頭地說:“不用你們來扶我。”
說完,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還是一旁的四爺,又扶住了他。
這一回,十四阿哥沒推開四爺。
反被四爺扣住了手臂,疼得眉頭緊蹙。
氣急地道:“你不是和十三很要好嗎,他建府邸,你還讓四嫂往十三府上送東西。”
聽聽這語氣,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弟弟,在這指責哥哥偏心其他的兄弟。
“胡言亂語。”四爺面色一沉,朝十三阿哥使了個眼色。
兩兄弟默契很好,只一個眼神,十三阿哥就先離開了。
這時,四爺才發現一旁的若音。
一雙神秘深邃的墨瞳,淡淡瞥了眼小女人,就扛著十四阿哥繼續走。
十四阿哥便借著酒瘋,不依不饒地道:“既然和十三那么要好,那就不要管我。”
“閉嘴,少在這撒酒瘋,簡直丟皇家的臉。”四爺沉聲訓斥。
要不是十四阿哥醉醺醺,又不讓奴才抬。
不僅這樣,誰靠近他就打誰。
他是阿哥,又從小習武,奴才哪里他的對手。
就連侍衛,也不敢對阿哥動手啊。
功夫差的奈何不了他,功夫好的又怕傷了他。
為了避免十四阿哥倒在地上出洋相,四爺和十三阿哥,才扛著他的。
誰知道,十四阿哥竟不領情。
若音在這碰上了四爺,本想和他打聲招呼,告訴他,她先回府了。
可看他心氣不順的樣子,她牽了牽唇,終是沒有添亂。
倒是十四阿哥,挑了挑叛逆的濃眉,還在使性子。
她看著還在推搡四爺的十四阿哥,一個沒忍住,就快步走上前,打算教訓教訓十四阿哥。
若音堵在四爺和十四阿哥前頭,張開雙臂攔著兩人。
“你起開。”四爺淡淡道。
“不。”若音說著,轉頭看向十四阿哥。
“十四弟,你口口聲聲說四爺偏心你,你怎么不好好反省一下自個。你身為弟弟,給了他兄弟間該有的情分嗎,平時處的好的,不也是八爺他們么!”
她真的是不說不舒坦,十四阿哥只曉得說四爺偏心十三阿哥,卻不想想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打小就和德妃串通一氣,對四爺有著偏見。
居然還好意思,在這和四爺置氣了。
十四阿哥抬眼,醉醺醺地看著若音,沒有說話。
“你有額娘和皇阿瑪疼愛,府上有什么可缺的,我那家具送你府上,放得下嗎!人十三弟府上,什么都沒有,你也去比,哦......我知道了,你這是在吃四爺的醋......”
“才沒有呢!”十四阿哥留下一句氣沖沖的話,居然肯主動挪腳走路了。
看著四爺和十四阿哥的背影,若音的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行,到底是十四阿哥大喜的日子,要把握分寸。
唉,這兩兄弟,也是沒誰了。
十四阿哥明明對四爺有種特殊的兄弟情,卻和別的兄弟混在一起。
卻又偷偷的較勁兒,跟十三阿哥爭寵。
平日里,兩兄弟見了面,還互懟,互掐。
至于四爺呢,對于十四阿哥,是有兄長的責任感。
可他就算為十四阿哥做了什么,十四阿哥也不理解。
四爺對于不懂他的人,根本就不會去解釋。
這兩個別扭的兄弟啊!
然后,若音搖搖頭,吩咐奴才待會跟四爺知會一聲。
自個便扶著柳嬤嬤的手,乘上了回府的馬車。
是夜,十四阿哥喝了醒酒茶,就去了喜房。
完顏氏聽見了動靜,就歡喜地道:“爺,是你嗎?”
十四阿哥雖說酒醒了,可面上還是紅紅的。
他沒有回答完顏氏的問題,只是抬腳往床邊走。
一時間,屋里的奴才遞給他一把秤桿。
揭開喜帕后,一張鵝蛋臉,就出現在他面前。
對方還抿著嘴,笑臉盈盈地瞅著他。
新娘子特有的烈焰紅唇,替她增添了一絲嫵媚。
看起來嬌俏可愛,瞧著只比他小個一兩歲。
這時,也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
居然蹙了蹙柳眉,捶著肩膀,道:“爺,你可算是來啦,人家在這坐了一天,渾身都是僵的。”
“這點苦都吃不得,往后還怎么管家。”十四阿哥接過奴才遞過來的酒盞,在少女身旁坐下。
聽見少年淡漠的語氣,完顏氏愣了愣后,立馬停止了捶肩。
她也接過奴才手里的酒盞,好乖好乖地遞到十四阿哥跟前。
只是那活潑的性子,到底是矜持了些。
因為她瞧見了,十四阿哥好像不喜歡她說話。
多說多錯,她還是少說話吧。
十四阿哥掃了眼對方手里的杯盞,左手繞過少女的手肘。
他將手臂往上抬,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拽著少女的手肘,就將杯盞里的酒喝了個光。
“咳咳咳......”這酒好烈!
完顏氏胡亂地吐著舌頭,似乎這樣能解去酒的辛辣。
本來她想慢慢喝的,可她被十四阿哥那么一拽,杯里的酒就直往她嘴里灌。
從不喝酒的她,就這么毫無預兆地嗆住了。
一張年輕的臉蛋,也漲得通紅。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竟連耳朵和脖子也紅了。
十四阿哥蹙了蹙眉,將酒盞放在托盤當中。
屋里的奴才,也收回了完顏氏手中的酒盞。
他起身,淡淡掃了少女一眼。
“安置。”
完顏氏聽了后,忙止住咳嗽,站定在少年跟前,伺候他更衣洗漱。
只是嗓子一陣火辣辣的,總想咳,憋得她的臉紅撲撲的。
好一會兒,她才把想要咳嗽的感覺壓下去。
就在她伺候完少年更衣洗漱時。
外頭突然來了個小太監,俯在十四阿哥身旁耳語著什么。
夜晚很安靜,即便太監的聲音很小,她還是聽見那又細又尖的聲音。
“主子爺,吳格格今兒有些黯然傷神,已經一天沒用膳了,這會子正胃疼著呢。”
就是這個時候,她看到少年眼中閃過一抹擔憂和心疼。
那是面對她時,完全沒有的情感。
完顏氏在心中嘆息一口氣,不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么?
為什么她的新婚之夜,一個銅板都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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